“你是在說，人類代表的‘圣潔’與‘光’，才是最強的？”
周生的理解能力拉滿，理解了孫三娘這話背后的含義。
“算是吧?！?p> 孫三娘不大想繼續(xù)這個話題，提醒道：“你可以問你的問題了。”
“嗯。”
周生低頭沉思起來。
他最想知道的，是自己和孫三娘、李四叔是否有什么聯(lián)系，但孫三娘將問題限定在‘小情報’上，這個問題肯定是不能回答的。
“我最近很走運，做什么事都是想什么來什么，這一點，和你們有關(guān)系嗎？”
思前想后，周生問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問題。
“走運？”
孫三娘看向周生的手腕，道：“你是說，你拿到這個東西叫走運？嗯，從你們的角度來說，確實是這樣的?！?p> 周生心底愣了愣：“你認(rèn)得我手上的東西？”
“不認(rèn)識，但我可以回溯，通過回溯，我能了解它。這是個充滿殺戮的東西，在人類輝煌時期，這東西絕對不會被崇拜，但現(xiàn)在這個時候，卻是你們最急需的。這些算是額外送你的，別再套我話了哦。”
孫三娘嘻嘻一笑，然后回答了周生的問題：“你最近走運的事情，和我們沒有關(guān)系，是你個人的一種‘運氣’，你放心吧，不會出現(xiàn)什么精盡人亡之類的副作用?！?p> “嗯?！?p> “你為什么不問，怎么在四叔手上活下來呢？”
孫三娘撇了撇嘴：“我本以為，你會問這個問題呢?！?p> 周生笑了笑，聽出了對方的意思，直言道：“看你這個樣子，不管我問不問，你都會告訴我的吧？”
“嗯?！?p> 孫三娘回道：“成為你們所謂的‘詭同者’，同時把我和四叔供為侍奉，這樣，四叔就會放過你，我也能保護你。而且，我們不會剝奪你的個人意識，等你足夠強大了，我會幫你獨立出去?！?p> 周生下意識的警惕了起來。
到目前為止，孫三娘的一切行為，都符合‘善良詭異’的設(shè)定，但她此時說的話，開始有點反派的味道了。
“代價呢？”
周生不動聲色，追問道：“我不需要付出代價？”
“代價？”
孫三娘想了想，旋即恍然，道：“你是說，你會失去人類的‘同理心’與‘共情能力’？”
“還有其他的嗎？”
“有?！?p> 孫三娘肯定道：“你將不會在乎你朋友、家人的生死，甚至整個地球的生靈，你都不會在乎。不過這也很正常，因為那時候的你，將是另一種生命形式，擁有近乎永恒的壽命，和沒有無限變強的可能，自然不會在乎這些短暫壽命生物的親情、友情。”
周生會意，道：“其他詭同者所謂的‘精神詭異化’，也是這個意思？”
“差不多，但有區(qū)別?！?p> 孫三娘似乎帶著幾分誠心，并不在乎自己被套情報，說道：
“你們所謂的詭同者，原來叫追隨者。因為無法達(dá)到某個高度，所以暫時先追隨達(dá)到那個高度的人，通過對方了解那個境界與達(dá)到境界的方法?！?p> “這種關(guān)系類似于你們?nèi)祟惖膸熗疥P(guān)系，但過程和方式比較特殊。而且，被追隨者的好壞，直接決定了追隨者的下場?，F(xiàn)在這個時代，大部分的同族都是將人類當(dāng)成奴隸，乃至祭品，所以，你們的詭同者，十有八九會死的很慘?！?p> “但你的情況不同，你成為我和四叔的追隨者后，將真正有機會，達(dá)到我和四叔的高度，甚至超越我們，這也是追隨者本來的相貌，希望能青出于藍(lán)而勝于藍(lán)?！?p> 周生問出最關(guān)鍵的問題：“我的情況為什么不同？”
“我和四叔有協(xié)議，不能告訴你?！?p> 孫三娘搖搖頭，換了個話題：“奶茶怎么還沒來？還有，你給我點了什么？”
“原味烤奶?！?p> “甜度呢？”
“少糖?！?p> “不是多糖啊?！?p> 孫三娘有些失望，道：“我今天要說的話都說完了，什么都不會說了?！?p> 之后，兩人就這么靜靜的坐著。
周生刻意選了一個送達(dá)時間比較久的外賣，本意是想爭取更多的時間，來套更多的情報。但現(xiàn)在孫三娘明確表態(tài)后，就只剩下無聲的等候了。
大約十分鐘后，孫三娘見奶茶還沒送到，打了個哈欠，很自然的靠在周生肩膀上，然后閉上眼睛休息。
周生微微側(cè)頭。
孫三娘幾乎是將整個身體的重量依靠過來，很輕，并帶著與人無異的溫柔觸感，她彎彎的睫毛偶爾動兩下，表情十分安逸。
周生想試著去聽她的‘噪聲’，但得到的只是一片靜謐。
能夠讓沒有聲音，這代表著對方的詭異之力遠(yuǎn)超周生。
周生心中若有所思，然后索性也閉上眼睛，休息起來。
半小時后，奶茶送到。
周生去醫(yī)院門口取，隨后兩人又是默默的喝奶茶。
等孫三娘奶茶喝完，放下奶茶杯，準(zhǔn)備離開時，周生開口問道：“那天晚上，李四叔一直在演戲，對吧？”
“哪天晚上？”孫三娘回道。
“你用血墻保護自己的那天。”
周生看著孫三娘的眼睛，平緩的問道：“他是在演戲，目的就是讓我，主動給你吸血，促使你的成長?！?p> 孫三娘眼睛微微睜開，最終點頭：“是的，我當(dāng)時的智慧不高，否則，我是絕對不會吸你血的。”
“嗯…”
在意識到自己所謂的謀略與分析，都在他人的算計中后，周生忽然生出一股無力感。
力量的大小，可以通過智慧來補足。
但如果對方在智慧上也能碾壓你呢？
孫三娘微微轉(zhuǎn)身，像是仙女一般，化作虛影離開。
周生抬頭看向星空，高樓之間的自己，就像是森林中的幼蟲，無力、弱小。
但，
也充滿著頑強的生命。
他拿起手機，給機械師發(fā)了個消息，詢問對方是否方便聊會兒。
片刻后，機械師回了個電話。
“什么事？”
“曹哥，有空跟我聊聊你之前的經(jīng)歷嗎？主要是跟高智慧詭異有關(guān)的?！?p> “可以，我剛好在洗碗。”
“不是有洗碗機嗎，干嘛還自己動手？”
“紙尿布買錯了年齡段，被罰洗一個星期的碗?！?p> 周生不禁一笑，隨后兩人便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