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人死后去哪?沒有人回答,有時候其實誰都明白,可是總覺得遙不可及,只有當(dāng)它與我們揮手時,才發(fā)現(xiàn)剎那芳華,已經(jīng)隨風(fēng)而散,只有那動聽的傳聞一一或者說是故事,依舊被人們談起。
這里住著兩個少年,他們是兄弟。兩個人沒有父母,其中一個叫白,另一個叫黑,他們被一個紳士收養(yǎng),白很軟弱,別的小孩經(jīng)常捉弄他;黑很好強,經(jīng)常惹是生非,但從來沒有欺負(fù)過白。
一個少年走在老舊的街上,眼里透露了對世界的恐懼,突然,有一個少年,他原本白皙的臉龐,不知道怎么變得烏黑,他拉的另一個少年說:“白,快跟我來。
”黑跑得快,白快跟不上了,后面不時傳來吵鬧聲,白輕輕的問:“哥,你又干了什么壞事?!?p> 黑“哼”的一聲說:“我只是見義勇為,這怎么能算壞事?”白沒有再說話,雖然黑每次都這么同他解釋。
的確沒人可以跑得過黑,但是他們跑到了死胡洞。那里只有一個狹窄的洞口可以出去,黑推開白說:“沒辦法,你先走吧?!卑桌死诘囊陆钦f:“可……”“別廢話了,快走?!?p> 白用潔白無瑕的手,敲了敲黑的頭的說:“我只是想說,你打不過他們。”
黑還沒有爭辯,那幾個追他們的人已經(jīng)緩緩靠近,黑沖了上去,那兇狠的眼神,白這輩子都忘不了,其實只有黑自己明白,他是為了保護(hù)自己的弟弟,白只好含淚離開了。
那里發(fā)生了什么他不清楚,只看見了,晚上黑拖著受傷的身軀,緩緩走來,周圍很平靜,只有那急促的呼吸聲,和幾滴不是知為誰流的清淚,銘記在兩個少年心中。
黑白長大了,但他們沒有變。年輕人通常都會離開這個古街,去外面闖蕩,黑白卻沒有這么做,可能是習(xí)慣了,也有可能是為了紀(jì)念養(yǎng)育他們的紳士。
白在古街上走著,眼中仍透露的對世界的恐懼,不過很堅定,突然,黑跑過來拉白的手跑著說:“白,我不說你懂吧?”
這次,白沒有跟著黑走,微重著說:“哥,這次總不可能又見義勇為吧?!敝灰姾诼裨沟?“比這個稍微嚴(yán)重一點?!?p> 白聽到身后吵鬧的聲音:“快,不要讓那個小混蛋把事情說出去!.”
他們跑得很快,這次沒有走到死胡同,是一個狹窄的通道,白拍的黑的肩膀說:“哥,你怎么把我們往死里逼?”白話鋒一轉(zhuǎn):“那這下只好,讓我來保護(hù)你?!?p> 黑看著微笑的白,用手敲了敲的他額頭說:“你打得過他們?”
白搖了搖頭說:“因守護(hù)不變,所以無畏,是吧,哥哥?”并黑推開了,那個曾經(jīng)的少年看著熟悉的身影,才明白,當(dāng)初的自己是多么堅強,是多么無畏,和離去的無奈,黑從來沒有想過,那一次,竟然是永別。
黑喝得爛醉,以前他從沒有喝過酒。模糊之中隱隱約約聽見:“就是這個人吧?”“你不拿著那張紙嗎?你還問我?!?p> 黑不知何時醒來了,看見眼前的白衣男子,是多么熟悉,上前擁抱,顫抖的說:“弟弟……”白衣男子卻推開黑,冷漠著說:“你是誰?”
黑的記憶本不應(yīng)存,只因為那生前強烈的信念。黑已經(jīng)知足了,只要可以保護(hù)自己的弟弟,他不在乎任何。
(2)
閻羅殿讓人感到憎恨,鬼使黑卻深愛著這里,因為最親的人就在身邊。聲音很雜亂,是痛苦的喊叫,又是悲傷的悔恨,但是這些鬼使黑無暇顧及,一直專注的某個人,想要保護(hù)。
今天是第一天工作,黑一點沒有厭惡,反而有點竊喜,白一直有意疏遠(yuǎn)他,這會兒應(yīng)該沒有理由了吧,不知何時,當(dāng)初那個高傲不遜的少年竟變得如此溫柔細(xì)膩,是因為親情,一個讓他不好意思說出口的詞。
“弟,我們?nèi)グ伞!惫硎拱桌淠目戳艘谎酆冢瑳]有回答,雖然早已知道,但是仍然不免傷心,兩個人近在咫尺,卻感到遠(yuǎn)在天涯。
離開了這個的不毛之地,黑沒有感受到想象中的愉快,溫暖的光竟成了記憶,一個想法在他的心中瘋狂跳動,“弟,可以我們先去一個地方嗎?”白鬼使生硬地說:“我不會去的。”
黑無奈的搖了搖頭,手放在白的肩膀上,剎那,又被打下來:“注意,就在前方?!焙诨瘟嘶紊?,殘敗不缺的寺廟出現(xiàn)在眼前,似擁有悠長的歷史。
那扇古舊的門被他們推開,塵灰瞬間飛揚。
鬼使白面無表情的說:“給我出來!”雖然聲音多么熟悉,但是卻感到如此陌生,黑手緊握的,不覺中顫抖,惡氣填滿了整個寺廟,一個手拿的禪杖、頭上戴著蓑帽的和尚出現(xiàn),但是他擁有頭發(fā),讓人覺得他本不屬于這里。
鬼使白仍然面無表情的說:“你跟我走?!崩湫厥幵谄届o的夜,充滿了悲涼與凄哀:“我已經(jīng)被佛拋棄了,以及深愛的世界!”
黑眼前剎那流傳往事,感到頭腦痛苦不堪,而白冷眼道:“僅此而已嗎?”
說后手動的那面白旗散發(fā)獨特的氣息,又向和尚那里匯集,突然詭異的光芒吞噬這一切,嘲諷道:“這樣就夠了,入魔!”
又略帶憐憫:“竟有如此重情的鬼。”白只見黑目光無神,向自己撲來,瘋狂讓鬼使白招架不住,微皺眉頭的說:“你對他做了什么?”
和尚沒有理會,只是口中念叨的什么,黑一擊震飛了鬼使白的武器,鐮刀在那一刻卻徘徊不動,黑的眼睛微微潤濕,像在壓制什么,是心底的親情讓他留戀。
而白則毫不猶豫的出手,讓黑驟然倒下,白僅僅看了一眼.,背后傳來動聽卻憤怒的聲音:“魔降!”
此時毫無躲避時間,白一時竟感到恐懼,一股力量把他推開,是黑,看著這一切,白愣住了,鬼是沒有感情的,為什么我會感到難過?
白俯下身撫摸的黑的臉頰,輕聲說:“你是……我的……?!卑姿坪趺靼琢耸裁?,卻又想不出來什么,淚就悄然落下,黑勉強睜開眼,微微笑道:“弟,上一世你為我,這一世讓我來為你吧?!?p> 和尚久久才開口:“原來,只是我拋棄了自己?!彪S后,身上的魔氣蕩然無存,如浴春風(fēng)的微笑道:“我跟你們走?!卑讻]有回答,甚至一點喜悅也沒有,手在顫抖,親人只在身邊,卻感受不到溫曖,白慢慢扶起黑,極其憤怒但又平靜的說:“你已經(jīng)毫無惡念,離開這里吧。”
背影似凄涼,卻又堅定,那個他在身邊,似永恒的心弦。
回來了,閻羅殿很喧鬧。牛頭馬面冷嘲熱諷道:“第一天工作就這樣了?”白只是瞟了一眼,而黑則怒氣沖沖的說:“來,你們很厲害嗎?”說完還揮舞著手中的鐮刀,白皺眉,仍像陌生人似的說:“別這樣,我們時間不多了。”
“歡迎,名位。”一個文質(zhì)彬彬的聲音傳來,黑忘記了身上的痛苦,立馬與判官稱兄道弟:“這里,我看只有仁兄可交。”
“當(dāng)然,畢竟我也有記憶?!迸泄俾詭О翚庹f,鬼使黑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白,有說不出來的苦澀。
“近日妖魔縱橫,似有人類刻意引起,鬼使黑白你們兩個務(wù)必找到。
”莊嚴(yán)而又懶散的聲音在回蕩,判官似乎愣了愣,又冷笑道:“在下就不送客了?!?p> 牛頭邀功似的喊道:“我發(fā)現(xiàn)孟婆擅自離崗?!瘪R面聽了就不樂意了:“明明是我先發(fā)現(xiàn)的?!迸泄匐p手一揮說:“各位冷靜!聽我一言,明明在下發(fā)現(xiàn)的,你們竟然敢胡作非為?!?p> 牛頭馬面:“……”
這幾個在爭論不休的時候,黑感到疼痛難忍,昏昏暈了過去,模模糊糊中聽到:“你……不要有事?!笔煜さ穆曇糇尯诟械疆惓0残?。
該面對了,就算遍體鱗傷。幾天后,黑和白踏上征途,他們并不是漫無目的,只不過很遙遠(yuǎn),古老而悠久的洞穴,向人們訴說當(dāng)年的繁華,黑忽然看見一個紫衣少年,剛想通前去就被白攔住了:“還不知道是敵是友,不要魯莽行動?!焙凇昂摺绷艘宦?,但是,還是聽從白的話。
墻壁上瘋狂而又優(yōu)美的畫吸引了白。黑只是皺起眉頭問:“這個是什么?”
“上面說,當(dāng)憎恨到達(dá)極點,世界上的舊神,便會卷土重來,讓一切生靈涂炭?!庇謬?yán)肅道:“但這不是我們的任務(wù),不要多管閑事?!?p> 黑見白看穿自己的想法,生氣說:“剛才……剛才我只是被震驚而已?!钡察o的洞穴里,有一絲聲音從遠(yuǎn)處傳來,“我們的時間不多了?!卑鬃е谡f。
紫衣少年站在高大的臺階上,旁邊同樣有一個戴著面具的黑羽少年。忽然魅笑道:“遙遠(yuǎn)的遠(yuǎn)古之神,今天你將被銘記?!?p> 說完,大地為之顫抖,“嘶~”的聲音忽然清晰入耳,一條碩大無朋的蛇把黑暗中一個貌似人類的舉到空中,極度深沉而又動人心弦的聲音在寂寞的夜回蕩:“吾回來了,至高無上的世界之主!”
黑羽少年反駁道:“只不過是舊的?!崩湫ψ屓嗣倾と唬@兩個少年卻毫不懼怕。
咐贈:
黑白
對世心存溫暖,
寂寞白旗隨風(fēng)。
鐮刀亂轉(zhuǎn)劃傷,
高傲遠(yuǎn)行不屈。
與我為伍,
彼此守護(hù)。
山高誓言銘記,
拋棄悲傷吶喊。
逆天錯過徘徊,
爾是吾弟不變。
向往似水天空,
酒杯醉分惆悵。
曾經(jīng)共度月圓,
輕狂驚鴻大志。
今世拼命戰(zhàn)場,
來生彼此不散。
轉(zhuǎn)身笑面對誰?
遺忘記憶深處。
黑即厄運向天,
白似冷漠無言。
相遇可求并肩,
或許早已忘卻。
勇往直前囂張,
橫掃天下豪氣。
萬丈縹緲虛空,
觸動深海不息。
何曾?與共
我罪惡滔天,
斷崖在身旁。
我淡泊明志,
卻動心化語。
余光跳動一刻,
億年光華即逝。
我們不再相逢,
花落深淵黑暗,
掙脫地獄無盡,
瘋狂渴望曾經(jīng)。
悔也,
怒也,
過客不往離散。
一一一鬼使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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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淼南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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