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鷗閣內(nèi),晨霜和夕露倆人一出秘境就被云澤真人釋放威壓給嚇出一身冷汗,心里不禁有些懊悔,不該因?yàn)槁犘判熋秒S口一說就真去秘境里挖那個黑色盒子。夕露皺著眉頭問:“師姐,這次的事情都怪小師妹,咱倆差點(diǎn)兒就回不來了。”
“沒什么大不了的,云澤師伯都說了繞過咱們了,再說不知者不罪,我們應(yīng)該沒什么好追究的,小師妹這下才是惹上麻煩了?!背克屑?xì)分析了情況說道。
“師姐你說的也有道理,那我們該怎么辦?師尊又不在,如今秘境提前被關(guān)閉,肯定是因?yàn)槲覀儼涯呛诤凶油诔鰜淼脑?,這要是被被宗主知道了,邢法堂那幫家伙指不定會整個什么罪名下來,到時候小師妹可就慘了。”夕露有些擔(dān)憂道。
“這事兒已經(jīng)沒辦法挽回了,不如咱們把小師妹偷偷放走,等過些時日師尊回來了,就算邢法堂的人再囂張,還能在師尊面前放肆不成。那時候咱們再把小師妹接回來不就行了?!背克肓撕靡粫翰畔氤鲞@個辦法來,綺悠真人畢竟是上任劍宗宗主之女,桑涂真人的師妹,在宗門里誰敢不給她幾分薄面。
“那我這就坐仙鶴帶小師妹下紫鷗峰?!毕β?p> “記住,一定要快,最好是讓師妹稍微換個打扮,方便掩人耳目?!背克谒?。
“嗯。”
面對夕露要她速速逃離宗門的舉動,正在洞府內(nèi)閉關(guān)的晝霞有些不相信:“師姐,事情真有這么嚴(yán)重嗎?我還要跑到宗門外面避難才行?”
“師妹你想想,那可是青鸞峰秘境的根基呀,事關(guān)劍宗百年傳承的重要寶物,宗主要是知道你一個小小煉氣期弟子敢打此等寶物的主意,那你的下場得多慘啊?師尊又不在,誰來保護(hù)你?”夕露語重心長地解釋道。
晝霞不禁臉色漲紅起來:“這也不是我想要的,明明是那功法里說的,好好的,偏要說劍宗秘境里可能藏著比飛劍還珍貴的寶物,我怎么就這么倒霉攤上這種理都理不清的麻煩事兒來了。”
“唉,誰知道會碰上這種事兒呢?我先把你當(dāng)成年滿十五的小童送到坊市,你現(xiàn)在里邊委屈些日子,等師尊回來我們就去接你?!毕β兑贿呎f著,一邊給她白嫩的小臉抹上蠟黃的面霜,又把她的頭發(fā)給梳成一個普通的小童的打扮,找來一個小童的衣服給她換上。兩人乘坐仙鶴下了神劍山,內(nèi)門四峰上的小童到了十五歲就會被送到山下,看管劍宗坊市,維持坊市秩序。也算是劍宗下面的一個小勢力。
“師妹,你好好保重,你放心,師尊一回來我們就來接你?!毕β栋阉偷椒皇心沁叺拇薰苁履抢镞M(jìn)行簡單交接后就回紫鷗峰了。剩下晝霞穿著一身她怎么看都喜歡不起來的料子粗糙,顏色還暗的深褐色短褂,藍(lán)色寬腰長褲還系腿帶的坊市小廝的打扮。她覺得這身衣服穿起來一點(diǎn)兒也不舒服,她真的太后悔讓兩個師姐去秘境里驗(yàn)證那《寶蹤記》里寫的是真是假了。
崔管事全名崔宏,是個看上去四十歲左右的男子,眼睛小,顴骨高,身體瘦削,皮膚白,給人一種暗藏鋒利之感。他這個人對待手下是有功便賞,有過則罰,很多被送到這里來的小童后來都對其貌不揚(yáng)的他深感佩服。
“你今后就跟著老唐學(xué),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他都會告訴你,我這里的規(guī)矩就是這樣,只要辦事勤懇,不投機(jī)取巧,升職不是問題?!贝藓瓴[著本就狹窄的雙眼看向晝霞道。
“崔管事放心,我一定好好學(xué)。”晝霞討好地說道。
“行,老唐你帶著他,今天就教他在坊市里該怎么保證客人的安全?!贝藓瓿赃呉粋€看起來五十歲左右稍微有些駝背的老者說道。
“是?!蹦邱劚忱险唿c(diǎn)點(diǎn)頭,把晝霞帶往坊市。
“小丫頭,記住,我們的使命就是讓坊市中一切都存在于光明之中,如果黑暗的角落正在進(jìn)行骯臟的交易,我們便是那焚毀一切黑暗與污濁的燎原星火?!崩险呙媛段⑿Φ溃安亮岭p眼,不放任坊市中一絲一毫的邪惡存在就是身為坊市執(zhí)事的第一宗旨。”
晝霞聽了老頭子的話感覺挺有意思的,一個老頭子還夸口自己要維護(hù)坊市的秩序。但是嘴上還是乖巧地回答:“前輩說的是,只是弟子修為淺薄,該如何成為那焚毀一切黑暗與污濁的燎原之火呢?”
“哼,你可不要小瞧了我們護(hù)坊堂,今天就讓你這個小丫頭見識見識我們護(hù)坊堂的本事,跟我來?!?p> 老者帶著晝霞走得飛快,他一邊走一邊探出神識查看坊市內(nèi)有不有什么不合常理與規(guī)矩的事情發(fā)生。坊市上人來人往,與御獸宗一樣,劍宗這邊也很歡迎散修來這邊用靈石或者丹藥符箓來換取資源,促進(jìn)坊市的發(fā)展。坊市內(nèi)售賣丹藥和符箓的攤位最多,因?yàn)閯π薏还茉诠暨€是防御上都是用劍,反而丹藥和符箓算是稀缺資源,這些散修不僅給劍宗帶來靈石還會帶來丹藥和符箓。
晝霞跟在老者后面,正一個勁兒往前走路,突然老者停了下來,晝霞一個不注意把鼻子給撞得生疼。還沒等她說什么,老者轉(zhuǎn)身一把拉住她往左邊一個小巷子中趕去。這個小巷子就是一個死胡同,靠著墻角放著一輛破舊的板車,上面對著一堆稻草,和幾張爛麻布,周圍還散發(fā)著一股發(fā)霉的氣味。
只見那唐姓老者上前用隨身佩劍挑開上面的麻布和一層稻草,里面居然顯露出一個八歲左右的小男孩的身體來,小男孩是劍宗內(nèi)門弟子的打扮,只是他好好的為何會在這里睡著就不得而知了。晝霞看到他的臉不由吃了一驚:怎么會是他?
老者看到晝霞吃驚的表情問道:“你認(rèn)識他?”
“算是吧。”
“這是哪個峰上的弟子?”
“好像是紅……紅鷹峰?!睍兿冀Y(jié)結(jié)巴巴地答道。
“看來有人企圖不小啊,竟然敢暗中謀害我劍宗弟子?!碧菩绽险邭夂艉舻氐?,然后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個閃著綠光的琉璃球,那琉璃球似乎能夠吸收周圍的靈氣。老者轉(zhuǎn)頭看向晝霞,“小丫頭,看好了,我現(xiàn)在就教你如何掃除坊市中的黑暗。照我的樣子輸送靈力到這個琉璃球中,我們馬上就能看到那背后之人究竟是何面目了。”
唐姓老者把隨身佩劍舉在胸前,然后右手雙指順著劍身抹到劍尖,那佩劍上綻放出淡藍(lán)色光芒,那光芒從劍身直涌向琉璃球,琉璃球上的綠光更亮了,晝霞也趕忙將自己的靈力打向琉璃球,那琉璃球被綠光覆蓋,瞬間畫面中出現(xiàn)了一個黑瘦的男子的面龐??吹搅鹆蛏系娜?,晝霞的神情更加吃驚了。
唐姓老者也傻眼了,這男子劍宗誰不認(rèn)識?這可是全宗門膚色最黑的內(nèi)門弟子,紅鷹峰三弟子攢逸呀。既然兩個都是紅鷹峰的弟子,那這又是搞的哪一出?
“我這是在哪兒?”黎光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的思緒。
“欸?你不是紫……”黎光話還沒說完,就被晝霞伸手捂住了嘴巴,他看到一身小廝打扮的晝霞一個勁兒地朝他眨眼睛,心里這才明白恐怕這丫頭也是隱藏了身份才出來的吧。
“你臉上有蟲子,我?guī)湍闩乃懒?。對了,你剛才昏迷了,是老唐救了你?!?p> 黎光轉(zhuǎn)頭看向后邊站著的駝背老者,向他拱手道:“多謝唐道友?!?p> “不客氣,你是紅鷹峰的弟子?”唐姓老者開口問道。
“對啊,我?guī)熥鹗窃茲烧嫒??!崩韫庠捯徽f完就見那駝背老者的表情凝重,不知在想什么。
“那你是一個人來坊市的嗎?”唐姓老者又問。
“我三師兄陪我來的,后來他說要我在這里等他一會兒,然后我就不知道怎么就睡著了?你們沒看到我三師兄嗎?”
看到黎光一臉懵的表情,晝霞和唐姓老者都差不多明白了,這小子多半是得罪了同門師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