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子并沒有回答魏登科的問題,而是雙手杵著地面不斷的喘粗氣,緩了好一陣胡子才慢慢抬起了頭,而當(dāng)莫離和魏登科再一次看到胡子的臉后卻都是露出了驚愕的表情。
此時胡子整張臉呈現(xiàn)出一種青灰色,雙眼眼圈很黑,嘴唇則是沒有一絲血色,其雙眼雖然已經(jīng)重新恢復(fù)了清明,但是卻顯得十分疲倦。
“我之前在林子里和瘋子一起掰樹枝,突然我就感覺后背一股詭異的涼氣涌了上來,我下意識的回頭一看就發(fā)現(xiàn)一張詭異的女人臉就在我眼前,還沒等我反應(yīng)過來是怎么回事那女人就撲向了我,之后的事情我就不記得了?!焙犹撊醯恼f道。
聽完胡子的解釋,魏登科臉上的肌肉抽搐了幾下,隨后下意識的看了一眼之前莫離燒那幅畫的地方,此時那些飛灰還在空中飄舞,魏登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眼花了,他竟然看到那些飛灰在空中不斷的聚攏,最后竟然恍惚的凝聚成了一個人影。
“瘋...瘋子,你快看??!”魏登科被眼前一幕嚇的說話都結(jié)巴了。
莫離看到魏登科慌張的樣子露出了一個疑惑的表情,隨后扭頭看向了身后,而此時那些灰燼已經(jīng)完全聚合在一起,并變成了一個漆黑的人影,人影的輪廓竟然和那畫中的女人有七分相似。
這一下莫離都傻眼了,這什么情況?那幅畫詭異也就算了,為什么畫被燒掉后殘余的灰燼也這么怪?
面對這種未知的情況,莫離也有些不知所措了,在猶豫了一下后,莫離突然轉(zhuǎn)身將虛弱的胡子扛了起來,隨后轉(zhuǎn)身就跑,一邊跑還一邊對著發(fā)呆的魏登科喊道:“還愣著干嘛?跑?。 ?p> 魏登科被莫離喊醒,隨后站起來跟著莫離就往樹林外跑,而那由紙灰凝聚成的人形則是沒有任何動作,就那么漂浮在原地看著莫離和魏登科消失在視線中,只聽灰燼人影中傳出一個動聽的聲音:“這小子挺有意思的?!?p> 說完這句話,灰燼人影便突然崩潰了,重新化為了普通的飛灰飄散開來,
莫離扛著胡子一路狂奔,魏登科則緊緊跟在其身后,一直到?jīng)_出樹林來到臨時營地兩人才停了下來,小琳此時蹲在篝火旁煮著食物,在看到三人回來后沒好氣的問道:“你們?nèi)齻€干嘛去了?眼鏡你不是說幫我做飯嗎?”
莫離和魏登科都沒搭理小琳,而是同時轉(zhuǎn)頭再一次看向了樹林中,在確定那灰燼人影沒有追上來后才總算是松了一口氣,莫離將渾身癱軟的胡子放在地上,隨后就那么大大咧咧的坐在地上,魏登科更是不顧形象的直接躺在了地上,嘴里還嘟囔著什么“見鬼了!太邪門了!”之類的話。
老妖看到眾人的情況皺起了眉頭,隨后扶著身邊的大石頭站起來一瘸一拐的走到了莫離和魏登科身邊,在看了一眼臉色清灰的胡子后問道:“胡子這是怎么了?你們兩個怎么好像很害怕的樣子?”
魏登科坐了起來,隨后將之前發(fā)生的事情和眾人講述了一下,而眾人在聽的時候都是皺起了眉頭,小琳更是縮在了莫離身后一臉害怕的朝著樹林方向看。
講述完之前的事情,魏登科一臉心有余悸的低聲說道:“你們就說這事邪不邪門?”
老妖算是盧木生的弟子,懂得很多,只見他摸著下巴皺眉沉思了一會,隨后開口說道:“按照你們的說法,那幅畫應(yīng)該是畫靈,也有叫做畫中仙的。”
“這個我知道!聊齋中就有一個這樣的故事,不過那不都是神話故事嗎?”小琳插嘴道。
“你們都知道炁的存在,而天地萬物也都蘊(yùn)含著炁,關(guān)于畫靈的故事并不少,我們?nèi)A夏更是對畫靈青睞有加,做生意墻上貼的財神,逢年過節(jié)大門上貼的門神,兇邪之地掛上鐘馗像鎮(zhèn)邪,這其實都是畫靈的一種?!?p> “為什么畫會產(chǎn)生畫靈呢?我曾經(jīng)聽老大說過,畫靈的產(chǎn)生有兩種可能,一種是繪畫之人體內(nèi)的炁十分龐大,而且畫道登峰造極,這樣的高人在繪畫的同時會將自身的炁附著在畫筆上,如果畫的是風(fēng)景建筑還好,可如果畫的是花鳥魚蟲或者人物的話那么強(qiáng)大的炁就會讓畫中生物產(chǎn)生靈智?!?p> “另一種可能就是畫像上描繪的人物自身就是超凡的存在,畫像與本人產(chǎn)生了某種聯(lián)系,使得畫像中的人物活過來,并擁有本人一部分能力,財神畫像、門神之類的畫就是這個道理?!?p> 聽完老妖的解釋,眾人都是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原來這畫靈也有這么多說法?。磕x此時也是來了興趣,只聽他開口問道:“老妖,那你說之前控制胡子的那幅畫是哪種?”
“這個我就不確定了,畫你們也沒給我看,而且就算看了我也未必認(rèn)識畫上的人是誰???”老妖苦笑著說道。
“你說那畫靈不會追著我們出來吧?”魏登科有些擔(dān)心的又看了一眼樹林的方向,隨后緊張的問道。
“怕什么?就算出來也只不過是一堆紙灰,敢出來老子吹口氣就把它吹散了?!痹挷欢嗟奶箍送蝗徊遄煺f道。
坦克的話雖然聽著沒什么腦子,但是細(xì)想一下也確實是這么個道理,一堆紙灰有什么好怕的?
這時老妖笑著搖頭說道:“你們不用那么緊張,畫靈終究是依托于畫本身,對于畫靈來說那幅畫就是它的家它的歸宿,瘋子把畫燒了就等是斷了畫靈的根,雖然殘存的炁讓其將紙灰凝聚成了人形,但是失去了依托,這些炁會很快消散,根本就不可能維持下來,所以那畫靈也只能維持很短時間,現(xiàn)在估計已經(jīng)重新化為灰燼了?!?p> 聽到老妖這話眾人都是松了一口氣,然而還沒等眾人放松,躺在地上的胡子突然開口說話了,然而那聲音不是胡子的,而是一個女人的聲音:“你懂得還不少,不過你有沒有想過炁是可以過渡到其他生物體內(nèi)的,雖然你們燒了我的畫,但是我卻未必會跟著那幅畫一起化為灰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