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氛圍有些怪
穿上襯衫,打著領帶,陳弘陽穿著锃光瓦亮的皮鞋,嘴里叼著一朵沾著晨露的玫瑰花,道:“我的好老弟,你怎么穿成這種窮酸樣?拜托~我們今天可是去酒吧瀟灑的,不是去寺廟上香的?!?p> “出來匆忙了些。不過沒事兒,今晚你才是主角兒?!?p> 方澤說著話,陳弘陽就摟著他的肩膀朝酒吧走去,這一路上還撞見各種形形色色的男顧客,他們正用一副懂的都懂的眼神打量著方澤。
好在方澤臉皮厚,不把這些放在心上。
接著往里走,陳弘陽輕車熟路地推開厚重的大門,屋內絢麗的燈光搭上紅色真皮裝飾,頓時有種血脈僨張的感覺。
“嗚呼~!”
陳弘陽已經三十好幾了,但是他這腰扭起來可是比一般小年輕還要利索。
他一登場,頓時就有幾位年輕貌美的女生圍了上來,各個穿著短裙,踩著小高跟,臉上涂抹著精致妖艷的濃妝。
方澤自詡有著過目不忘的本領,只是這些女孩,方澤保證自己絕對沒有見過。
或許都是外地來的?
“陳隊長,這些天都冷落人家了嘛!都去哪了啦?”
一位女郎如此說道。
陳弘陽一邊打著哈哈,一邊把方澤推到自己跟前,道:“這是我的小兄弟,是【鐘塔】未來的司鐸,你們可要好好服侍他哈!”
小鎮(zhèn)酒吧里的光線一貫昏暗。
當方澤被迫走到她們面前的時候,她們才看清方澤的長相,頓時無一不發(fā)出一聲驚呼。
“這么帥???”
陳弘陽一聽這話可就不高興了,故作生氣道:“難道我就不帥了嗎?”
雖然這些女生不過十七八歲,但都是職場上的老油子,討好顧客的手段有一手的,某位女郎旋即說道:“你們這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帥。這位少公子是純天然的帥,而您陳隊長,那是常年積淀下來的老男人魅力!”
一旁的女郎也應聲附和道,把陳弘陽哄得團團轉。
方澤擔心他被這群女的吃得死死的,不過陳弘陽忽然轉過身,小聲逼逼了一句,道:“來這里,不就是為了圖個快樂???管她是真心假意?!?p> 嚯嚯~
方澤還是多慮了。
陳弘陽走遍情場數十年,經歷的女孩子比方澤見到還要多。
在女郎的簇擁中,方澤隨著陳弘陽來到卡座坐下,期間不乏又新添幾位俏女郎作伴。她們的意圖很明顯。假意與陳弘陽打情罵俏,實際上為了與方澤攀談。
“少公子,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來!干一杯?!?p> 不是方澤想要裝出一副高冷的模樣。
實在是他應付不了這么多女孩子。
上輩子就打了二十五年光棍,就連女孩子的手也沒牽過,還以為和男人一樣又硬又粗糙。
方澤正想舉起酒杯暢飲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身影掠入眼簾。
那不正是嚴采白?。?p> 要不是見過她穿短裙的模樣,指不定還認不出來嘞。
這丫頭回家把自己老爹氣得夠嗆,一扭頭,就換上時尚靚麗的無袖吊帶裙,隨著眾姐妹來就把報道了。
即便穿成這樣,她還要假惺惺地裝出一副初入酒吧的模樣,手里捧著酒杯好奇地打量屋子里每一位新訪客。
“方澤?!”
“誒呦我去!”
方澤穿著最樸素,反倒在酒吧里成了異類,一眼就被嚴采白發(fā)現了。躲閃不及,方澤很快就被嚴采白揪住了。
她用狡黠的眼神打量著卡座里各位,道:“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陳隊長吶!”
女郎看出嚴采白是來搶男人的。
只是自恃身份比不過,就只好乖乖閉上嘴。
陳弘陽剛入座就喝了幾杯酒,如今喝得半醉微醺,見著嚴采白這酒吧老???,忍不住嚷嚷道:“你這小丫頭片子,怎么有空來找我這老男人了?”
“呸!”
嚴采白輕啐一口,道:“我是來找方澤的!”
陳弘陽愣了下神,酒勁一下子就消了,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道:“你倆該不會……?”
方澤急忙說道:“誤會!大大滴誤會!”
可是嚴采白不給方澤繼續(xù)辯解的機會,將他摟進懷里一步步拖走了。
……
方澤不情不愿地跟著嚴采白走進一間包廂。
鎖上房門,關上燈。
氛圍有些古怪。
嚴采白牽起方澤的手,小聲傾訴道:“我知道在你心中,我也許是一個多情的女孩子。是的,沒錯!但是在遇到你之后,這一切都變了。如果你愿意原諒我的過去,我愿意收心不再胡來了?!?p> 要不是方澤探尋過她的意識,不然還真被這甜言蜜語給騙了。
海王,真可怕!
正當方澤絞盡腦汁想著應對之策時,包廂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是誰?這種時間來打攪我?!”
眼看自己的攻勢就要奏效,這位純情少年就要被自己拿下,卻有人來打攪自己的好事,嚴采白氣得不輕。可當她推開房門,屋外那人大聲喊道:“大小姐!林卓英死了。”
“什么?什么?林卓英死了?”
方澤從沙發(fā)上蹦起來。
他都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瘟神附身?外出八天小鎮(zhèn)沒整出幺蛾子,自己一回來就鬧出人命。
方澤急匆匆地沖出包廂,看到陳弘陽去前臺結賬,相信他也收到消息正準備趕往事發(fā)地。
快步追了上去,道:“林卓英死了?”
陳弘陽見到方澤衣衫不整,來不及多問方澤與嚴采白在小黑屋里發(fā)生了啥,只道是林卓英死相特別凄慘。
……
案發(fā)地在小鎮(zhèn)運河旁。
當方澤與陳弘陽趕到的時候,監(jiān)督隊成員已經設立警戒線,不讓吃瓜群眾靠近分毫。
“瘋了!瘋了!這真是瘋了!哪里來的惡魔把他的身體搞得亂七八糟。”
還沒走進,就能聽到怨聲連連的尸檢師傅。正好奇他看到了什么,方澤走進一瞧,當場就想把自己的眼睛戳瞎。
林卓英的尸首怎能用一個“慘”字形容!
如果說豬肉鋪老板喜歡把豬骨頭切斷擺在砧板上,唯獨豬腦袋不偏不倚擺在正當中,此時的林卓英有過之而無不及。
方澤想起晚上吃的肉湯。
一時嘔意上涌,找個僻靜地方把胃倒空了,才回到案發(fā)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