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精神污染
“陳姐,這可咋辦?這小子該不會死了吧?”
“死不了!這小子命硬得很?!?p> “……”
意識回歸肉體,手指下意識地微微一顫。一旁的酒保注意到這個細小的舉動,大聲嚷嚷道:“這小子醒了!”
方澤睜開眼,看到一對明晃晃的車燈,誒,不對??!這個年代有汽車???瞪大眼睛仔細一瞧,嚯~~這不正是剛才的罪魁禍首,把自己撞得七葷八素的大姐姐?。?p> “你是誰,”原本是打算這么問的,但是方澤多留了一個心眼沒有說話。
果然。
這位大姐姐搶先一步說道:
“方澤,這段時間怎么聯系不上你?是出了什么問題嚒?半夜去你家敲門,為什么不給我們開門?”
方澤腦門一黑。
原來是你丫的在半夜搗鬼敲門把我嚇得半死,害得我主動申請值夜班。老司鐸聽到這鐵憨憨般的請求,可別提有多高興。
一個小城鎮(zhèn)必須得有一座鐘塔,每一座鐘塔必須得有一位司鐸守護。
老司鐸年過半百,身體精力遠不如從前,所以在三年前破天荒地從孤兒院中挑選一批孩子收為門徒。方澤德才兼?zhèn)?,加之外貌出眾,贏得眾人喜愛,參與試煉升級為司鐸的呼聲最高。
試煉有難有易,每個月會在帝都的神圣大鐘塔舉辦。
原本是安排今年六月份參加,可不知怎么滴,前世的方澤將這個計劃往后無限期推遲了。
“怎么了?難不成你是后悔了?”
這位大姐姐的腦袋微微一偏,烏黑濃密的秀發(fā)如瀑布般灑了下來,遮住她那半張白皙的臉龐,反而又增添了幾分別樣的情趣。
她見方澤看自己有些失神,不由好笑道:“你這不是又要討打了?”
討打?
這句話就像一把鑰匙,打開了塵封在心底的記憶。
眼前這位大姐姐名叫陳友瑤。
前世的方澤來酒吧買醉,喝到微醺撞見這位大姐姐,出于身體本能,兩只噗笨的大手很不安分地向陳友瑤抓去,當場就被摁在地上好好教訓了一頓。
得虧陳友瑤的屬性是【善良】,沒有揪著方澤的小辮子不放。
到時候去鐘塔鬧一鬧,插上幾面大旗幟,拿起大喇叭吼幾嗓子,不要說飯碗了就連小命也指不定也會丟。
然而與陳友瑤的記憶就此中止了,接著往下發(fā)生了什么,方澤死活也記不起來。
“喝杯酒,讓腦袋清醒一下吧?!?p> 一杯鮮麥釀制的鮮啤酒遞到方澤手中。
方澤呡上一口。
“呲~好苦!”
陳友瑤不在意方澤的感受,接著說道:“你寫的入會申請已經復審通過,以后我們就要為保皇事業(yè)一起奮斗,今晚就帶你去見我們的聯絡人,你事先準備一下哈。”
“?;剩俊?p> 聽到這個熟悉的名詞,方澤下意識地抬起了頭,大概了解到他們是怎樣一個組織了。
這還要從攝政女王清剿前朝元老開始講起。
為了穩(wěn)固自己的統治,攝政女王內外勾結樞機大臣以及教廷元老,活生生地把前朝貴族流放至海外。
有壓迫就有反抗。
前朝掌握皇權足足有兩百多年,地下勢力盤根錯節(jié),三年兩載也拔不干凈。一些有識之士聯合起來,表面上效忠攝政女王,背地里卻在搞復辟皇朝的勾當。
“需要我做些什么?”
陳友瑤反手掏出一串海藍色銀飾。
“把這個帶上吧!它能減少你受到周圍環(huán)境的精神污染?,F在這日子邪門得很,稍不留神自己的屬性就會被污染,久而久之很有可能產生精神疾病?!?p> 信息量有些大,方澤一時間難以接受。
陳友瑤又掏出一枚海天藍色的寶石,高高舉起,好讓方澤可以透過寶石窺探到這個世界的另一面。
透過寶石,方澤看到酒吧里每個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沾著一點綠色霧靄。
“拿著這個去屋外瞧瞧?!?p> 方澤照著陳友瑤所說的去做了。
煞氣。
通天的煞氣如粘稠的糖漿滴到地面上,均勻落在每一位行人身上,那磅礴的氣勢壓得方澤有點喘不過氣。
這一刻,方澤的巨物恐懼癥犯了。
此時懷里的海藍色銀飾成為唯一的護身符。
它散發(fā)著柔和的白光,將靠近身體的煞氣盡力驅散。
方澤撒腿跑回陳友瑤身旁。
“這、這玩意兒究竟是什么?”
陳友瑤早就料到方澤的反應,畢竟當初自己第一次見著時也沒比這小子鎮(zhèn)定多少。她把自己還沒喝完的鮮啤遞給方澤,說道:“具體是什么不好說,但是我們可以肯定是它會污染普通人的精神,輕則改變屬性,重則變成不可控的怪物?!?p> “怪物?”
“失去理智,隨機攻擊周圍普通人,而首當其沖的恰恰是他們的至親?!?p> 方澤有潔癖,將這半杯鮮啤放在一旁反而取起另外一杯。
陳友瑤眉毛輕佻,道:“而且這是一個不可逆的過程。即便是早期及時治療,也會留下不小的后遺癥。喏~看到那個了???”
她朝酒吧角落里努了努嘴。
在那兒,坐著一位癱瘓老哥。
整天樂呵呵,嘰嘰喳喳笑個不停,但那笑容怎么看都感覺非常勉強。
“他原來是我們小組的成員,有一天不小心觸碰到污染源,雖然我們的治療很及時,但也是回天乏術成為傻子了?!?p> 方澤只覺心底毛嗖嗖的。
原以為這個世界只是工場主剝削得厲害些,老百姓地位再低下些,其他和藍星球并無差異,還想著猥瑣發(fā)育等后期六神出山,結果美夢一擊破碎。
“誒~”
方澤發(fā)出一聲哀嘆,整個人也變得有些頹廢。不過消沉只是暫時的,他很快就打起精神問道:
“今晚怎么安排?”
“晚上十一點,我們會派馬車來你屋子門口接你的。”
方澤朝陳友瑤點了點頭,快步離開這間酒吧。
……
等到方澤走遠,一位身披黑色風衣,頭戴寬沿禮帽的男人來到陳友瑤身旁。
“有察覺到什么異常嚒?”
“有點不對勁,以前巴不得喝我喝過的東西,今天卻一口也沒有喝。不過這沒有關系,”陳友瑤撩起裙擺,高高翹起二郎腿,“如果他心存異念,今晚就能讓他原形畢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