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回了家,許言誠見了葉子良,就將院長的話轉(zhuǎn)告了。
葉子良憤憤道:“言誠,你說,我的字哪里不好了,寫的一筆一劃,棱角分明的?!?p> 許言誠點頭,一本正經(jīng)道:“對,是我們都不懂欣賞你的字?!?p> 葉子良瞬間懂了,訥訥道:“我一定好好練,寫出讓你們都驚艷的字來?!?p> 吃過飯,許言誠送葉子良回他的院子。
葉子良建議道:“明天我們?nèi)ソ加卧趺礃??許久都沒出鎮(zhèn)子了,出去活動活動?!?p> 許言誠道:“要不,我們還是去書院吧,那邊在半山腰上,景色也別有一番滋味。”
葉子良頭立即搖的像撥浪鼓一樣,道:“不去,莫老頭叫我練好字才準我去書樓二層,我明天去有什么意思。”
而后他問道:“言誠,你娘姓莫,你是不是和那莫院長有什么關系,我看那老頭挺照顧你的。”
許言誠道:“很久以前,莫家還是一個大家族,按輩分,他是我的叔祖,不過在書院里我一直都稱呼院長的?!?p> 葉子良恍然大悟道:
“哦~難怪。”
許言誠漲紅臉,反問道:
“難道他對你不照顧嗎?進去求學的孩子都要有束脩,或者是銀錢。他可什么都沒收你的?!?p> 葉子良傲然道:“本天才又豈是籍籍無名之輩,十二歲去書院之前,我在這十里八鄉(xiāng)可是出了名的?!?p> 許言誠不好戳破他,十二歲之前,他一個就鬧的鎮(zhèn)子上雞犬不寧,不是東家狗遭殃,就是西家雞遭劫,鎮(zhèn)子上的人無奈,這才求院長收了他。
許言誠把他送到家,轉(zhuǎn)身就準備回去,葉子良叮囑道:
“別忘了,明天踏春。”
許言誠點點頭。
第二天一大早,吃過飯后,許言誠對葉子良使了個眼色,葉子良對莫瀾道:
“瀾姨,今天天氣好,我想和言誠一起去鎮(zhèn)子外面的靈澤湖。”
莫瀾想也不想,同意道:
“行,不過那邊遠,你們不要玩的太久。”
葉子良道:“瀾姨,你放心我們下午肯定早點回來?!?p> 旁邊許大叔哼哧哼哧想要說幾句,莫瀾搶先道:
“那你們就早些去吧。”
葉子良點頭,對外面喊道:
“言誠,去我那把我準備好的魚竿拿上,還有斗笠。”
許言誠一番收拾,拿著魚竿,把斗笠戴到葉子良頭上,葉子良不滿道:
“這也不是現(xiàn)在這時候戴的啊。”
許言誠哼道:“你也不看看,我身上帶了這么多東西,待會還要推著你?!?p> 子良摸摸下巴,說道:
“也對,這樣吧?!?p> 隨即他俯首下去,在輪椅下方找到一個物什,往后一推,一個籃子一樣的東西出現(xiàn)在了許言誠面前。
許言誠目瞪口呆,說道:“這”
葉子良得意洋洋道:
“怎么樣,這輪椅畢竟是許大叔的手藝,然后又經(jīng)過了我的設計與重塑,讓它可以發(fā)揮更大的價值?!?p> 許言誠開心道:
“這樣啊,我就可以在多帶幾本書過去了?!?p> 葉子良臉色瞬間垮了下來,道:
“言誠,我們今天是去玩的,能不能不要提書?”
許言誠搖頭道:
“這不行,人不可一日無書?!?p> 許言誠又跑回自己屋里,找書去了,最后在輪椅后面的小籃子上裝了三本書。
看著兩人遠去的身影,許大叔笑道:
“看到?jīng)],這才是我許大有的兒子,上進不止。”
莫瀾道:“是,是,是,都是你老許家先人保佑?!?p> 許大有又問道;“今天他們不用去書院嗎?”
莫瀾嘆了口氣,用一種平和的語氣道:
“咱兒子已經(jīng)從書院里結(jié)業(yè)了,就等著柔水國四年一次的科考了,你是多久沒關心過兒子了?再說,天天看書,人不得看傻了,放松一天也好?!?p> 許大有慚愧道:“原來快要科考了,我要好好準備準備?!?p> 許大有進屋取了一把鐮刀,而后就走了。
莫瀾在后面問道:
“干什么去?”
許大有道:“我給我許家老祖宗上香去,求他們保佑小玉兒?!?p> 兩人出了杏花巷,向東邊走去,走到街上某處,聽見陣陣鶯歌燕舞的聲音。
葉子良趕緊把手中的斗笠戴在了頭上,把自己遮得嚴嚴實實的,小聲道:
“言誠,言誠,這下池春閣的應該認不出我來了吧?”
許言誠都快無語了,心道:咱倆在一起,傻子都知道你是誰。
出了鎮(zhèn)子不遠,在山坡下驟然看見一個方圓十里的湖泊,葉子良道:
“你說幾百年前他們把書院建在靈澤湖不好嗎,非要建在西邊,還要叫什么君子書院,靈澤書院不是更好聽嗎?”
許言誠回道:“這是五百年前柔水國白云山道觀劃給書院的地方,在這柔水國內(nèi),你建書院這么大的事怎么能不經(jīng)過道觀的同意。”
葉子良看著這秀美景色,陶醉道:
“言誠,把我推到湖邊放好,我要開始釣魚了。”
許言誠腦子里只有圣賢書,對這些都是不太感興趣的,放好葉子良之后,給他釣竿,魚簍之后,自己找了個樹蔭處,開始背書了。
背了沒幾句,葉子良沒好氣道:
“你就不能離遠點,你在這背書,魚兒哪里肯上鉤?!?p> 許言誠站起來,揮了揮手,走遠了。
葉子良垂釣湖邊,自是怡然自得。不一會兒,已經(jīng)釣了兩尾鯉魚,忽然又見魚漂輕動。
葉子良會心一笑,知道又是魚兒咬鉤了,正打算提起時,忽然,遠方飛來一個人落在了湖面,四周炸開了巨大的水花。
葉子良看去,那人是一個中年男子,嘴唇邊留著兩撇小胡子,穿著一身深灰色的道袍,上面沾有血漬,只是一雙眼睛較小,看起來有些賊眉鼠眼。
葉子良覺得,那人雖然出場氣勢不凡,但比起帥氣來,和自己還是有很大差距的。
那道人停留了大概有三個呼吸的時間,然后就直接飛走了,半句話也沒有和葉子良說。
他走了以后,葉子良自語道:
“擾了人家的雅興,也不知道賠禮道歉,看來我不光長的比他帥,也比他有禮貌多了?!?p> 葉子良剛要收線,遠方三道人影也落到了湖面,其中一人嗅了嗅,肯定道:
“沒錯,他剛才在這里?!?p> 一個身穿黑衣的老者笑瞇瞇的問道:
“小子,剛才有沒有看到一個道人?”
葉子良眨了眨眼睛,說道:
“看到了,他和你們一樣,落在了湖面,還濺起了大水花,可好看了?!?p> 另一個胖子的問道:“他去了哪邊?”
葉子良指了指道人離開的方向,那個瘦子飛過去,感受了幾個呼吸,點頭道:
“確實是這邊,還有靈力的波動?!?p> 老者狠聲道:
“追?!?p> 而后三個人御空而起,朝那個道袍男子追去。
葉子良在后面撇撇嘴,小聲道:
“我?guī)土四銈兇竺Π?,你們竟然半分表示都沒有,我真是白講了,也不知道誰家的,這么沒禮貌?!?p> 葉子良這才拉起了魚竿,把那條魚釣了起來。
而后喊道:“言誠,言誠,言誠。”
一聲比一聲大,許言誠終于是聽到了,過來將他推到離湖邊遠一點的地方,而后拾起一堆干草,把葉子良放到干草上。
葉子良說道:“你去撿些干柴來,”
許言誠放好書,撿柴去了。
葉子良開始熟練的殺魚,取出內(nèi)臟,清理完一條之后,看著魚簍里還有兩條。
葉子良伸出手指,道:“小星星,點到誰就是誰,”
而后說道:
“就是你了?!?p> 而后從里面抓出剛才點到的那條魚,刀背敲死,一邊清理內(nèi)臟一邊道:
“你也不要怨我,你命不好,只能先它一步了,你放心,我肯定會讓它陪你的?!?p> “咦,這是什么?”
葉子良在清理內(nèi)臟中碰到了一塊硬物,摸出來一看,原來是一枚戒指。
葉子良這下理由更充分了,道:
“我不殺你,你也會因為這枚戒指而死,到時候會更痛苦,所以你要感謝我。”
葉子良不知道這戒指是誰丟的,不過現(xiàn)在姓葉的撿到了,那它以后就姓葉了。
這時許言誠抱著干柴過來了,葉子良把戒指放進懷里,道:
“魚就等你給它們洗最后一次澡了?!?p> 許言誠拿起兩條魚,邁出兩步,似又想到什么,叮囑道:
“不許再點我的書了。”
葉子良訕訕道:“這不是用紙點火來的快嗎?”
許言誠哼了一聲,洗魚去了。葉子良掏出火折子,開始生火。美美的一餐之后,葉子良就提出了回家。
許言誠還有些納悶,以往他可是巴不得在這待到天黑再回家,今天變性子了?
走在半道上,葉子良問道:
“你說,世上真的有能飛天遁地的大修士嗎?”
許言誠點頭道:“有的,佛道皆有大能者能飛天遁地。”
葉子良疑惑道:“儒道就沒有嗎?”
許言誠沉默了一會兒,說道:
“以前是有的,不過現(xiàn)在沒有了?!?p> 葉子良更加疑惑,道:
“你怎么知道的比我還要多?”
許言誠道:“書院的藏書樓有三層,我已經(jīng)可以去第二層了?!?p> 葉子良瞪大眼睛問道:“為什么你可以進去,就因為院長是你叔祖?”
許言誠坦言道:“院長也讓你進去啊,只要你滿足他的條件就行了。”
葉子良忽然道:“難道說我寫的字真那么不堪入目嗎?”
許言誠咳嗽幾聲,說道:
“只能說進步空間很大?!?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