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兩個版本的故事
莊筱雯很生氣,看到魏羨魚情緒異常,她本想陪他一起吃午飯的。
畢竟宮本蘭總說,看到雯雯吃東西,不管多差的心情都會變得陽光起來。
結(jié)果,剛出星空大樓,就被司機,也就是管家張伯帶走了。
原因就更讓她生氣了,竟然是他到父親那里打小報告,說自己在集團樓下?lián)е粋€陌生年輕人,父親大發(fā)雷霆。
一想到父親的鞭子,莊筱雯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但家里唯一能治父親的,就是母親了,可是母親現(xiàn)在在RB娘家啊。
雖然遠水救不了近火,但總比放棄掙扎強啊,于是撥通了宮本蘭的電話。
電話剛一接通,莊筱雯的淚水就啪嗒啪嗒往下掉,聲淚俱下凄慘道:“
媽~你快救救雯雯,爸爸要趁你不在打死雯雯~”
張伯一邊開著車,一邊偷偷通過后視鏡觀察后座的大小姐,見她泣不成聲控訴老爺,感覺做這家人的管家,太難了。
在家里,要說莊筱雯最佩服的,就是母親--宮本蘭了。
柔弱的外表下,有一顆堅強果敢的心,尤其是對追求愛情的大膽。
她眼里父母的愛情,比電影還精彩。
在母親的描述里,這是一個浪漫的愛情故事,值得她一生銘記。
她和父親莊方圓相遇在緬甸,那時候,她作為中方代表商的一員在緬甸洽談合作,結(jié)果被恐怖分子劫持。
而父親作為特種部隊一員,前往營救他們,雙方發(fā)生了火拼,死了很多人。
最后因火力相差懸殊,父親帶著她躲入了叢林,兩人互相扶持,每天都在生與死之間徘徊。
一共野外求生18天,期間幾度被發(fā)現(xiàn),父親替她擋了4顆子彈,奄奄一息之際終于遇到救援部隊。
18天里,母親暗生情愫,在醫(yī)院里衣不解帶照顧父親,終于感動了父親,父親因傷退役,過來幫助母親。
在她眼里,父親是大英雄,為了他,母親不惜背棄從小訂立的婚約,和家族決裂,義無反顧嫁給了父親。
莊筱雯每每都聽得淚流滿面,向往自己也能被恐怖分子劫持一次,可惜國內(nèi)沒有恐怖分子生長的土壤。
而在父親的描述中,這就是一次徹徹底底失敗的任務(wù),是他軍旅生涯中的污點。
父親作為營救隊的隊長,帶著20人的營救小隊,前往緬甸救人。
潛入時很順利,結(jié)果帶人質(zhì)離開時,被發(fā)現(xiàn)了,雙方發(fā)生了火拼,人質(zhì)基本死絕,他們的隊員也死傷過半,剩余10人帶著僅存的成果--宮本蘭,躲進了叢林。
在父親的描述中,母親作為一個嬌滴滴的大小姐,實在太蠢了。
眾人幾度因為她被追兵發(fā)現(xiàn),他的隊員一個個相繼為她擋了子彈,有的甚至被打成了篩子。
最后僅剩下她母親以及中了兩槍的自己,但父親憑借自己過人的軍事素質(zhì),以又挨了兩槍的代價,終于將她帶回了國境線。
后來他因傷退役了,本來有個很好的工作,但她母親卻利用手里的資源,處心積慮破壞,導(dǎo)致他不得不去她的公司任職。
甚至利用職務(wù)之便,不惜下藥,將生米煮成了熟飯,自己迫于男人的責(zé)任,娶了她。
后半段整個就是霸道女總裁瘋狂白給,退役特種兵百般拒絕的女頻故事,讓莊筱雯嗤之以鼻。
雖然心里鄙視父親的版本,但莊筱雯還是很羨慕父母的愛情的。
父親無比寵溺母親,母親又無比崇拜父親,讓她對自己的愛情也充滿了幻想。
車子進入大院,莊筱雯深吸一口氣,她相信母親已經(jīng)提前幫她求過情了。
忐忑的跨過高高的門檻進入大堂,莊筱雯第一眼就看到了茶幾上的鞭子,以及茶幾旁靠在沙發(fā)上閉目養(yǎng)神的父親。
莊筱雯連忙小跑到莊方圓跟前,輕輕的跪在他腳邊,雙手捧起鞭子,舉過頭頂。
她不知道父親訂制了多少條這款鞭子,從小到大她已記不清自己偷偷銷毀了多少條,但父親永遠都能再掏出一條。
“你以為搬出你母親,今天就能沒事?”
莊方圓瞇著眼睛睥睨著她,卻見她突然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瞬間破了他慢慢凝聚的氣勢,連忙開口道:“
怎么,做了錯事,你反而委屈了?”
面對這種場景,莊筱雯已經(jīng)形成了一套成熟的應(yīng)對方案,反正什么也別管,就哭,哭就行了,要多楚楚可憐就多楚楚可憐,要多委屈就多委屈。
千萬別去答一些“你知道錯了嗎?錯哪兒了?”這種問題,因為你答了就代表明知故犯。
但也不能一直裝啞巴,不然會顯得你死不悔改,反正回答的時機把握很重要。
“別和我來這套,知道自己錯哪兒了嗎?”
莊方圓皺著眉頭,頭痛道。
莊筱雯不為所動,眼淚和不要錢一樣,啪嗒啪嗒往下流,雪白的公主裙都濕了一小塊。
“一個只會寫小黃文的人,心術(shù)能正?
你和這樣一個人攪在一起,我們能放心?”
莊方圓嘆了口氣,語重心長道。
“爸,那不是小黃文,那叫網(wǎng)絡(luò)文學(xué)。
而且他也不是只會寫書,他還會寫歌!”
莊筱雯糾正道。
“寫歌?你是我的小呀小蘋果,怎么愛你都不嫌多!
這也叫歌?
你去把大黃的鏈子解了,給它一根骨頭,它都能在院子里給你刨一首出來!”
莊方圓鄙視道。
“爸,連你都聽過了,還不能證明他歌寫得好嗎?”
莊筱雯不服氣道。
“我聽過就是好?我還吸煙呢,煙是好東西嗎?”
莊方圓拍案而起,生氣道。
“知道不好你還吸!”
莊筱雯見他發(fā)火,不敢頂嘴,腹誹了一句,聲音弱了很多:“
那你覺得什么歌算好歌...”
“能上春晚的,能進教材的!他行么?”
莊方圓不屑道。
莊筱雯撇了撇嘴,答不上來。
畢竟在老婆那里保證過今天不動鞭子的,莊方圓只能用話療了,見她服了軟,不由氣順了很多,循循善誘道:“
雯雯啊,爸爸不是反對你交朋友,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為了更好的自己,你總得交好的朋友吧。
你喜歡唱歌,喜歡跳舞,但總不能別人一提到你的歌舞,就想到廣場舞吧。
我們都支持你交朋友,但前提是這個朋友能帶你向好向上,成就更好的你,尤其是在歌舞方面?!?p> 莊方圓突然有點懷念宮本蘭在的日子,他只要負責(zé)嚇就行了,宮本蘭會負責(zé)勸,現(xiàn)在自己又要嚇又要勸,心太累了。
“他就是你說的這種好朋友!”
莊筱雯堅定道。
“你怎么證明?”
莊方圓引誘道。
“你想我怎么證明?”
莊筱雯聽到了希望。
“馬上就要60周年國慶大閱兵了,你潘叔叔正在收集軍旅題材的音樂。
如果他真像你說的那么有才華,能3天內(nèi)寫出讓你潘叔叔滿意的歌,我就不干涉你們交朋友!”
莊方圓深知不能逼得太緊,要圍三缺一給她希望,而這個希望,往往才是真的陷阱。
畢竟是用于60周年國慶大閱兵的音樂,寧缺毋濫,要求之高自然不必說了。
而莊方圓一直認為作品就是人品的縮影,如果真能寫出滿足這個慶典要求的音樂,那么就等于變相的檢驗了這個人的人品,這樣的人成為自己女兒的朋友,他也是喜聞樂見的。
莊筱雯接過父親遞來的藍皮書,認真閱讀一遍,點了點頭。
魏羨魚是第一個能無障礙和她眼神交流的朋友,莊筱雯對他有種莫名的信任,看著父親認真道:“
3天,一言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