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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何春夏

第五十九章 今兒個聊聊東宮門下

刺客何春夏 十三白前 3094 2021-07-24 12:00:00

  上回書說到,何小云智破鏢中物,蘇三清布局舊時夢。

  在故事里,有人唱紅臉,就會有人唱白臉。何小云,蘇三清,何許人也?竹林黨人,滿口的為國為民,兼濟天下。理想主義者的癡人說夢,聽著都膩,今兒個,就來給大家伙們講講這東宮門下。

  老規(guī)矩,定場詩。

  鐵血金刀芙蓉扇,蝎毒蛇鞭鴛鴦鉤。

  白面書生將軍令,君心如玉鎮(zhèn)西侯。

  這些個展偉豪的義子們,可是個頂個的英雄豪杰,平日里各司其職,多有間隙,兄弟之間并不和睦。今日展二在這迎囍閣設(shè)下酒宴,齊聚一堂,是因為有一個人,終于回京。

  君心如玉鎮(zhèn)西侯,這句詩說的便是這個人。

  余子柒,展偉豪的第七位義子,大余天子的親弟弟,大余朝的鎮(zhèn)西王。

  昨日這余子柒歸京,圣上余谷豐可是親自出宮相迎,何等風(fēng)光,但這余子柒卻是一點面子都不給,直奔展偉豪住處而去。見了義父的鬼樣子,那是痛哭流涕,悲痛不已,好一個有情有義的傷心人。

  展偉豪,曾權(quán)傾天下,可如今只不過是一個醉生夢死的廢人,依靠著福壽膏吊著自己的命,也吊著東宮的命。

  這次的宴席上,展五也到了。展五曾在論劍會時轉(zhuǎn)投小福王余丹鳳,他本不該來,厚著臉皮過來,是為了余子柒。天子無后,即位多年,儲君當立,余丹鳳是下一代中唯一的皇室血脈,若不是出了用貢玉刻私印的荒唐事,儲君之位非他莫屬。

  福王年事已高,最有資格繼承皇位的余家血脈,便只剩下余丹鳳和余子柒二人。余子柒身為鎮(zhèn)西王侯,手中兵權(quán)在握,率大軍守邊,戰(zhàn)無不勝,治下百姓安樂,多有稱贊,深得民心,有著君心如玉的美名。

  據(jù)說展偉豪與展二得見,交待下去的第一件事,就是召余子柒入京。余子柒安排好封地諸事才動身,隨他來的,除了數(shù)位智將,還有在城外駐扎,進入杜家軍鎮(zhèn)的一萬精兵。

  他此番入京,怕是要長住,昨日展偉豪和他說的話,其余人還未嘗得知。

  宴席之上,余子柒,展二,展四坐在上位,鐵血金刀展二,是三千營的統(tǒng)帥,將軍令展四,統(tǒng)五軍營。展偉豪展先生手下的三枚黑兵,已盡數(shù)到齊。

  開宴,先飲三杯。

  第一杯,敬死去的弟兄。

  第二杯,敬義父。

  第三杯,卻是敬席上坐著的余子柒。

  展二先開口議事,“七弟你來的正是時候,正趕上明日科舉放榜,往年都是義父親自主持殿試閱卷,今年卻換了蘇三清,一甲三人必定會是竹林黨人,甚至連殿試里的大多數(shù)進士,都會歸了他竹林黨。你明日可一同上殿,只需坐立一方,就可起到威懾之效,這批進士若要再想入竹林,便得在心里掂量掂量?!?p>  余子柒聽完,卻是不屑笑笑,開口,“墻頭草就是墻頭草,要來何用。就算是真入了他竹林又如何,升官進爵要功勞要時間,現(xiàn)如今不足為慮,真正擋在我們面前的人,只有當下掌權(quán)的蘇先生?!?p>  席間的芙蓉扇展九郎聽完,立刻舉杯敬了余子柒,“七哥,義父被刺出事,為首的刺客是錦衣衛(wèi)章海云,錦衣衛(wèi)多為竹林黨人,此事必和蘇三清有關(guān),他們不仁在先,不如我們效仿竹林黨,派出刺客,殺了蘇三清?!?p>  席間坐著的展家兄弟均未點頭,坐在上位的三人飲酒不答。

  刺殺一事牽扯過多,流傳民間的版本甚至帶了幾分傳奇色彩。何況義父展偉豪派木斷云滅張家滿門在先,章海云與張楚杰是故交,其余的三位江湖高手也都與東宮有舊仇,此事更像是江湖尋仇而非刻意為之。

  錦衣衛(wèi)多為竹林黨,蘇先生雖然不會武功,可身邊必有高手守護,真要殺,誰去?以何名義,東宮?還是恩怨私仇?查出來怎么辦?

  沉默良久,眾人在心里各自盤算,還是余子柒先開了口。

  “東宮的勢力到底有多大,義父和諸位兄弟可是一清二楚,義父未傷的時候,掐死蘇三清和他的竹林黨,便如掐死一只螞蟻一般簡單。為何要留他蘇三清做內(nèi)閣首輔?不殺,不是因為慈悲,而是留他有用?!?p>  “蘇先生是文壇領(lǐng)袖,天下文人以他為尊,哪怕是在東宮門下,也有不少人敬其人品才學(xué)。殺掉天下文人心中的信仰,且不說這些人必然心存芥蒂,要是做的不干凈暴露是我東宮所為,被有心人利用,大做文章,煽動百姓造反討伐我東宮,豈不是適得其反?!?p>  “蘇先生是治國的大才,沒有他的勞苦功高,我大余朝那里來的風(fēng)雨安定。內(nèi)閣的大學(xué)士們身居高位,本就不聽東宮指使,更何況次輔之中沒有一位可擔此大任。蘇先生的才華我是很喜歡的,只是他那套人不該分三六九等的主張也太討厭。若是天子與庶民無異,那要天子何用?”

  “此人該用不該殺,只是你們和我八哥都是些庸才,怎會懂得帝王之術(shù)?!?p>  展家兄弟們點點頭,展四陰陰笑聲,接過話柄,“蘇先生的事可以放一放,今日我有個秘密想說與大家?!?p>  “圣上喜好美人,天下人皆知此事,年年都有無數(shù)美女入宮,可這么多年過去,竟沒有一位懷上龍種。我前些時日被調(diào)入宮中,與多位妃子交好,才得知這個天大的秘密,并非是這些美人沒有福氣,而是圣上有意為之?!?p>  席間除余子柒之外的眾人皆變了臉色,國不可無儲君,這個位置爭了這么多年,始終未定,竟然是圣上有意為之?為何?

  “哼。”余子柒嗤鼻,開口,“在我八哥年少時,天命還可以被人窺探算出,十四月中為他卜過一卦,說他有帝皇之命,但會死在自己親生兒子的手里。如今天心島早已沉沒多年,天機再不能為人所勘探,竟然還信這個預(yù)言。八哥,愚蠢至極?!彼鲱~思索了一陣,冷笑了幾聲,再開口,“怪不得年年差人出海?!?p>  其他人被勾起好奇,發(fā)問,“不是與鄰國商貿(mào)來往嗎?又有隱情?”

  “天心島雖然沉沒,可仍然有幾朵天心花被帶回世間,只是煉制不老丹的其他幾味藥,世上就那么幾份,再難找齊。此花用于治病救人亦有奇效,趕上戰(zhàn)亂,給用了個干凈,再想煉不老丹,就得五百年之后。但是第一次被帶上天心島的材料是齊全的,不老丹很有可能被煉出來,只是隨著天心島一同沉沒了。我八哥差人出海,就是想找這不老丹,長生不老,做千秋萬代的皇帝,呵,真是幼稚可笑?!?p>  展四和席間坐著的一位清秀書生相視一笑,展四使個眼色過去,白面書生展十一立刻起身向余子柒敬酒,“七哥,圣上不立儲君,這皇帝位置,無人爭無人搶,自然是由圣上來坐個千秋萬代?!?p>  “哼。”余子柒冷笑一聲。

  展十一和展四又交換了個眼神,心領(lǐng)神會。

  展四起身,敬過席間諸位,“接下來我要說的,傳出去,在座的諸位兄弟,都會難逃殺身之禍?!倍嗫凑刮逡谎郏苟庾R到些什么,想起身攔住,余子柒拍拍他肩,示意無妨。

  展四繼續(xù)說話,“諸位兄弟,甚至天下人的心中皆知,圣上并非明君,我大余朝能有今日之盛景,多虧了義父和諸位兄弟。如今義父無力再把控朝政,我大余朝的江山社稷竟落到了圣上和蘇先生的手中。圣上實屬有些任性,前些時候不顧朝野上下反對,強行立了滿人為義子義女,甚至開設(shè)女學(xué),陪滿人公主讀書。前兩日更是無端端要立一個混跡江湖的民女為敬妃,如此行事,怎能執(zhí)掌天下?”

  展十一起身接話,“我看這滿人王子來京,并非是來讀書,而是要謀逆。我已派人暗中接觸調(diào)查,一但查出實據(jù),四哥會立刻帶五軍營的弟兄們,殺進宮去,以清君側(cè)之由...”

  啪!

  門口響起碗筷摔落聲。

  下一瞬展八飛掠而出,拎著一個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男子入內(nèi),展九郎瞥過一眼,迎囍閣的少掌柜,楊子杰,開口,“認得,自己人,聽見了什么?”

  楊子杰不住發(fā)抖,一股尿騷氣在房間里散開,“什么..什么也沒聽清。”

  余子柒捂了口鼻,“帶下去殺了?!?p>  展九郎輕搖芙蓉扇,“這人是東宮門下,這酒樓是他家的,兄弟們常來此地喝酒,義父之前也愛聽他家的戲。既然他什么也沒聽清,算了,柒哥,那有大事未成,先殺自己人的道理?!?p>  余子柒起身,環(huán)視一周,“壞了興致,散了吧。”

  “十一老弟,我府上有幾幅扇面畫的不錯,聽聽你的高見?!?p>  “是?!?p>  ......

  “何女士,今兒個這段書,您看說的怎么樣?”

  “一般般吧,我就是不懂你們這些所謂的...藝術(shù)家?按我給的劇本來不就得了,怎么老給自己加這么多戲,這叫什么?二次創(chuàng)作?藝術(shù)加工?定場詩?都是什么亂七八糟的,?!?p>  “您這不是武俠故事嘛?傳統(tǒng)武俠故事里的人物出場啊都得是...”

  “誰告訴你這是傳統(tǒng)武俠故事了?”

  這是我的故事。

十三白前

奧運會開始了,中國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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