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深死了,遺產(chǎn)落到了你表妹的手里,你覺得怎么樣?”
張璇問這個問題的時候,我正躲在柜臺后面。因為詢問對象是楊子敬,他的證詞與我有交集,所以我需要回避。
“滿意!當(dāng)然滿意了!比落到那個外人手里好幾百倍!”子敬說話很大聲,但言語間少了平時的懶散與張狂,也沒了任何粗鄙之語。
張璇的存在讓子敬收斂了很多。張璇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言語之間刻意柔和了許多。
“你跟他的關(guān)系,似乎也太不好?”
“唉,突然冒出個外人出來爭遺產(chǎn),換做是誰心里都不會好受的。”
“林雨深死的那天你有見過他嗎?”
子敬停頓了一會,回答道:“十一號啊,除了中午吃飯以外,我下午還單獨去找過他一次?!?p> “嗯?你那天下午去找過他?”
“對,在我們?nèi)ス浣种?,我去找過他。”
張璇在本子上寫下了點什么。
子敬繼續(xù)說:“我在十號下午跟他吵過一次嘛,因為遺產(chǎn)的事兒。他這幾年完全沒理過家里,沒對家里的生意做出過一點兒貢獻,我們甚至不知道有他這么個人,憑什么一回來所有東西都歸他呀?”
包凱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他:“哦,所以你就殺了他?”
“對……嘖,什么呀!”子敬一時嘴溜,不滿地看著包凱,“我無意間看到他女朋友跟那個研究生小哥不清不楚的搞在一起,所以就想去嘲笑他一下。我可沒殺他哈,我走的時候他還猖狂的要死?!?p> “你們當(dāng)時說了什么?”
子敬猶豫了一下,散漫地說:“我就嘲笑他馬上就要被人挖墻腳了,他就說他女朋友欠了他很多錢,沒那么容易跟他分手的,又說……又說什么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追你還不如去吃屎之類之類的。我當(dāng)時真的想打他,但看到他腦袋上有一塊瘀傷,最后就還是忍住了,沒有動手。我當(dāng)時越想越氣不過,什么叫‘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然后我就到子欣房里,找你一起去逛街了?!?p> “嗯,那我們回來之后呢?”張璇還是給子敬留了點面子,刻意跳過了逛街的過程。
“哦,我們回來的時候,我去上廁所了,應(yīng)該是……五點二十吧,我記得當(dāng)時在林雨深房間門口碰到了雨涵,她那個時候問了我時間?!?p> “你去林雨深房里做什么?”
說到這里,林雨深又沉默了。
張璇又問了一次,不過這次她多補充了一句:“我們發(fā)現(xiàn)林雨深的房里少了一些東西……”
在面子面前,還是清白更重要,楊子敬立刻說道:“我……我沒偷東西啊!我就是氣不過,在廁所里打了一瓢臟水潑在他床上而已。我只是想戲弄他一下,沒拿他別的東西??!”
“你在林雨深房里的時候,沒有別人進來過嗎?”
“嗯……沒有?!?p> “你接著說吧?!?p> “我搗完亂之后,就準(zhǔn)備離開了。結(jié)果一開門,雨涵就站在外面,差點把我嚇?biāo)?!她說她來找林雨深,我當(dāng)然不能讓她進門了!于是我就告訴她林雨深在陽臺,然后我就下樓去找你了?!彼詈笠痪湓捠菍堣f的。
張璇點了點頭:“嗯,后面的事情我都知道了?!?p> 子敬靦腆道:“那個……惡作劇的事兒是我不對,但我真的沒有殺他呀!真的沒有!我也沒有拿過他別的東西……”
“好了,我知道了,警方會調(diào)查清楚的!”問完了所有問題后,張璇不耐煩地把他打發(fā)走了。
我又從柜臺后面蹦了出來:“他說的倒沒什么問題,跟我的時間基本符合?!?p> 張璇說:“其他的倒沒什么,但我還是懷疑他是拿走那兩份基金檔案的人?!?p> 包凱問:“就因為他進過林雨深的房間?”
“是?!睆堣h首,“我已經(jīng)讓‘銀河’同事去追查那兩份基金檔案了,應(yīng)該很快就會有結(jié)果?!?p> “那我們下一個問誰?”我有些迫不及待了。
張璇將目光移到了我的身上:“三寶,宋宇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