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靈山的路上,金誠忠想起小翠說的那些話,越想越難過,越想越氣憤,他瘋了一般拔出手中劍,朝著路邊的樹枝一陣亂砍。
葉云霞不知什么時候站在他身后,就像看戲一般看著他的一舉一動,待金誠忠轉身回頭的時候,葉云霞問道:“金兄這是怎么啦?”
金誠忠一臉的尷尬,叫了聲葉兄。
葉云霞道:“有什么事想不開,說出來聽聽,說不定我能幫上什么忙,何必要這樣折磨自己呢?”
金誠忠道:“在她心目中,我金誠忠算什么,小時候不過是個小乞丐,長大了是個賊,還自以為自己是什么大俠,很了不起。為什么她會是一個愛慕虛榮,貪圖享樂的女人。”
葉云霞道:“很簡單,每個人都想脫離苦海,都想過好日子,男人為過好日子,可以去拼命,女人為了過好日子,可以放棄一輩子的幸福,嫁給自己不喜歡的男人,這是女人的資本。再正常不過的事,每個人都有權利選擇自己生活的方式,你又何必為這件事而耿耿于懷呢,她喜歡榮華富貴,而你又不能給她,如果你真的愛她,那就應該尊重她的選擇?!?p> 金誠忠道:“我能給她的,我真的能給她,總有一天,我一定會如她所愿要錢有錢,要勢有勢?!?p> 葉云霞道:“可是現(xiàn)在你不能如她所愿,像我們這種所謂的俠客,是沒有前途可言的。她又怎么會拿一生的幸福來作賭注呢?自己是什么樣的人,就去做什么樣的事,何必在乎別人怎么看,也不要為了某個人,而試圖去改變自己,這樣會很累的,金兄,天涯何處無芳草,不是嗎?”
金誠忠道:“葉兄,你說得很對?!?p> 葉云霞道:“其實,別人叫自己俠也好,賊也罷,那只是他們的看法,在我的心目中,你的確是個大俠,我們每做一件事,都有兩面性,在別人看來是錯的,自己看來卻是對的,對自己有利,就會對別人有弊。世間沒有十全十美的事,只要自己做的事上對得起天,下對得起地,那就行了。別人怎么說,那是他們的事,跟我們又有什么關系呢?為一個不懂得愛情,只懂得貪圖享受的女人而傷心難過,這好像不是我認識的那個金誠忠的作風吧!”
金誠忠道:“對,做賊有什么不好,最重要的是自己問心無愧就行了。”
葉云霞道:“街上的窮人們又有好幾天沒見到我們的黑仙大俠了。”
金誠忠道:“我們這就去給他們準備銀子。”說著飛身而去。
葉云霞道:“這就對了,今晚大家又能求到活菩薩了,喂,等等我啊……”
這天晚上,小鎮(zhèn)破屋里聚集了很多乞丐,金誠忠和葉云霞飛身從屋頂撒下銀子。今晚他們撒下的銀子,比平常要多得多,下面的乞丐都非常高興,喊聲也比平常要大得多。
“多謝黑仙大俠……多謝白仙大俠……”眾乞丐邊撿銀子邊道謝。
金誠忠和葉云霞坐在屋頂,看著乞丐們把銀子拿在手里,又是咬又是摸又是看的,心里很有成就感。
葉云霞道:“接下來去哪兒?”
金誠忠道:“哪兒也不想去?!?p> 葉云霞道:“我知道你現(xiàn)在最想去一個地方。”
金誠忠道:“什么地方?”
葉云霞道:“大多數(shù)人遇到不高興的事,都會到小酒店去,因為一醉能解千愁,想不想去?”
金誠忠道:“你可真是我的知己,連我想去哪兒你都知道,走,今晚一定要喝個不醉不歸?!?p> 葉云霞道:“今晚可是高興了才去喝酒,你可別趁機借酒消愁啊?!?p> 金誠忠道:“一定不會?!?p> 葉云霞道:“這樣就好,這才能稱得上大俠?!?p> 小翠的房間里,媒婆帶了兩個侍女,拿著新衣服新鞋子站在小翠面前。
媒婆:“小翠姑娘,不,應該叫六太太了,快把衣服換上,天一亮,我們家公子就要抬著八抬大轎來迎娶你了,時間不多了,穿好了衣服還得化妝呢?!?p> 小翠任由侍女給她穿衣服,一臉憂郁,心里想起了金誠忠。
此刻的金誠忠,正坐在酒桌前,拼命的喝酒,剛開始時和葉云霞慢慢的喝碰杯酒,但后來想到傷心的事,就獨自一人喝了起來,而朋是一個勁的不停的喝,葉云霞在一旁看不下去,奪過金誠忠手中的酒,說道:“金兄,你不能再喝了,再喝你就醉了?!?p> 金誠忠道:“我沒事,我還沒喝夠呢,快給我酒。”
葉云霞問道:“一個只知道貪圖享樂的女人,值得你這樣嗎?”
金誠忠道:“你不懂,不管她現(xiàn)在變成什么樣,但她永遠是小翠,永遠是小時候我的玩伴,永遠是小時候和我有過婚約的小翠?!?p> 葉云霞聽了這話,有些生氣的道:“喝吧,醉死了才好?!?p> 金誠忠道:“對,醉死了才好,死了就沒有煩惱了,還是葉兄你懂我?!?p> 葉云霞道:“你自己喝,我先走了?!?p> 金誠忠道:“葉兄慢走?!?p> 葉云霞找到店小二,說道:“店家,這是酒錢,不用找了?!?p> 店小二道:“謝謝客官,請問客官是要走嗎?”
葉云霞道:“問那么多干嘛?”
店小二道:“客官,是這樣的,小店馬上要關門了,里邊那位客官好像喝醉了,不如你把他帶走吧。”
葉云霞道:“你們店還有客房嗎?”
店小二道:“有?!?p> 葉云霞道:“呆會把他扶到客房去休息,這是銀子?!?p> 店小二道:“小的明白,客官慢走?!?p> 葉云霞走在街頭,心想,要是這樣丟下他走了,也太不夠意思了。
當葉云霞返回小酒店的時候,店小二道:“我就知道客官你還會回來的?!?p> 葉云霞道:“你怎么知道?”
店小二道:“我看得出客官你剛才只是一時氣憤所以才要走了,現(xiàn)在回來是放不下他?!?p> 葉云霞道:“他人呢?”
店小二道:“小的已經把他扶回房間了,客官請跟我來?!?p> 葉云霞進到房里,見金誠忠還在喝酒。
葉云霞道:“金兄,別喝了,該休息了?!?p> 金誠忠道:“我還沒喝夠呢?!?p> 葉云霞道:“不喝了,明天再喝?!?p> 金誠忠酒醉喚小翠的名字,說了許多糊話。葉云霞為他感到難過。
金誠忠道:“小翠,別離開我,還記得小時候,你說過長大后要嫁給我的。小翠,你不能嫁給那個王希,小翠,我離不開你。”
葉云霞留了張紙條,上面寫著:‘金兄,我有事先走了,后會有期?!蟊阕吡?。
金誠忠醒來看到留言,自語道:“我也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