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樹一愣,小李子急了,“那怎么能行,我要保護魯樹?!?p> “不用了,宋錯死了?!?p> “真的?”小李子咯噔了一下,“你干的?”
“別廢話了,你的任務(wù)結(jié)束了,我已經(jīng)和你們所長說了,”魯?shù)┥舷麓蛄苛诵±钭右幌拢澳阈∽釉谒锿Τ韵愕膯?,一說讓你回去,你們所長好像很高興啊?!?p> “那也不能回去,”小李子動起了腦筋,“魯前輩,你想想,在宋錯沒來之前,魯樹不就被那個泰明綁架過嗎?”
“只剩他們就好對付了?!?p> “這么說,宋錯還真是你……魯前輩,對付他們也需要花費精力啊,還是我來照顧魯樹吧。”
魯?shù)┖傻乜粗±钭?,小李子看向魯樹,魯樹笑著,只是不說話。
“你們……行啊,行啊,小李子,你個小子,你個小子?!濒?shù)u著頭,“樹兒,你怎么說?”
“我可管不住,你們決定吧?!濒敇渥隽藗€鬼臉,這個表情使魯?shù)┬睦镆慌跉饩徍土嗽S多,“小李子,你起碼跟你所長匯報一聲,省得那家伙說我連個話兒也傳不到?!?p> “好,好,我現(xiàn)在就打電話。”小李子急忙答應(yīng)著,走到一邊打電話去了。
“小李說的是真的嗎?”魯樹問。
“哪一句?”
“就是關(guān)于宋錯的那句?!?p> “大人的事兒你別管,好好教你的學(xué)就成了?!?p> “我已經(jīng)是大人了,你還是老樣子?!濒敇淦财沧?。
“你和……”魯?shù)┛聪蛟谀沁叴螂娫挼男±钭樱θ轁M面,嗯嗯啊啊地說著什么,“那個小家伙是真的嗎?”
“你不讓我問你的事兒,我的事兒你也管不著?!?p> “我是你爹?!?p> “哦,現(xiàn)在你又過來當(dāng)?shù)?,你……”魯樹深吸了一口氣,忍住了下面的話,“反正你別管就行了?!?p> “說什么呢,聊得這么高興?!毙±钭悠嵠嵉嘏芰诉^來。
“我餓了,吃飯去,”魯?shù)]好氣地說,“你請。”
“我請,我請?!毙±钭优苋ラ_車。
“回來,警車天天開著去吃飯,那是你私車啊?走著去,找個近點的地方?!?p> “是,老前輩教訓(xùn)得是?!毙±钭佑峙芰嘶貋?,對著魯樹做了個苦臉,把魯樹逗樂了。
張軍剛從BJ回來就聽說了宋錯的死訊,這一嚇可不輕,本來他還準(zhǔn)備找個地方樂呵樂呵,現(xiàn)在興致全無,驅(qū)車直奔城西的別墅,孔麗不在,這令他心情又差了點。
張軍坐在魚池邊,招呼菲傭給他倒酒,一輛車行了進來,泰明下了車,他的腿還有點瘸,但是走路很快,幾步就到了張軍身邊。
“我去了趟紅黃藍,”泰明是個急性子,迫不及待地說,“見了黃毛,黃毛支吾了半天,還是給了我暗示,你猜怎么著,那宋錯可能是魯?shù)⒌摹!?p> “我也猜到了,”張軍的臉色很不好看,“他竟然敢,他以前不是個警察嗎,應(yīng)該懂法的啊?!?p> “哼,官官相護,正因為當(dāng)過警察,他才這么干的,那個鄧隊長你知道吧,外號拼命三郎,最愛破大案了,這個案子夠大吧,結(jié)果剛發(fā)生,他已經(jīng)標(biāo)成懸案了,這擺明是不想破案了。”
“這就麻煩了,”汗水從張軍頭上流下,“早知道那個魯?shù)┻@么狠,當(dāng)時我就不招惹他了,不就為了幾條破金魚嗎?反正我魚池里現(xiàn)在都死得差不多了?!?p> 泰明看了看魚池,確實,本來池子里滿滿的,現(xiàn)在只剩三五尾了。
“現(xiàn)在怎么辦?”
“頭疼,”張軍喝了一口酒,一陣熱流,他心里有些躁動,“算了,該緩和的時候就緩和,做生意就要靈活嘛,你說是不是?”
“老板,你是想和魯?shù)┖徒???p> “對啊,冤家宜解不宜結(jié)嘛,何況本來也不是什么大事兒。”
“恐怕我們想和,他未必愿意?!?p> “不會吧,”張軍驚訝地說,“不和解對他有什么好處,魯?shù)┰摬粫莻€傻子吧。”
“老板,你是生意人,魯?shù)┎皇?,”泰明耐心地說,“我了解他那種人,不愿意多事,但是不容侵犯,他可不是和稀泥的人?!?p> “和我國的外交政策一樣,”張軍苦笑起來,“你說你了解這種人,那你代我去和他說說,就說之前的事兒都是誤會,以后我們就好好的了,有什么條件,他都可以提嘛,說到底,大家都是朋友嘛?!?p> “我去?”泰明露出了為難之色,“我說不出那種話?!?p> “那要你有什么用?”張軍面露不豫之色,“想賺錢,就要說一些說不出的話,做一些做不出的事,去吧!”
泰明努了努,想說些什么,但還是沒有說出來,他離開了。
一個熟悉的身影走到了院子里,張軍扭頭一看,“阿麗,你在家???”
“我睡了一覺,有些不舒服?!笨愼局?,慢慢走了過來,“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剛回來,你病了?看醫(yī)生沒?”
“沒事,前天受驚嚇了,回來就一直不舒服?!?p> “怎么了?誰敢驚嚇你,”張軍坐直了,“說出來,我替你教訓(xùn)他?!?p> “也不是誰故意驚嚇我的,只是我還沒見過殺人,自然就嚇到了?!?p> “殺人?你在說什么?”張軍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他背上炸開了幾個小芒刺。
“魯?shù)⒘怂五e啊,你不知道?”孔麗坐到了張軍椅子扶手上。
“你親眼所見?”
“是啊,離我就幾步遠(yuǎn),宋錯一直拿槍指著魯?shù)寝D(zhuǎn)眼間,魯?shù)┚烷_槍殺死了宋錯,宋錯躺在那里,像后悔了似的,要不是流血,我都不敢相信那是真的。事情發(fā)生得太快了,當(dāng)時我都沒來得及害怕,可是事后越想越害怕?!?p> 張軍長出一口氣,躺到了椅背上,果然是真的,“那個黑妞去哪兒了,當(dāng)時她沒和你在一起?”
“在?!?p> “她沒動手?”
“沒有,她說舍不得殺魯?shù)!?p> “什么意思?”張軍的聲音提高了八度。
“你不知道嗎?黑妞喜歡魯?shù)??!?p> “這都什么事兒啊,她那次說過,我還以為說著玩玩,”張軍瞪大了眼睛,“黑妞才多大,比你還小吧?!?p> “差不多。”
“真是見鬼了?!睆堒姲咽址诺娇愅壬?,“你說,魯?shù)┠敲磦€老頭子,她喜歡他什么?”
“也不是,魯?shù)┠菢拥拇笫逍湍腥撕苡绪攘Φ模聊?,果斷,有閱歷,黑妞那樣的女人一般男人降不住,魯?shù)┱脤λ穆纷印!?p> “大叔?大爺還差不多,不過那個魯?shù)┱媸莻€大爺,也不知道你們女人都想些什么,一個窮老頭,還有魅力了,哼?!?p> “你不懂的,”孔麗靠在了張軍身上,“真沒想到那個魯?shù)@么狠,我看你還是別和他過不去了?!?p> “笑話,我會怕他,”張軍拍了孔麗一下,“我會怕一個窮老頭?只不過,我大人有大量,這個事兒發(fā)展到現(xiàn)在,我也原諒他了,就這么著吧?!?p> “那就好了,我還擔(dān)心你繼續(xù)和他僵下去,讓他再做出過激的行為?!?p> 張軍笑瞇瞇地打量著孔麗,“沒想到你還挺關(guān)心我。”
“你以為呢?”
“我以為你只在乎我的錢?!?p> “你!”孔麗作勢要站起來,張軍一把把她拉到了懷中,調(diào)笑起來。
“辦證的事兒批了!”因為胖,錢萬多滿頭大汗,他氣喘吁吁地坐在半明半暗的客廳中,看著躺椅上的魯?shù)棒斃媳?,你也不開個空調(diào),屋里熱死啦?!?p> “心靜自然涼,你歇會兒就不熱了,”魯?shù)┢鹕斫o錢萬多倒了一杯茶,“什么時候能拿到證?”
“快了,等程序,這種事兒我拿手,你就放心吧。”錢萬多大包大攬地說。
“費心了。事情還順利吧?!?p> “順利,順利,”錢萬多斟酌著要不要把張軍找他的事情告訴魯?shù)米锊黄饛堒?,但魯?shù)┱l都得罪得起,他是為魯?shù)┺k事兒的,還是應(yīng)該告訴他,一肩挑兩事兒太傻了,“就是有人不想讓我?guī)湍戕k這事兒?!?p> “是嗎?”魯?shù)┍緛硎请S口問問,聽錢萬多這么說,馬上想到了根由,“是張軍吧?!?p>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我去開,我去開,你歇著,你歇著?!卞X萬多把水杯一放,麻溜地朝大門走去,別看他胖,但是行動卻很靈活,是一個靈活的胖子。
“咦!你是……”
魯?shù)┏T口看去,他坐了起來,來的是泰明。
“你是你是你是……”錢萬多緊張地想著,“你是張老大的打手,你來干什么?”
泰明眉頭一皺,一推錢萬多,錢萬多轉(zhuǎn)了一個圈兒,讓到了一邊。
“腿好利索了?”魯?shù)┯^察了一下泰明的表情,又躺回了椅子。
“拜你所賜,還沒好,”泰明壓制著脾氣,“張老板讓我來給你送一瓶酒?!碧┟饔行┎蛔栽诘?fù)P了揚手里的東西。
“喲,茅臺,好東西,好東西?!卞X萬多倒是不記仇,喜笑顏開地接過了酒。
“沒下毒吧?!濒?shù)┢擦艘谎劬疲F(xiàn)在幾乎算得上酒鬼,張軍送的好酒和一個性格不好的漂亮女人一樣,雖然令人厭煩,但還是忍不住想多看兩眼。
“你說的是電視里的事兒。”泰明在客廳里一站,顯得屋子很矮,他有些局促,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完成他的使命。
“你這次不像來打架的,”還是魯?shù)┌咽虑橐狭苏墸皬堒娕赡銇碛惺裁词聝???p> “張老大想要跟你和解?!碧┟鳑Q定有話直說。
“和解好!和解好!”錢萬多一直在研究局勢,聞聽此言大喜,他一直擔(dān)心的事兒就這么解決了,“魯老表,張老大說得對,冤家宜解不宜結(jié),能少一事就不要多一事,做生意和為貴,一好百好,這樣大家都舒服了,是不是?”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