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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延澤也沒再給她繼續(xù)說話的機會。
抬手在她帽檐上敲了下,他似笑非笑的:“走了,不高興。”
梁菁郁看著他的背影一步步走遠,心里有個聲音在肆無忌憚地慫恿。
“欸!”
在她的理智反應(yīng)過來之前,她已經(jīng)出聲叫住了他。
江延澤回過頭來,一瞬不瞬地看著她。
其實你也可以搬過來……
梁菁郁舔了舔唇,那句已經(jīng)涌到嘴邊的邀請被她生生咽了回去。
她抬手拽下帽子,朝他揮了揮,“你的帽子忘拿了?!?p> 她抬腳想要朝他走過去。
下一刻,江延澤波瀾不驚地開了口,“不拿了,你留著戴?!?p> “……”
他這是要送給她的意思?
梁菁郁氣笑了,哪有送人舊帽子的?
......
梁菁郁戴著“不懂禮數(shù)”的人送的舊帽子,走進網(wǎng)咖。
肖泊亦一眼就注意到了她的帽子。
“呦,郁姐,這帽子可真好看吶,新買的嗎?”
他伸著躍躍欲試的小胖手,想要摘下來試試,梁菁郁捂著頭一巴掌把他的手拍開了:“小心我把這玩意兒給你變成烤豬蹄哦?!?p> 肖泊亦“嘖”了聲,“一個帽子寶貝成這樣,小氣?!?p> “誰寶貝了!”梁菁郁瞪圓了眼。
“寶貝就寶貝,還不讓人說?!毙げ匆噜洁熘?,又仔細(xì)瞅了眼:“感覺不是新的啊,以前怎么沒見你戴過?”
梁菁郁有些心虛,清了清嗓子,沒吭聲。
肖泊亦又火眼金睛地一看,“郁姐,你發(fā)橫財了?這個牌子的帽子很貴的,我偶像同款!”
“啊。”梁菁郁含糊過去:“以前買的。”
她摸了摸帽檐,心里盤算著既然不便宜,回家后還是洗干凈還給江延澤。
肖泊亦看她一副不想多談的樣子,猜想大概是梁帆或慕韻之前買給她的,忙閉上了嘴。
......
梁菁郁人生中首次練攤之行最終以失敗告終。
擔(dān)心被于孟歸發(fā)現(xiàn)她假報進價的事情,她便沒叫她,和肖泊亦兩個人一起核算了利潤。
進貨賣出了三分之一,剩下的三分之二都泡了水,大部分都不能再銷售了,當(dāng)晚的進賬除去進價和車費,余額約等于零。
擺攤賣貨,賣了個寂寞。
梁菁郁對這個結(jié)果雖然早有了心理準(zhǔn)備,未免還是覺得喪氣。
不僅喪氣,還……丟人。
臨走前,她對肖泊亦三令五申,這件事情除了于孟歸,不許有第四個人知道,尤其是江延澤。
否則——她做了一個手抹脖子的動作。
第一次“創(chuàng)業(yè)”宣告失敗,梁菁郁不得不再次琢磨起了兼職的事情。
梁釗近三個月來只打來過一通電話,一分錢都沒往家里轉(zhuǎn)過,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慕韻給的錢,她不想用,全部給了劉碧君。
雖然慕韻是她親媽,可是她們已經(jīng)有十年沒有生活在一起了,她和別人組建了新的家庭,有了屬于他們的孩子,用她的錢,讓梁菁郁感覺沒有安全感。
她迫不及待地想要靠自己賺錢。靠山山倒,靠自己才能把腰桿挺直。
......
周一晚上放學(xué),肖泊亦和同學(xué)相約去吃燒烤,梁菁郁和于孟歸一起回家。
梁菁郁問起了前天晚上的事情。
“你爸那天回家沒怎么著你吧?”
“沒有?!庇诿蠚w有些擔(dān)心地看著她:“不過你最近要小心避開我爸,他……”
“嗯,我知道。”梁菁郁點了點頭。
于皓作為一個中年人,清醒的時候大概不至于去找她一個高中生尋滋報仇,可喝醉了就說不準(zhǔn)了。而喝醉,是他的生活常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