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是沒有照顧好她。
——程木(2010年12月)
程木再次見到林洛是12月21日,星期五。
程木原想周六一早再告訴林洛他返回的消息,卻不想周五下午五點多卻接到了林洛的電話。
這是林洛第一次主動打電話給他。
外面的天灰暗的厲害,像是迫不及待就要落下今冬的第一場雪。
程木擰著眉頭將車開的飛快,他心懸在了嗓子眼,腦中只牢牢印著幾分鐘前林洛帶著發(fā)顫的哭泣,她說“哥,我想回家,你接我回家!”
林洛一貫堅強(qiáng),即使當(dāng)初在飛機(jī)上難受到不行,也是硬抗著一句抱怨也沒有,可如今,電話那頭的人明顯是崩潰到了極限。
A大距離梨凌院將近一個小時的車程,程木一路將油門踩到底,在教室找到林洛時已經(jīng)六點過了。
小姑娘雙臂交叉放在課桌上,頭低埋著看不清神色。
但程木卻臉色難看到發(fā)黑。
小姑娘屁股下面白色的椅子已經(jīng)被血跡染透了!
“哥?”
林洛壓著聲音,她已經(jīng)病了快半個月,喉嚨腫的幾乎發(fā)不出聲音。
程木回過神,幾步走到小姑娘身前半蹲。
“先起來?!背棠靖杏X自己的嗓子似乎也倒了。
林洛白著一張臉,屁股粘在椅子上,她不敢起來,甚至不敢動,屁股每挪一下,她都能清晰的感覺到那股熱流不受控制的直往下淌,腿夾的再緊也阻止不了。
“不怕,我在這!”程木放低聲音安撫,一只手伸過去輕輕攬住林洛的腰肢將她提起來。
待林洛完全直起身程木才看清楚,小丫頭屁股下面的灰色布料已經(jīng)全部浸染成了深色,就連短款的白色羽絨服腰部也沾染了些紅色,怪不得她被困在教室一步也不敢挪動。
程木伸手將她的羽絨服脫下來,又將自己身上的黑色長款大衣披在她身上,完完全全的將她包裹住。
林洛這才松了一口氣,之前的幾個小時,她像是活在懸崖邊上。
眼瞅著程木拿了她書包里的抽紙要擦拭椅子上的血漬,林洛忙從大衣中伸出一只手去接,可程木卻不由分說直接將她的手塞了回去又提著她退了一步,是提,林洛感覺那一刻自己雙腳懸空了!
“好好披著,別著涼了!”
林洛沒有敢去搶他手中的紙巾,程木的臉色很難看,她沒有膽量!
程木這會也的確心情糟糕到了極點。
這三個月他隔一周就會給林洛打一個電話,他不敢每天都打,怕給小姑娘造成心理負(fù)擔(dān)。每次電話中寥寥幾句,他都沒有察覺出小姑娘情況不好。
他的林洛,他走的時候還活潑機(jī)靈,如今再見,卻是連生理期都沒法應(yīng)對了,更別說原本嘟嘟的包子臉也消失不見!
這三個月,他從千里之外帶回來的小姑娘過的很艱辛!
收拾干凈椅子,程木將裝滿廢紙巾的垃圾袋繞圈綁住扔去了衛(wèi)生間。
衛(wèi)生間里,他將水流開到最大,看著汩汩流出的冷水,程木下定了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