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那胖子把雙腿一擴,丹田運勁,眼神瞬間變得狠辣無比:“看我一掌拍死你!”,說著就要動手——
“慢!”丁不二突然攔住他,眼神中充滿了火熱,他自顧自地緊緊盯著李寒酥問道:“你師父是誰?!”
李寒酥全身戒備,剛剛也差點就要動手,他看向丁不二那炙熱的雙眼,皺著眉斬釘截鐵道:“家?guī)煵蛔屛倚麚P他老人家的名諱,恕難告知?!?p> “那你師父現(xiàn)在位于何處?”
“我?guī)煾冈谏街须[居,一向不問世事?!?p> 聞言,那丁不二眼神轉(zhuǎn)動似乎在沉思著什么,卻被王不甲的怒喝給打斷,“師哥,你攔著我做甚,還跟他廢什么話,直接殺了這小子不就得了?!”
“蠢貨啊你!”丁不二竟然破天荒難得地怒斥了他一次,卻又不好發(fā)作,只能暗中對他說道:“給我動動你的腦子!”
“天底下還有誰能單槍匹馬殺了掌門,又獨吞了他的隕鐵神刀,只為交給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子的!”
那王不甲聽了也有些疑惑,愣愣道:“是啊,有誰會這么傻,隕鐵精金連各大門派的掌門都趨之若鶩,誰會交給一個小子……等等!你是說……”
說著他好像明白過來什么一樣,眼睛頓時睜得極大,“你是說這小子……是掌門的徒弟?不,甚至有可能是掌門的兒子!怕仇家找上門來,所以才不讓他透露自己的姓名?!”
“不一定,但是很有可能!”那丁不二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小聲說道:“你先冷靜一下不要作聲,我再試探試探,摸摸他的底就知道了!”
說完,丁不二看向被落在一邊冷落半天的李寒酥,拱了拱手問道:“恕我兄弟二人莽撞,還不知小兄弟的貴姓?”
“在下免貴姓李,李寒酥?!?p> 姓氏倒是對上了,那丁不二眼神一亮,可李姓畢竟是大姓,同姓還說明不了什么。
如果真的是前任掌門的話,那很有可能是因為受人圍攻,身上受了重傷,才不便下山……不對,再重的傷這么多年也該好了,那丁不二心想著,難道……難道是受傷過重,連筋脈都斷裂,導致武功盡失了?
想到這他眼神一亮,越想越覺得自己洞悉了這些年掌門的不易,看向李寒酥的眼神也不由自主變得和藹了幾分,他輕聲問道:
“敢問令尊,可否有什么身體上的緣故……暫時不便下山?”
身體上的緣故?李寒酥心中疑惑,便秘也算得上身體上的緣故吧?
不對,他怎么也知道師父便秘?!想到這李寒酥心中忽然驚恐起來,他甚至能感覺到遠處某座山上的老頭的視線已經(jīng)掃視過這里,可是自己并沒有往外亂說??!這要是讓師父知道了,那自己……
想到這他忽然打了一個冷顫,可落在那丁不二眼里,卻自然而然地成為了自己道破眼前少年秘密的鐵證。
他的眼神更加激動起來:“最后一個問題,你……啊不,敢問公子您,今年貴庚?”
因為他前后態(tài)度實在變化太大,李寒酥心中疑惑更甚,卻還是老實說道:“山中不知時日,師父告訴我,自有我以來,山上的桃花開了大約十五次?!?p> 時間也對上了!正好是十六年前發(fā)生的事情!
丁不二終于忍不住砰的一聲單膝跪倒在地上,雙眼含著淚水朝李寒酥行禮道:“恕屬下有眼無珠,竟然不知道是少主在此,無意中沖撞了您,實在是……實在是罪該萬死!”
那身后的王不甲見了,也趕忙跪下來,雙手撐地而拜:“屬下……屬下也罪該萬死,請少主責罰!”說完結(jié)結(jié)實實磕了三個響頭,抬頭一看,竟是讓額頭布滿了血痕!
李寒酥心中早就亂成了一團,可見二人如此行了大禮,警惕也不自覺地少了幾分,他說道:“二位……莫非是認錯人了吧?”
“絕對沒有認錯,您手里拿的寶劍乃是我們掌門貼身兵器隕鐵神刀之中的精金所化,世間只此一把絕無分號!”那丁不二依然跪倒在地,“少主若是有疑,可封了我二人的經(jīng)脈再說話。”
劍客心中急索,道:“也好!”
一旦被封了經(jīng)脈,就算是武功高強之人,也需要一些時間打通才能運氣,見二人如此表態(tài),他當然沒有拒絕的道理,當下便警惕地走上前去點了二人的穴道。
“少主可信我二人了?”那丁不二仍然跪著行禮,沒有半點異動。
李寒酥見此總算是放下心來,他雙手虛扶了一下,示意二人起身,接著問道:“二位為何叫我少主?”
“少主,當年我派掌門……哦,就是你的師父,無意之中得了這隕鐵精金,打造了一柄無堅不摧的神刀,又仗著一身精深博大的武功,打得江湖之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當世之中別說是平分秋色……就是十合之敵也是鮮有!”那瘦子丁不二說著,臉色上顯示出一種極為追憶的神采,接著又憤慨道:“可江湖人心險惡,那些人一對一奈何不了掌門,便暗中勾結(jié)起來,趁人不備圍攻了掌門,從此之后,我們便就沒了掌門人的消息……”
“老頭子還有這么一段傳奇啊……”李寒酥聞言念叨了一聲,看向自己的寶劍,笑了笑道:“沒想到這兩把劍還有這么大的來頭……”
說著便將二者拔了出來,只見那平平無奇的劍刃竟然在暖陽之下散發(fā)著一種生人勿近的疏遠感,讓人乍看一眼都會感到如墜冰窟。
丁不二見此情景也不自覺驚嘆起來,“沒有錯了,唯有曠世奇兵才有這等攝人心魄的氣勢,這便是精金無疑了。”
說著淚水又忍不住涌出:“這些年……這些年實在是委屈掌門和少主了……都怪我等無能!沒能盡快找回你們二人,實在是……實在是無顏以對啊??!”
看他哭哭啼啼的樣子,李寒酥心中也不自覺感到惆悵起來,沒想到自己還有這么一段身世,這要是放在另一個世界的小說里面,怎么也能混個男一號之類的角色當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