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破敗的貧民窟,幾乎僅一巷之隔的街道竟然是這樣的繁華景色:
雕花嵌彩的高樓遍地矗立,四處人聲鼎沸,絡繹不絕的商客也幾乎遍地都是,又有各色的商品琳瑯滿目,珍稀如北地的東珠,文雅如南方的沉香,奇巧如東洋的雜技,昂貴如西部群山的金石……真是應有盡有,無所不全,比李寒酥昔日見的還要盛大幾分。
“誒,你自己喜歡就自己來啊……”穿越者仍然碎碎念著,對于一個前世可能是家里宅的他來說,到這種人群密集的地方顯然有些難以融洽。
李寒酥可不管他,從小便居山上何曾見識過眼前的奇景,長久以來故作心思老練的他也終于露出了少年的一面,只見他好奇的左顧右盼起各種各樣的商品,已然是應接不暇了。
“乖乖,你們那里也有這么繁華嗎?”少年四處顧盼著問了一聲。
“就這?”劉旭不屑地笑了一聲,“也就差個一千多倍吧?!?p> “……厲害…”李寒酥輕嘆了一聲,依舊四處看著,也不知道他感嘆的到底是哪個地方厲害。
忽然,劍客眼睛一亮,他看到不遠處的一處商鋪,竟然公然銷售著幾柄武器,那華麗的樣式雖然比不上劉旭筆下所畫的,卻依然輕易的俘獲了他的心。
“走走走,去看看兵器!”李寒酥推搡著他,“一看就是絕世神兵??!”
“你想看就自己去看啊……”穿越者百無聊賴,“我又不喜歡兵器……”
“我……”劍客似乎是有難言之隱,只見他躊躇了半天,終于咬咬牙道:“但凡我要是認識錢,就不用你跟著了!”
“什么?”劉旭臉色頓時古怪起來,“你一個古代人居然不認識錢?!噗哈哈哈哈哈笑死,究竟你是穿越者還是我是穿越者?”繼而又猖狂笑了起來:“那也行,叫一聲爸爸聽聽我就告訴你,傑傑傑傑傑?。?!”。
李寒酥的臉色頓時變得極為難看,如果可以的話,他現在就想當眾閹割了眼前的小可(s)愛(b),但是理智告訴他,他還需要一個狗腿幫忙做事。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光天化日之下,不好行那刀劍相迫之事。
呼啊~既然暫時還有用那就不能殺了啊,李寒酥心中可惜地冷笑了笑,臉上卻忽然露出一種高深莫測又拒人千里之外的溫和來,只聽他說道:“還望劉兄教我。”
“啊,得勁兒啊!”劉旭依然不知所謂地發(fā)出賤笑,作為一個六感退化的現代人,他的本能已然喪失了對危機的預感功能,于是繼續(xù)作死道:“嗯嗯,也不用叫爸爸了,你前面領路就行!”
既然已經打算秋后算帳,李寒酥自然無所不從,當即走上前去領路。
一到店門,只見門聯(lián)上貼了一副奇怪的對子,上聯(lián)書:五湖四海皆知公平公正,下聯(lián)寫:六斤九兩絕對童叟無欺,橫批則寫著四個大字:概不賒賬。
一見這對聯(lián),李寒酥不由得心中一樂,看了看周圍,尋了個在一邊久立的閑客,問道:“打擾了,敢問兄弟可知道這對聯(lián)的典故?”說完又遞了幾個大錢過去。
那人一見有錢,當即也極為爽快,笑著接了過來說道:“兩位是外地人吧?這事你們問我可就問巧了,這家掌柜的可是我遠房表親!”
旁邊其他人聽了頓時哄笑起來,“王虎啊,你除了姓氏跟人家相同,還有哪里沾得上邊!”
被人戳破了好話,那名叫王虎的閑漢也不生氣,只笑嘻嘻道:“好叫公子知曉,這幅對聯(lián)確實是有典故的,據說是幾年前這吉祥鋪子的掌柜王之祥花錢求一個秀才寫的,要說這王掌柜的啊可真是個十足小氣的主,他既想求人家題字,又怕花錢,便只給了半幅對聯(lián)的錢,人家也當真只寫了一半,竟就不肯再寫了,后來不知道從哪里聽來這王掌柜一生下來就是六斤九兩的消息,便故意寫了后半聯(lián)對子和橫批給他,誰知道這鐵公雞竟然不以為恥反以為得了便宜,堂而皇之地掛在了門口,實在是讓人捧腹!”
這人顯然沒讀過什么書,不過好在口齒伶俐,講起故事來也頗讓人聽得開心,劍客笑著對他抱了抱拳,“原來如此,多謝小哥一番講解?!?p> 李寒酥只覺得心中好笑,六斤九兩絕對童叟無欺,這就有意思了,也不知道說的究竟是人誠實,還是生下來就是六斤九兩這件事童叟無欺呢?
那人也供了拱手,嘻笑道:“要謝便謝公子的大錢。不過,既然收了他人的錢財那自然要為別人著想,公子可是要買兵器?如果是的話,小人還是建議你不要來這吉祥鋪子,這里面的東西雖好,可價格實在是……”
見他如此誠摯,李寒酥不自覺感到一陣感動,又遞上了幾個銅錢,道:“多謝小哥的提醒,只是在下實在是對這王掌柜好奇的厲害,恐怕要拂了小哥的好意了……”
那小哥一聽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隨既便退了回去。
“你這不是送上門讓人家宰嗎?”劉旭瞥了瞥剛才那個小哥,輕聲說道:“還看不出來嗎?這都是團伙作案,他們這些“托兒”明知道客人會不聽勸告,故意刺激你呢!”
明天不忙
ps:這里劍客不認識錢的意思是說,沒有價值兌換的概念。就算知道一文、一兩錢的面額是多少,也缺乏對價值的判斷。就比如對小學生來說,他們知道一塊是多少錢,但卻往往不知道一個雞蛋值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