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示威蕭家
“父親,我們不能這樣啊!”
書房之內(nèi),蕭瀚跪在地上,可口中卻一直在阻止蕭一統(tǒng)的動作,他神色焦急,看到自己的父親如此執(zhí)迷不悟,蕭瀚心急如焚。如果在此時進攻,那么一切都完了,蕭家的平穩(wěn)也不復存在。
蕭一統(tǒng)坐在那把上好的木椅上,輕蔑地打量著自己的兒子:“你可真是我教出來的‘好兒子’!好一個忠君報國的典范!”
“父親!”蕭瀚頓了頓,最終決定把真相說出來,“皇帝身邊的服侍太監(jiān)章十弦已經(jīng)知道此事了!你以為你瞞得足夠好么!”
蕭一統(tǒng)愣住了,這么多年來,他一直秘密做自己的研究,可沒想到只是一個小太監(jiān),便知曉了自己的事情:“這不可能!”這是他的第一反應。隨后,自然而然地,依照任性的本能,他開始尋找借口:“他不過是詐你,你就上當了么?”
蕭瀚緊接著說道:“不,父親……”
“好了,不必說了,如果你不想摻和此事就盡快離開這里,免得到時候牽連了你。”蕭一統(tǒng)不耐煩地打斷了兒子的話,一個正處于狂熱的人是聽不進任何有道理的話的。
蕭瀚動了動嘴唇,可最終什么也沒說出來,他了解自己的父親,一旦踏上這條路,就再也回不了頭了。
蕭一統(tǒng)已經(jīng)決定,就在近日對宋家發(fā)動突襲?,F(xiàn)在舉國上下一片沉痛,皇子的逝去對他們來說也是一個不小的打擊,如果此時大肆舉兵,他們一定防不勝防,弄兵為詐,自古有之。
可是第二天一早,蕭一統(tǒng)再回到那個懸崖之上,結(jié)果在看到底下的情形時差點一口氣沒有喘上來。事實上,他氣血上涌,心緒激動,一下子癱坐在了原地,半晌才緩和下來。
那懸崖底下,原本有著成千上萬的活死人數(shù)量,可如今,孤零零只剩下三四個在毫無目的地徘徊,其他的都成為了地上的輕飄飄的灰燼,似乎在無聲地嘲笑著蕭一統(tǒng)的白費力氣。
“怎,怎么會這樣?”蕭一統(tǒng)的聲音變得顫抖,他所有的汗水、金錢,日日夜夜沒有停歇的腳步,在這一刻全部毀滅了。他之所以可以培育這么多怪物,關(guān)鍵是在之前宋言慧販賣人口一事中也進行過參與。宋言慧不僅僅把人賣到了金國去當苦力,也有一部分賣給了蕭家來做人體實驗。
只不過當時蕭家得知風聲早,及時斷掉了自己這條線,因此逃過一劫。
這些怪物怕火,這是只有蕭一統(tǒng)知道的秘密??涩F(xiàn)在看上去似乎還有別的人也知道,正在恍惚間,蕭瀚也來到了這里,他望了一眼懸崖底部就知道發(fā)生什么事了。
蕭瀚走到自己父親身旁,坐了下去,他嘆了口氣:“我早就知道會是這樣?!?p> 蕭一統(tǒng)突然變得面色猙獰,他使勁抓住蕭瀚的肩膀,瘋狂大喊道:“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蕭瀚被他晃得頭暈目眩,長這么大還從未見過父親如此失態(tài)的樣子,他的心里不禁有些畏縮起來,之前反抗父親的那種不知道從哪來的勇氣在此刻煙消云散。他承擔起了父親噴灑的怒火,然而他也無法反駁。因為如若繼續(xù)開口反駁,那么父親的反應會更加厲害。
蕭一統(tǒng)突然撒開了自己的手,他走向崖前,閉了閉眼,終于接受了這個事實。
“告訴我,是誰?”
蕭瀚不敢太大聲說話:“是,是章十弦。”
蕭一統(tǒng)眼睛一瞇,他知道這只是個對自己的家警告,對方肯定十分了解活死人的運作方式才會給他好心留了三四個,這讓他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只不過時間卻要稍稍延后了。
無奈之下,一切只能重來。蕭一統(tǒng)收起了頹唐的表情,轉(zhuǎn)過身來默默地離開了這個地方,蕭瀚靜靜坐在那里,突然覺得自己多年來的信仰直接崩塌了。明明父親深居簡出,已經(jīng)快退隱江湖,自己從小受到的教育也都是不能懷有貳心,可揭開一切虛偽的裝扮,父親懷得其實是狼子野心,而對自己的教導也都是處在不被暴露、只為偽裝的基礎(chǔ)上。蕭瀚忽然想起小時候父親有時會檢查自己的功課,他每次對答如流,可父親總是一副意味深長的笑容。現(xiàn)在,他終于懂了那個笑容意味著什么。
那是故作姿態(tài)、洋洋得意,并且知曉這一切都是假的笑容。如今回想起來,蕭瀚不由得打了個冷顫。原來父親在那時就開始策劃謀反了。但蕭瀚清楚地知道,一旦父親發(fā)動戰(zhàn)爭,那么百年的家族基業(yè)都會毀于一旦,他必須要設(shè)法阻止。
另一旁,章十弦也才剛剛回到皇帝身旁。
“你母親如何了?”宋澤宇問道。
章十弦行了一禮:“回皇上的話,母親現(xiàn)在病情已經(jīng)穩(wěn)定,奴才這才趕著回來。”
宋澤宇點點頭,并未深問。其實很久沒有聽章十弦說起過自己的家人了,結(jié)果前幾天他突然提起母親的病癥,這才給他批了幾天的假,讓他回家?guī)兔φ疹欀?,沒想到這么快就回來了。
宋言仁的葬禮讓宋澤宇很是發(fā)愁,明明是個皇子,可他不想辦得鋪張,可這樣的葬禮又讓宋澤宇覺得對不住他?,F(xiàn)在的皇帝只一心期盼憐兒所懷的孩子是個男孩了。憐兒也升了位份,成為了欣嬪,從一個小小的宮女一路混到嬪妃,這樣的手段可不是人人都有。
欣嬪活得也更加小心,她知道現(xiàn)在的自己就是后宮中的眼中釘,稍有不慎,就會前功盡棄,所有的人都如狼似虎地盯著自己的肚子,而自己的孩子將是太子位置定奪的關(guān)鍵。
蕭家就此安分了下來,當然章十弦內(nèi)心知道這只是暫時的,一旦蕭家抓住機會,就會毫不留情地吞噬掉宋家。西北的動亂還在繼續(xù),可朝廷上再沒有人主動請纓了。
難不成真要讓他們反了?宋澤宇在朝廷上大發(fā)雷霆,眾朝臣也只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不敢說話,見此情景,宋澤宇的心涼了一半,他忽然意識到,這里的人都是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