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殺縣令像是殺雞
蘇易等人下榻的館舍。
耿武帶著隨從來到。
從一間房外經(jīng)過,他聽見里面有人說話。
“這家館舍倒是熱鬧?!惫⑽湔f道:“除了蘇公子,還有旁人宴客?!?p> “是我家二哥?!碧K易回道:“無極縣令,也得打點不是。”
“區(qū)區(qū)縣令,有什么好打點的?!惫⑽溧椭员?。
“長史尊貴,所以沒有要他作陪,而是另選一間。”蘇易打開隔壁的房間:“長史,請。”
進(jìn)入屋內(nèi),蘇易請耿武上首坐。
耿武笑著說:“蘇公子曾是朝廷的光祿勛議郎,論官職比我高的多。還是公子上座?!?p> “我若還在光祿勛,當(dāng)然不會客氣?!碧K易笑著說:“可如今只是白身,當(dāng)然長史上座。”
“那我卻之不恭?”耿武拱手。
“請。”蘇易請他坐下。
他對耿武說:“酒樓、茶樓、客棧、浴場都還沒有建成,連個像樣的舞姬也沒有,只能委屈長史在此品嘗菜肴。”
“舞姬獻(xiàn)舞過于熱鬧?!惫⑽涞挂泊蠖龋骸拔蚁埠们鍍簦瑳]有歌舞也不打緊?!?p> 倆人說話的時候,隔壁傳來嚷嚷聲:“連個舞姬也沒有,你們怎么辦事?”
猜到應(yīng)是無極縣令,耿武皺了皺眉。
另一間房,張笙邀請縣令品嘗菜肴。
縣令對菜肴倒是滿意,沒給安排舞姬,讓他非常不爽。
“商業(yè)街還沒辦成?!睆報辖o他解釋:“舞姬都還沒到?!?p> “不會找?guī)讉€來?”已經(jīng)飲了不少酒,縣令有些醉意:“寡淡酒水,有啥吃頭?”
“縣令教訓(xùn)的是?!睆報吓阒φf:“回頭我去買幾個送到府上?!?p> 他許了好處,縣令嘿嘿笑了:“就知道你這人伶俐,會辦事兒?!?p> “既請縣令飲宴,缺了舞姬,都是我的錯。”張笙說道:“等到荒地有了收成,商業(yè)街也已辦起,縣令把所得分紅獻(xiàn)給州牧一些,必將官運(yùn)亨通、飛黃騰達(dá)?!?p> “你懂個屁!”縣令醉意朦朧的說:“韓馥算個什么?我要把好處給他?”
他的聲音不小,坐在隔壁的耿武聽見,臉色頓時黑了。
有個隨從要出去,被耿武制止:“先聽他說些什么?!?p> 張笙假裝不知隔壁有人,向縣令問道:“不給冀州牧,還能給誰?”
“自家留著?!笨h令嚷嚷道:“要不是董卓,韓馥能做州牧?等我有錢、有糧,也征募兵馬,從他手上把冀州奪來!”
這一回,耿武坐不住了。
他剛要起身,卻被蘇易攔?。骸伴L史息怒,興許只是醉話,當(dāng)不得真。”
“我是給蘇公子臉面?!惫⑽鋺崙嵶隆?p> 隔壁的房間,縣令還在滔滔不絕,說天下亂成這樣,誰有兵權(quán)就能分一杯羹。
張笙問他:“韓馥有長史耿武等人,從他手中奪走冀州,怕是不容易?!?p> “耿武!”縣令嗤之以鼻:“他不過是個長史罷了,狗一樣的人物,韓馥要他吃屎,他敢不吃?”
“縣令不可亂說?!睆報蟿竦溃骸叭f一被人聽了去,恐將不妥。”
“有什么可怕?”縣令冷笑:“耿武要是敢來無極,我摘了他的腦袋!”
耿武再也坐不住了,憤然起身。
蘇易又勸:“長史息怒!”
“息個屁!”耿武黑著臉說:“都要摘我腦袋,還得忍他?”
“興許只是醉話。”蘇易還在勸。
“蘇公子?!惫⑽鋵λf:“此事與你無關(guān),你且讓開!”
見他真的怒了,蘇易退到一旁。
耿武帶著一群隨從出門。
蘇易看向李儒,撇了撇嘴。
李儒輕嘆搖頭。
無極縣令也是作死。
惹誰不好,偏偏去惹蘇家公子。
如今倒好,賄賂還沒拿到手,性命說不定先給丟了。
隔壁房間的門被人一腳踹開,緊接著傳來一陣嚷嚷。
蘇易招呼李儒:“我們過去看看?!?p> 有群人突然闖進(jìn)房間,縣令吃驚喝:“何人膽敢造次?”
耿武黑著臉問:“你是無極縣令?”
“知道我是縣令,你等還敢胡來?”縣令并不認(rèn)得耿武,只是聽說過他。
“好大的官威。”耿武冷哼:“來人,給我拿下!”
隨從上前。
陪同縣令赴宴的兵曹迎上。
他還沒來及拔劍,就被隨從一劍刺倒。
有人當(dāng)著他的面殺了兵曹,縣令這下慌了。
他驚恐的后退幾步,嘴唇哆嗦,話說的卻還不軟:“你等究竟何人?可知殺的是誰?”
“不管是誰,殺了就殺了。”耿武說道:“我就是你口中狗也不如的長史!”
沒想到耿武真的來了無極,而且還沒知會官府,縣令嚇的酒也醒了。
他連抽自己幾個響亮的耳光:“是我酒后胡言,請長史寬??!”
“手里有兵就能爭雄天下。”耿武冷笑:“憑你也配?意圖背叛州牧,留你何用?”
“酒后狂言,長史千萬莫要記在心上!”縣令腿都軟了,噗嗵跪了下去。
“押出去。”耿武喝道:“就地正法!”
兩名隨從扭住縣令,把他押出去了。
被隨從像拖死狗一樣拽出去,縣令還在喊叫求饒。
等到聽不見喊聲,耿武臉色好看了些:“蘇公子的新菜,我還沒有品嘗?!?p> 張筌、張笙親歷這一幕,多少有些慌亂。
堂堂縣令,竟被耿武像只雞仔一樣屠了。
要命的是,殺了人,他卻像沒事人一樣,還要飲宴。
蘇易上前,對耿武說:“酒菜即將上來,長史請!”
倆人先出去了,耿武的隨從也紛紛離開這間房。
看了一眼兵曹的尸體,張笙擦把額頭的冷汗:“嚇?biāo)牢伊?。易弟莫非一點也不怕?”
“公子怕過什么?”李儒壓低聲音:“他若是怕,就不會在洛陽鬧出那么大的動靜?!?p> “難怪父親要我倆跟著他?!睆報苷f道:“能學(xué)的果真不少?!?p> “他那身本事,我可學(xué)不來?!睆報献齑蕉哙?,還有些后怕。
“公子在隔壁等著?!崩钊逭泻舳耍骸皟晌灰踩ヅ阒伞!?p> 張筌問他:“尸體怎辦?”
“官府會解決,我們沒必要沾那晦氣?!崩钊骞笆郑骸皟晌唬?!”
蘇易陪著耿武,先一步回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