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恨天書是我澹臺(tái)世家自古傳承下來功法,至于具體能為如何,我并不是清楚。
而天陰符纂,我倒是有一些了解,我天印教祖師乃是東晉時(shí)正一道的內(nèi)門弟子。
天陰符纂正是祖師從正一道經(jīng)閣內(nèi)帶出來的,里面符印齊全,功效不一,我曾學(xué)過一手‘驚元符’,可打亂自身方圓一丈內(nèi)的真氣運(yùn)行,自身功行越高,效果越好。
至于最后那邊冊子,我并不清楚那是什么,因?yàn)轸媒讨魈匾怅P(guān)照過,此物不得有失,所以我才覺得那是你老師需要的之物。”
“那那本冊子什么樣?裘教主有跟你說過嗎?”
澹臺(tái)漓撇頭回想了一下:
“那是一本玉冊,通體呈青碧色。”
林自在并未聽老師、師叔說過什么青碧色玉冊,只好先放在一邊,改問其他:
“你進(jìn)閻魔總壇容易么?若是帶人進(jìn)去呢?”
澹臺(tái)漓搖了搖頭:
“我雖是澹臺(tái)世家子弟,但總壇非教中德高望重者不可擅入。
我能進(jìn)去倆次皆是因?yàn)槭盏搅唆媒讨鞯慕右?,要我取回家族秘寶之事?!?p> 林自在想了想,說道:
“也就是說,待你取回三件寶物,裘教主自會(huì)安排你去總壇?”
“嗯,不過應(yīng)該還是不能帶上你?!?p> 林自在一擺手:
“無妨,明早起來,我會(huì)再陪你上山取回秘寶,然后待你回返總壇時(shí),幫我注意我老師是否在其中就好,若是能接觸到他最好。
明早我會(huì)給你一件信物,若是見到我老師,麻煩將其交給他?!?p> “嗯,好?!?p> 澹臺(tái)漓應(yīng)下了此事,便看向了林自在背后的劍匣,好奇地問道:
“自在哥哥,為什么你要把劍器藏在劍匣里?”
林自在見她很感興趣,措辭片刻,給她講了講這雙劍的來歷:
三個(gè)月前,西山·大赤境,
林自在步履匆匆朝元延殿走去。
一路上可見不少中年道人有條不紊地來回走動(dòng),林自在就這么穿插于其中,毫不顯特色。
待走入殿中,林自在連忙朝主位上的道人躬腰一拜:
“弟子正玄,特來拜見元旭師叔!”
“正玄?”
主位上的老道人琢磨這名字幾息后,恍然記起:
“可是玉清道清凈子師兄門下弟子正玄?”
“正是弟子。”
元旭道人看了正玄幾息,方才問道:
“師侄此番前來貧道這元延殿何事?”
林自在將鑄劍一事一說。
元旭道人沉默了幾息后,勸道:
“正玄師侄,這重天畢竟是玉清道師伯荒真人所留遺物,你這般冒然重鑄,怕是不大好吧?”
林自在卻是朗聲道:
“劍不在其貴,而在其利。
重天無鋒,貴而無當(dāng),本是荒師祖鑄成以合荒蕪真經(jīng)配使,
可如今時(shí)過境遷,荒蕪真經(jīng)絕跡于世已一甲子。
劍器鑄來,當(dāng)揚(yáng)名立萬,可久視無用,只得束之高堂,荒師祖若是得知此事,想來亦是不愿。”
元旭道人聞言后輕嘆一口氣:
“罷了罷了,本就是你玉清道之物,老道又何苦操那份心?!?p> 而后從桌上拾起一塊玉令遞給了林自在:
“此是鑄玄令,持此令可去申州義陽郡尋鑄玄宗,將這鑄玄令交與其門內(nèi)宗老,鑄玄宗自會(huì)幫你妥善安排鑄劍一事。
不過…
師侄你準(zhǔn)備如何重鑄此劍?”
林自在上前接過鑄玄令,而后從懷里掏出梼杌冥骨遞與元旭道人,清聲道:
“弟子欲以此物融于重天后,分制倆劍?!?p> 元旭道人接過梼杌冥骨,細(xì)細(xì)打量一番后,神色一凝:
“正玄師侄,這怪石邪氣可大的很吶!
以重天那隕鐵材質(zhì)怕是成不了這怪石厭勝之物?!?p> 林自在聞言忙問:
“師叔,那弟子該如何做?”
元旭道人撫須冥思幾息后,睜目嘆道:
“依老道之見,若要以物鑄劍,必先壓制其邪性,不然此劍出世即為魔劍,噬靈、弒主。
可此物至陰至邪,這世上能壓得住此物的物什可不多。”
林自在亦是心頭一哀,想了想還是問道:
“那師叔,究竟何物能壓住這梼杌冥骨?”
“梼杌?”
元旭道人聽這倆字后一驚:
“怪不得!怪不得!
梼杌乃古之大兇,此物若真是其冥骨,怕是非得鳳凰所遺之物方可壓制!
鳳鳥、凰鳥至陽至烈!
貧道還記得漢朝時(shí),門中有位朱羽祖師偶爾朱凰真血,后參悟其理,結(jié)合其早先創(chuàng)下的一門劍法,創(chuàng)下了后來名聲偌大的‘朱雀玄策’,這功法可了不得!
朱羽祖師以此功法登天階,破碎極境,逍遙世外。
可惜,后面再無人尋得凰血,發(fā)揮不出那‘朱雀玄策’本來威力。
后來門中祖師不愿此功法就此蒙塵,遂稍作改編,雖降了品級(jí),但不融凰血亦可修習(xí)?!?p> 林自在連忙催使出一團(tuán)離火真元躍于掌心,問那元旭道人:
“師叔說得是這功法?”
元旭道人一笑:
“原來師侄修行的是這‘朱雀玄策’。
如此以來,老道倒是有一想法?!?p> “師叔請說。”
元旭道人伸手往林自在手心的離火真元一抓,而后一收將那真元攝于手中。
林自在感受到離火真元脫離自己的掌控后不由一呆!
元旭道人微笑著解釋:
“老道修行乃是太衍無妄篇,可斷萬物萬靈之根系,可絕萬靈萬念之本源。
此一手不過小技爾?!?p> 而后細(xì)細(xì)一觀手中真元,感嘆道:
“師侄這一手真元倒是凝練得精純,不輸他人十?dāng)?shù)年苦修。
師侄若能持續(xù)不斷凝練此精純真元,老道那一辦法,或許師侄你能使用?!?p> 林自在誠懇求道:
“還望師叔賜教!”
元旭道人將梼杌冥骨還與林自在,想了想方才說道:
“鑄劍先鑄棺!
棺成之后,將此冥骨置于其中,而后每日以離火真元浸潤,待陽氣逐陰之日,便是已此骨鑄劍之時(shí)!”
“那師叔,要鑄何棺材?”
元旭道人聞言一搖頭:
“不是鑄棺材,而是鑄棺,亦為葬劍之所。
葬劍即藏劍,劍不藏,鋒芒畢露,長久必?fù)p鋒銳?!?p> “師叔的意思是讓師侄鑄一劍匣?”
“不錯(cuò),劍匣可先容骨,后藏劍,乃是師侄你如今的不二選擇。
不過,你那離火真元雖算得上精純,但要逐那梼杌冥骨上的陰氣怕是要耗時(shí)良久?!?p> “弟子敢問師叔,需要多久?”
元旭道人掐指一算:
“少說十載,多說便數(shù)不清了?!?p> 林自在聞言一愣,而后啞然失笑:
“若是要耗費(fèi)如此之久的苦功,不如不鑄?!?p> 元旭道人亦是嘆道:
“除非師侄你能得鳳凰真血,重修‘朱雀玄策’原典,復(fù)煉離火真元精絕無雙,到那時(shí)逐陰時(shí)日倒是要少上很多?!?p> 林自在忽然心生希望,自是連忙問道:
“師叔,那究竟需要多久?”
“半載足矣?!?p> 林自在心中一算,如此以來倒不是不可接受。
可是自己去哪里尋得鳳凰真血?
至于元旭道人這里,問也不用問,不然元旭道人直接修行朱雀玄策就好,何必修習(xí)太衍無妄篇,要知道朱雀玄策原典乃是絕世功法,太衍無妄篇不過上清道鎮(zhèn)派功法,差距還是存在的。
元旭道人也是先聲奪人:
“師侄也不必問老道,以老道之見聞,朱雀玄策原典已有數(shù)百年無人修習(xí)。
師侄若是要去尋鳳凰真血,老道還真不知曉這世上幾人有辦法。
不過,老道倒是可以師侄你一個(gè)建議,你不若先做,雖耗時(shí)良久但先做著,總是好的。
再說師侄不是要重鑄雙劍?
可以先以南明真氣融重天先鑄一柄劍,而后鑄一劍匣,將梼杌冥骨與那重天剩余溶鐵一柄放于其中。
再每日以離火真元鍛煉,終有功成之日?!?p> 林自在一想也是此理,不管怎么說先熔了重天,鍛造出一柄能用得上的寶劍,后面的事情后面再說,或許當(dāng)真天命在身,得了鳳凰真血呢!
一想到這,林自在連忙朝元旭道人執(zhí)禮拜謝:
“今日,弟子承師叔之情,來日必然厚報(bào)!”
元旭道人卻是一笑:
“老道不過是給個(gè)建議罷了,其他還是要靠師侄你自己。
去吧,著手運(yùn)作去吧!”
“弟子告退?!?p> ……
“再后面,我去了鑄玄宗融了重天,以其中一半隕鐵鑄了這‘鳴凰’劍,剩下的則都背在我這劍匣之中?!?p> 澹臺(tái)漓看著林自在,眸中好奇更勝:
“那自在哥哥,后來你有沒有得到關(guān)于鳳凰真血的線索吶?”
林自在苦笑一聲:
“哪有這般容易,如今我是一點(diǎn)頭緒都沒有,怕是真要背著這劍匣,背十載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