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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
呂彩霞在家里打掃衛(wèi)生,洗衣服。
她把沙發(fā)上堆的衣服一股腦扔進了洗衣機。
還好心把呂知樂的一個外套給洗了。
她一般不會洗呂知樂的衣服,因為這個女的事情多,不愿意自己的衣服跟別人的混在一起洗。
好心好意的呂彩霞覺得自己真是一個勤勞善良又不計前嫌的母親。
非常偉大。
衣服洗好了半天都躺在洗衣機里。
這家人反正沒有那種迫不及待的人。
都挺耐得住懶惰的。
呂彩霞壓根忘了自己洗衣服這件事情了。
她很忙,人家要看教案,工作還是要與時俱進的。
張大冬在廚房,他聽到洗衣機的聲音了,但是也不著急。
衣服洗好了又不會跑。
張曉峰一家都出門了,說中午可能回來吃飯。
張大冬很不爽,都出門了就在外面吃唄,還回來折騰什么。
當然他也就是心里想想。
張曉峰一家中午要是回來的話,他就要做飯,又做飯又收拾衣服,他覺得這樣不行,簡直像是家庭婦女。
算了,衣服他也不收了。
他陰暗地想著待會老呂自然就會去晾衣服,用不著他來干。
忙活完了,張大冬發(fā)現(xiàn)老呂還沒出來。
他就很生氣去了洗手間。
一打開洗衣機,張大冬整個人都呆住了。
完蛋,整個洗衣機里全是紙碎屑。
張大冬洗了兩條黑褲子。
不用想,全都沾滿了紙屑,還很均勻。
他把洗衣機的蓋子重重放下來,怒氣沖沖去找呂彩霞了。
“你快去看洗衣機吧。”
呂彩霞還以為洗衣機怎么了,她都忘了自己還在洗衣服了。
“怎么了,這不是洗完了嗎?”
呂彩霞看著洗衣機風平浪靜的樣子,覺得張大冬真的這么大年紀了還是這么咋咋呼呼,不成體統(tǒ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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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的態(tài)度,張大冬很憤怒,為了證明自己憤怒的合理性,他狂躁地打開了洗衣機。
呂彩霞也有點驚著了。
她也不知道哪個衣服里有沒有掏出來的衛(wèi)生紙。
以前她就吃過這個虧。
有一次是張大冬兜里裝著錢,在洗衣機里攪了半小時,沒細碎吧,也差不多。
所以她每次洗衣服之前都會挨個看看。
有沒有錢或者衛(wèi)生紙。
衛(wèi)生紙在洗衣機里一攪,衣服基本都會沾的到處都是。
尤其是黑衣服。
“這誰的衣服里有衛(wèi)生紙沒拿出來???”
呂彩霞先發(fā)制人。
張大冬一聽這話覺得不可理喻,“誰知道是誰的,你還問誰的,不是你洗的衣服嗎?”
呂彩霞不爽,“怎么,我洗衣服還賴上我了?”
“就賴上你,就怪你,誰讓你洗的,這洗了還不如不洗?!?p> 張大冬蠻不講理。
“還能有誰兜里揣衛(wèi)生紙,肯定是你閨女。”張大冬又說。
“你是不是給她洗衣服了?”
張大冬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我沒有啊?!眳尾氏即蠛粼┩鳌?p> 她一邊往外收拾衣服,一邊發(fā)現(xiàn),里面確實有一件是呂知樂的外套。
她順手幫忙洗的。
當時也看了兜里沒有東西啊。
倆人正說著呢。
張曉峰回來了。
“干什么的,嘰嘰喳喳的,外面都聽見了?!睆垥苑逭f。
“你媽,洗的這個衣服,你看看。”張大冬正在抖擻自己的褲子。
張曉峰往洗衣機里一看,自己的外套也在里面。
他還拎出來一個自己的黑毛衣。
果然也沾滿了碎紙屑。
“這還能穿嗎?”
張大冬說。
他掛好了自己的衣服,又在洗衣機里翻了半天,果然在呂知樂的外套里掏出了殘存的衛(wèi)生紙。
“那要不重新洗?”
呂彩霞覺得不大好意思。
“重新洗也不行啊,那不是攪的更碎了?”張大冬臉色更不爽了。
一開始,呂知樂在房間沒出來,不知道發(fā)生什么事情。
后來聽到張曉峰的聲音,她就出來看看咋回事。
一出來就收到了來自張大冬和張曉峰敵視的目光。
“咋了這是?”她說。
“就怪你。兜里裝這么多衛(wèi)生紙?!?p> 呂知樂也很無辜,“誰讓你把我的衣服跟這些臭男人的一起洗的。我還嫌棄呢?!?p> 張大冬故意在客廳抖擻衣服,零星的紙屑就紛紛掉在地板上。
“你要么去陽臺,要么去衛(wèi)生間,怎么非得在客廳甩呢?”呂知樂說。
張大冬覺得自己占據(jù)了制高點,“這不是都怪你嗎,我就在這,你還管著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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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吵著呢,呂彩霞接到了電話。
這通電話讓洗衣服事件暫時告一段落。
是來自舅舅的八卦。
距離上一次結婚還沒有半年。
舅舅又離婚了。
果然不出所料。
呂彩霞在家里說起來的時候,呂知樂跟張曉峰都表示這是他的基操。
“哪有這樣的?”
呂彩霞還是很感嘆,“這是干什么,一次次的?!?p> 嘆口氣,呂彩霞接著說,“要不你就別辦婚禮,分分合合的別人也不知道,哎,人家不,非要辦婚禮?!?p> “這次因為啥離婚???”
呂知樂問。
“你原來的那個舅媽又回來找他了?!?p> 呂彩霞說。
呂知樂跟張曉峰都大驚,“我舅舅這是什么命?怎么桃花運源源不絕是嗎?”
“你是不是羨慕了?”張曉峰開玩笑。
“一邊去,這種桃花咱就說沒必要。我并不稀罕呢?!?p> 呂知樂說。
“我舅媽怎么又回來找他?我真是服了?!彼又f。
呂知樂對舅舅一家的操作真的完全看不懂。
舅舅跟舅媽離婚也好幾年了。這幾年舅舅是一直沒閑著,帶一個回來帶一個回來的,還有倆辦了婚禮。
呂知樂陰暗地覺得他辦婚禮只是為了份子錢。
原配舅媽聽說后來也再婚了。
結果這才幾年,兩個人居然又在一起了。
呂知樂對這些破事不關心,不過呂彩霞聽呂彩麗說原來舅媽后來再婚的那個男的家暴,喜歡打人。
所以她又離婚回來找舅舅了,舅舅再怎么不好,起碼不打人。
絕了,她也算是理解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句話的意思了。
以前她總覺得舅媽跟著舅舅委屈了,現(xiàn)在看來真是什么鍋配什么蓋。
最開心的就是霜霜了,在朋友圈發(fā)完整的一家人巴拉巴拉各種煽情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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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婚禮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正常人都無語。
“他都結了多少次了,結了離,離了結的,是不是他還想辦離婚儀式啊,多撈一筆?!眳沃獦氛f。
張曉峰贊同,“你提供了新思路?!?p> 呂知樂做了個不同意的手勢,“非也,是那個電影非誠勿擾提供的。離婚也要轟轟烈烈。”
張曉峰一直都很不喜歡這個舅舅,“這不就是為了要錢嗎?真是奇葩,直接打錢給他算了,還辦什么儀式?誰會去啊?!?p> 呂彩霞不同意,“誰都知道他就是為了錢,不去才是傻呢,反正都要給錢,至少去吃回來。你放心也沒幾個去的,也就這些實在親戚,其他人誰去啊,不嫌丟人?!?p> 雖然大家都很嫌棄,可到底是親戚,不可能不參加,關鍵還有老父親在。
姥爺開心的要命,要不是不能獨立行動,恨不得親自主持復婚儀式了。
呂彩霞在娘家已經(jīng)耳朵聽出繭子了。
姥爺一直見人就說什么兒子真有出息,媳婦找了一個又一個,真有本事,還是現(xiàn)在這個最好,最孝順。
不管輪到誰值班都要聽這一套,聽得人心煩。
當然所謂的婚禮其實就是請客吃飯。
在老家找了一個小飯館。
除了親戚也沒別人。
呂知樂看到呂彩霞拍的照片都覺得寒磣。
估計沒花幾個錢,能省則省,省一點就多賺一點。
父親的退休金一直都在舅舅那,自己一點錢沒有。
自己腿腳不方便,但是兒子婚禮還非要去。
呂彩霞推著他去了現(xiàn)場。
呂知樂當然沒去。
他們小輩的都沒去,除了靳瀟。
靳瀟是被她媽拉著去的。
這件事情只有呂彩麗最積極了。
呂彩麗在家閑著無聊,自己要去還叫上了靳瀟,因為她家的車送去保養(yǎng)了,她非讓靳瀟開車送她過去。
靳瀟可不敢讓呂彩麗開自己的車,干脆送她去了。
順便一起吃了飯。
靳瀟在群里給鄒貝貝和呂知樂實時播報。
舅舅舅媽還在那上演神情戲碼,好像大家都不知道實情一樣?;蛘呷思腋揪筒辉诤鮿e人怎么看,只是想感動自己而已。
虧呂知樂之前還覺得舅媽不錯,離婚離得好。
鬧了半天是她想多了。
這個鬧劇還不知道啥時候結束。
剛好姥爺家要拆遷了。這個風聲傳出來沒有多久他們就復婚,實在不能不叫人多想。
不過舅舅也不是省油的燈,他們只好看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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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知樂回到家看到呂彩霞帶回來的糖和點心。
人家還正兒八經(jīng)的準備了一個小包裹,里面裝了一些劣質(zhì)水果糖還有山寨點心。
呂彩霞指了指,“你吃喜糖嗎?沾沾喜氣?!?p> 呂知樂拒絕,“不必了不必了,這種喜氣我不想沾,我怕離婚?!?p> 呂彩霞打趣,“小死丫頭,還沒結婚哪來的離婚。”
呂知樂看這個包裹,一點都不覺得帶有結婚的喜悅,完全沒有想吃的感覺,甚至有點嫌棄。
“這吃的還能有毒嗎?”張大冬一把拿出來拆開,“你們不吃,我吃,我不怕離婚?!?p> 說完,他還看了眼呂彩霞,“老呂你不會跟我離婚吧?”
……
張曉峰也只是看了看,并沒有吃,他嫌棄地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