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愿意幫我?”
胡桃難以置信地問。
硯靈兮老神神在在地說:“因果循環(huán),報應不爽,那是他們應得的。再說了,你身上有因果線,不解決是入不了輪回的?!?p> 柯元思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來還有這種說法呢!
“還有,有仇不報非女子!我打你是因為你殘害無辜,不是因為你是鬼?!?p> 胡桃感動地說:“謝謝,謝謝你們!”
硯靈兮抬手:“不過你們的婚約可不作數(shù)了,你也別進人家夢里硬拉著人家拜堂洞房,人小伙子純潔著呢,受不了這委屈?!?p> 胡桃不好意思地笑了下。
這一刻,沒了故意的血跡和駭人,竟顯出了一點十七八歲小女孩的天真。
柯父柯母都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本來就氣的要死,更何況幫了胡桃就是幫了自己兒子,當然不會不幫忙。
柯父立即打電話給助理。
查個人搬哪里去對于柯家來說還是很簡單的。
大約半個小時后,助理把胡桃爸媽現(xiàn)在住的地方給發(fā)了過來。
“喏,知道地方了吧?”硯靈兮說,“趕緊去吧?!?p> 胡桃點了點頭,隨即身形化成一團黑霧,一陣陰風吹過,就沒了影子。
硯靈兮感嘆了一句:“燈終于不閃了?!?p> 柯母問:“靈兮,這事算是解決了吧?她以后不會再來找我們元思了吧?”
“不會了,等她報完仇就得去投胎了?!背庫`兮說。
“那就好那就好。”柯母撞了一下柯父的胳膊。
柯父遞給硯靈兮一張支票:“靈兮,這是我們的謝禮,請務必收下。”
硯靈兮當然要收下,她可是個窮人,還夢想著買房呢!
拿起一看,嚯,整整六位數(shù)!
她是不是能直接買房了?
硯靈兮興高采烈地搜了一下房價,發(fā)現(xiàn)......她可能連個客廳都買不起。
硯靈兮:“......”
房價這么貴,這合理嗎?!
柯父看著她,沒忍住問了一句:“靈兮,你姓硯,是不是和硯家有什么關系?如果我猜錯的話,抱歉?!?p> 平常他是不會這么問,但硯這個姓氏太少見。
硯靈兮并未在意,點了點頭:“我是他的女兒。”
她雖然看不上硯父硯母,但血緣關系是事實。
柯父驚訝了下,笑道:“那還真是有緣,前幾天你父親還找過我呢?!?p> 想爭取合作,不過連他的面都沒見著,現(xiàn)在倒是考慮一下。
硯靈兮瞥了一眼沉思的柯父,一眼看出他在想什么,說道:“如果你是看在我的面子決定和他合作,那我勸你不要這么做。”
柯元思著急:“靈兮你是不是傻,哪有送上門的利益都不要的?你知不知道我爸老有錢了,趕緊趁這個機會搭上?。 ?p> 柯父表情一言難盡,兔崽子,說得他好像是個冤大頭。
敢說她傻,硯靈兮作勢掐訣:“胡桃應該還沒走遠?!?p> 柯元思驚恐臉:“我錯了!”
滑跪的那叫一個絲滑。
硯靈兮直言道:“我跟他們關系不好?!?p> 看來這里頭大有隱情。
柯家三人也沒多問,只說以后有事盡管找他們,硯靈兮頷首接受了他們的好意。
*
今天的夜黑的格外濃重。
某個小區(qū)。
胡老頭胡老太吃完飯后就在陪孫子玩。
當年,他們用那五千塊做了點小生意,還真做成了,雖然不是什么千萬富翁,但一家人吃穿不愁,這房子就是不久前買的,他們兒子的婚房。
小女兒死后,他們的日子就越過越好,老太太還吐槽過,說他們家的運道都被胡桃給壓住了!
小孩精力有限,沒多久就去睡覺了。
胡老頭胡老太在客廳里看了會兒電視,邊看邊吃,然后就準備去睡覺了。
剛站起來,一陣風吹過。
怎么回事?他們沒關窗戶?
“滋啦”一聲,白熾燈明明滅滅,不停閃爍,終于“砰”地一下歸于報廢。
“跳閘了?”胡老太說。
不知道為什么,胡老太覺得周圍好冷,不是冬天冰天雪地的那種冷,而是陰風陣陣的那種,好像有一雙眼睛在暗中窺探他們。
“你去看看吧?!焙咸f,“路都看不見了?!?p> 胡老頭:“明天讓小勇去看,我這老胳膊老腿的,摔了怎么辦?”
其實兩人的身體素質倍兒棒,走路健步如飛,打架吵架從來沒輸過,但只要一到這種時候,就柔弱的仿佛風一吹就能倒。
兩人一轉身,差點嚇個半死——不遠處正立著一個人影!
“誰?!”
突然,窗外閃過一道閃電,刺眼的白光照進來,配上震響的驚雷,胡老太險些心臟病發(fā)。
“小寶?你不是睡了嗎?怎么又醒了?”
胡老太最疼愛這個孫子,頓時摸索著快步走了過來,蹲在地上將小孩抱在懷里。
可是胡老太問他什么,他都是一聲不吭,而且身體僵硬地像副棺材板。
胡老太覺得奇怪,扭頭一看,頓時驚叫出聲,胡桃?!
胡桃!
“啊啊啊胡桃你別過來你別過來!”
胡老頭被她嚇了一跳,罵罵咧咧地走近一看,竟然看到了早就已經(jīng)死了的小女兒胡桃的臉!
“啊啊啊??!”
“你們還記得我?爸媽,我死的好慘啊?!?p> 陰森的女聲從小孩的嘴里吐出來,說不出的詭異。
“胡桃,胡桃,你別過來!又不是我們殺的你,你為什么要來找我們!”
“你趕緊滾,從小寶的身體里出去,他還只是個孩子!”
胡桃:“那我呢?我就不是你們的孩子了嗎?當年你們就這么任由我被那個老光棍殺死,我的命就值五千塊嗎?這些年,你們拿著沾了我血的錢,難道就不會于心不安嗎!”
她到底還是意難平。
都是他們的孩子,可就因為她是個女孩,就要承受這種對待和不公嗎?
“胡桃,我們也沒想到你會死,可這都是為了這個家呀,你弟弟得娶妻生子,我們老胡家不能沒有根,我們只能這么做!”
“你放過我們吧,我們以后每年清明都給你燒紙,我們到底是一家人啊!”
胡桃冷眼看著,之所以還露面,就是想給自己一個交代,讓自己徹徹底底地死心吧?
事實證明,她沒料錯。
如果他們真的有愧疚,她這些年不可能什么都沒收到,連個墓地都沒有!
“你們,都下來陪我吧!”胡桃厲聲道。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慘叫過后,歸于寂靜。
胡桃閉了閉眼,操控著小寶回了房間,躺在床上。
從小寶身上飄出來,胡桃盯著他看了一會兒,轉身離開。
小寶至少會睡到明天下午,那時候。胡老頭胡老太早就被人發(fā)現(xiàn)了。
至少不會給他留下心理陰影。
當年的老光棍因為一場意外,早就去世了,比起他,胡桃更恨自己的父母,所以沒有親手報仇并沒有覺得遺憾。
茫然地在街頭站了許久,胡桃飄去一個方向。
在一個小區(qū)找到了胡大姐。
胡大姐有忙碌卻幸福的家庭,過得很好。
胡桃笑了下,那就好。
這個家里,她最感謝的就是胡大姐。
當年,胡大姐離開后,并不知道胡老頭胡老太連墳墓都沒有給胡桃立,每年都會給她燒紙。
胡桃沒有叫醒胡大姐,看了一會兒后就離開了。
她去了硯靈兮的住處,因為硯靈兮還在睡,她就在外面等。
不敢打擾硯靈兮,因為硯靈兮打她的英姿還在腦中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