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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紈绔翻車了

7.當(dāng)鋪

腹黑紈绔翻車了 繪長安 3040 2021-04-28 08:02:00

  深秋蟬鳴已退,深夜的涼風(fēng)一起倒真有些冷了。盧琛兒剛關(guān)好窗欞,卻聽到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少夫人,少夫人,不好了……”

  是海棠的聲音,馬清玄耳朵也尖,沒等盧琛兒反應(yīng)過來,便從書房沖過去,搶先開了門。

  門外站著海棠,和一位老太太。盧琛兒認(rèn)出是王嬸,來馬府之前,她拜托王嬸照顧奶奶,每月付她五兩銀子,這么晚來登門,怕是奶奶出了問題。

  “阿??!”王嬸衣衫單薄,被冷風(fēng)吹得臉頰泛紅。

  “王嬸,快進(jìn)來說?!?p>  “我就不進(jìn)去了,阿琛啊,你奶奶情況不太樂觀,這醫(yī)館來瞧過了,開了張方子得花不少錢……”

  王嬸掏出藥方,盧琛兒接了過去,大大小小的藥材加起來一共八十兩,雖是貴了些,但所幸家里有錢。

  “王嬸,銀子不是問題,只要能治好奶奶的病,盡管付?!?p>  “我正要跟你說呢!”王嬸急的口水差點(diǎn)嗆住自己,“你放在家里的五百兩銀子,沒了……”

  王嬸說罷,跺著腳,雙手?jǐn)傞_一副惋惜至極的模樣。

  “五百兩都沒有了?”盧琛兒一時也迷惑不解,這五百兩可是足足裝了兩大箱子,若是被偷,是何人有這個本領(lǐng)?

  “可知道是被誰偷走?”

  “不知道,午時還有的,晚些時候,這方子開好了要去尋,便不見了!你說說這……這難不成還長了翅膀……”

  “王嬸您別著急,夜里涼,您先回去,方子就先給我,藥我會想辦法拿給奶奶?!?p>  海棠攙扶著王嬸正要離開,盧琛兒又喊下他們,扯了件披風(fēng)給她披好,又讓海棠尋了個燈籠,拿著回去也好照明。

  “馬清……二少爺~”求人辦事就得有求人辦事的樣子,盧琛兒嬌聲撒起嬌來。

  馬清玄心下冷笑,表面依舊不動聲色,抱著雙臂故作冷淡。

  “二少爺……”

  “有話講話,別破了咱們的規(guī)矩,可不能動手動腳?!瘪R清玄略帶嫌棄的拍打了自己的衣袖,盧琛兒剛伸出去的手,又識趣的抽了回來。

  看來撒嬌是沒用了,也對,馬清玄這種日日出入芙蓉閣的人,又怎么會被她的拙劣撒嬌小伎倆所感動。

  “你能不能幫幫我……”雖然奶奶不是她真正的親人,但來到永州城這么久,有奶奶的地方,就是她的家。

  能。他沒回話,而是轉(zhuǎn)身從書房取來那把日月圖騰劍,喊了一句:“跟上?!?p>  盧琛兒滿肚子疑惑,卻也只能跟著‘金主爸爸’走。

  馬清玄帶她來到一家當(dāng)鋪,已是深夜,這家當(dāng)鋪竟還未打烊,盧琛兒默默感嘆,天無絕人之路。

  進(jìn)了當(dāng)鋪,盧琛兒抬眼就看到了一個,個頭不高的男子,他見有客來,樂呵呵的敲動了身前的鐵鈴鐺。

  柜臺后頭,偌大的貨架擺滿了珍稀物件,有清淡典雅的瓷瓶瓷器,也有閃著金光價值不菲的珠寶。

  馬清玄將劍往臺上一放,略帶遲疑的低頭瞧著,慢慢開口:“這劍,我先在你這里存放半月,麻煩老板給我留好,莫要賣了別人去?!?p>  “哎呀,二少爺這是說的哪里的話,整個永州城里,誰不知道二少爺您的威名?您放一百個心,這東西我給您留著,絕對不會往外倒騰!”

  矮個子接過那把劍,一臉的撿了個大便宜的模樣。

  “二,二少爺……”盧琛兒還以為馬清玄有存銀,區(qū)區(qū)八十兩難不倒一個大少爺,可誰知他要來當(dāng)?shù)暨@把劍,她生出些慚愧。

  “這劍別當(dāng)了,我知道他對你很重要,我明兒去別的鄰居家借點(diǎn),說不定……說不定……”

  “無妨,娘子,命比銀子重要?!瘪R清玄接過當(dāng)鋪老板遞來的一百兩紋銀,自然的伸出右手,期待盧琛兒來握緊。

  盧琛兒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一瞬間不知所措了起來。她耳后微紅,羞怯之心愈發(fā)加重,怯生生的伸出了手。

  馬清玄的手略粗糙,倒不像是一個花天酒地,閑公子哥的手。這手的繭子分明,有力之余還帶了幾分與他不符的韌勁。

  深夜藥鋪早已關(guān)門,馬清玄這馬府少爺?shù)纳矸菀步K于起到了作用。很快便聯(lián)系到藥鋪老板,抓好了藥,陪著盧琛兒回了家。

  王嬸還在照看著奶奶,見盧琛兒帶藥回來,欣喜不已。“拿到了?還是阿琛有辦法……”

  “王嬸,辛苦你了,這里我來就好,您先回去歇著吧?!?p>  王嬸走后,盧琛兒便在院里煎藥,風(fēng)大,火生了又滅,她只好拿來一捆柴火擋住夜風(fēng)。

  馬清玄則在里面照顧奶奶,時不時探頭看一下盧琛兒的工作進(jìn)度,四目相對時,他朝著她笑。

  盧琛兒認(rèn)識他這么久,從來都對他缺少了解,這一次,她似乎認(rèn)識了一個不一樣的他。

  “是清玄嗎?”奶奶從榻上睜開眼,雖只和馬清玄見過一面,但他的模樣,奶奶早已刻在心里。

  “奶奶,是我,琛兒在外給您煎藥,一會兒就好了?!?p>  奶奶笑笑,“我這個孫女,給你添了不少麻煩吧?”

  馬清玄知道,奶奶是怕盧琛兒在馬府吃苦。連連搖頭回道:“沒有,琛兒很好,奶奶放心?!?p>  “好就好。”奶奶眼角濕潤:“她當(dāng)初說要嫁給你,把我嚇了一跳,誰不知道你小子是個花花腸子。阿琛又是個執(zhí)拗性子,只怕過了門,不得安生?!?p>  “奶奶,您放心,我只愛琛兒一個,從今日起我便不再花天酒地,安心陪著琛兒……”

  盧琛兒正端著藥進(jìn)屋,聽到這話,瞬時楞了一下,抬眼看向馬清玄時,心克制不住的微微一顫

  “奶奶……藥煎好了?!?p>  馬清玄扶起奶奶,與盧琛兒配合的相當(dāng)默契,一夜無眠的照顧著奶奶,天邊露出白肚皮的時候,王嬸也來換班了。

  盧琛兒和馬清玄匆匆吃了個餅,回府換好男裝,就準(zhǔn)備回學(xué)堂了。

  秋末,道旁的枯樹伸展著枝椏,馬清玄細(xì)心的用手擋去,似乎生怕它們蹭到身旁的人。

  這一切都讓盧琛兒暗暗欣悅,看著那張俊美但略清冷的臉,她卻越發(fā)捉摸不透他的內(nèi)心。

  學(xué)堂還是一如既往的喧鬧,盧琛兒從布袋取出道德經(jīng),歸還給了宋篤謙。

  宋篤謙似乎精神略有憔悴,原本清澈的眸子暗淡幾分,眼眶周圍也莫名顯現(xiàn)出了淺棕色的黑眼圈。

  盧琛兒習(xí)慣性的關(guān)心道:“謙兄這是沒休息好?”

  “哎呀,篤謙沒休息好,這是去哪個溫柔鄉(xiāng)宿醉了?”

  包軒探過腦袋笑著打趣,半響又自我否認(rèn)道:“哎呀我忘記了,咱們篤謙可是上進(jìn)有為,是真正的腹有詩書,不像咱們,空有一副好皮囊……”

  “你還有好皮囊呢?”旁邊一學(xué)子嗤笑:“你那相貌在咱們清玄少爺面前,頂多算個零頭?!?p>  “唉,我怎么不好看了?我怎么就算個零頭了?”

  包軒一臉不服氣,但還是笑著轉(zhuǎn)身,朝著盧琛兒道:“要我說,咱們學(xué)堂還得寶兄最俊俏。”

  宋篤謙聞言,只是垂著頭,似乎沒有興致和大伙鬧,也沒心情解釋自己的疲憊感是從何而來。

  盧琛兒只能回自己位置嘆氣,半響四處打量這學(xué)堂到底什么構(gòu)造,琢磨著這琉璃燈有多大,藏在哪。

  庫房她是去過,只存放了些衣物和日常用品,繞過回廊便能瞧見先生們的屋子。

  盧琛兒思索再三,原地徘徊了好一陣兒,終于鼓起勇氣往前走了一步。

  好巧不巧,撞上了學(xué)堂里最嚴(yán)厲的先生——‘瘋’哦不,馮先生。

  馮先生名喚馮信知,家境貧寒,從小自強(qiáng)不息,寒窗苦讀數(shù)載卻憎惡朝堂陰暗和惺惺作態(tài),不愿在朝為官。

  所幸得知州宋大人賞識,這才來到無涯學(xué)堂教書。

  他本想來挫一挫公子哥兒們的銳氣,督促他們走向正道。可來了半月有余,卻發(fā)現(xiàn),這是一群油鹽不進(jìn)、不學(xué)無術(shù)的紈绔。

  好在還有幾個人是可用之才,宋篤謙、馬清廉,還有眼前的馬大寶。

  “你做什么去?”馮信知態(tài)度平和,若是馬大寶有事,他身為師長,必定相助。

  “沒……沒什么?!北R琛兒笑著擺手,一溜煙逃回了座位。

  這東西一定不會在顯眼的位置,可是這么大的學(xué)堂,自己一個人找,要找到猴年馬月?

  盧琛兒悄悄回頭瞧了一眼身后的馬清玄,竟見他反常的拿著紙筆在抄寫論語。

  難不成,他昨晚和奶奶說的話,都是認(rèn)真的?那……那句只愛琛兒一人……也……

  不可能……狗還改不了吃,屎呢,盧琛兒拍了拍自己逐漸迷糊的腦袋,糾正自己道:想要完全的了解他,還需時日。

  眼下自己算是欠了馬清玄一個人情,她得想辦法賺錢來還。畢竟人情能用錢還上,就得趕緊還,不然越鬧越大,后期可就不是這么簡單了。

  盧琛兒又瞥了一眼窗邊的宋篤謙,他依舊垂著頭,時不時將眼神從書本上移開,窺一眼窗外。

  盧琛兒長嘆一口氣,這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難處,普天之下竟沒有一人活的輕松愉快。

  罷了,盧琛兒取了張新紙,暗暗擬畫了學(xué)堂的布局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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