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星期六,陳夏一上午都在想該穿什么好,正準備打電話問江童謠,又想到這妮去南林藝校集訓備考呢,應該是拿不到手機吧。
陳夏在衣柜面前的選來選去,挑了件白色的長裙。
穿上到鏡子前,鏡子里的少女明眸皓齒,陳夏還把頭發(fā)放下來,童謠之前說這樣子陳夏最像個淑女了,能有溫柔可人的假象。
陳夏摸摸自己的臉蛋,臉上的笑容都溢出來了,要是江童謠在這看到自己露出這副表情,會驚訝到跳起吧。
收拾好了自己,陳夏背了一個白色的單肩包就離開了家門。
遠遠在圖書館門口,陳夏居然一眼就看到了季書。他的個子很高,在人群中就是很顯眼的存在。
仿佛是有感應般,季書朝著陳夏這看過來。
陳夏怕季書看不到自己,踮起腳尖朝著季書揮手。
季書看到陳夏,心里頓了一下,女孩穿著白色的長裙,風吹過她的裙角,白色的裙擺微微飄起。
陳夏努力踮起腳尖的樣子很認真也很可愛,小臉紅紅的,還在微微喘著氣,應該是剛剛跑過來的。
季書向陳夏走了過去,“陳夏”打了個招呼。
陳夏站在了一棵樹下,看到季書向著自己走過來,陽光照在他的肩膀上,上天對季書真是過分偏愛,走到哪都有天然的打光燈來照亮他的帥氣。陳夏站住感覺自己被他的帥氣擊中腳都不能動了。
聽到季書叫自己的名字,陳夏才回過神來。
看到季書靠自己越來越近,陳夏屏住了呼吸。
季書抬手伸向了陳夏,陳夏一下子就僵住在那了,滿腦子都想著他要干嘛。
季書把陳夏頭發(fā)上粘住的葉子摘了下來。低頭看到陳夏臉上更紅了,“陳夏,你是不舒服嗎?”
“沒,我就是熱的”陳夏發(fā)窘極了,“我們快進去吧?!?p> 陳夏快步進了圖書館,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后的男孩望著她的背影露出了微笑。
陳夏選了幾本史記解讀給季書。季書看到文言文就頭疼,不想看了,把頭轉向陳夏那,看到陳夏看書正入迷。
這個女孩有好多面,她有些冷漠,但她的冷漠只是她的保護色,好像只要有人靠近,她就會毫不猶豫地退后。
季書在這一刻就只要陪伴這個女孩,不管以后遇到什么,只要一直在她身邊就好。
陳夏起身倒水,看到季書居然睡著了。他睡覺的時候就像一只小狗狗,蓬蓬松松的頭發(fā)好像讓陳夏摸摸他。
陳夏這么想,也情不自禁這么做了。陳夏伸手輕輕摸了摸季書的頭,他應該不會發(fā)現(xiàn)吧,好舒服啊。
陳夏縮回了手,就看到季書睜開眼睛看著自己。
陳夏嚇得起身,“我,我去倒水”
啊啊啊,糗大了,他不會以為我有什么怪癖吧。
陳夏干脆想把自己埋進地縫里,全然沒有注意到背后季書露出淡淡的笑容,原來我的頭發(fā)對她有吸引力,以后要好好用來靠近陳夏。
除了這個小插曲,今天的任務還算圓滿完成了。
陳夏回去想到今天季書看向自己的眼神,啊,自己怎么會做出這樣的舉動,不過,季書的頭發(fā)真的好好摸,像摸小狗狗。
陳夏又想起自己在假期里看到季書的時候,他還是寸頭,現(xiàn)在已經(jīng)長長了,在酒吧門口,季書看向自己的眼神就讓自己想到曾經(jīng)養(yǎng)過的小狗狗。
不過后來他生病走了,陳夏抱著他,沒有哭,就在那兒靜靜坐著,后來沒有再養(yǎng)狗,如果未曾擁有,分別的時候就沒有那么多痛苦了,沒有什么能一直陪伴自己,與其最后的分別,不如就不要開始。
星期一,陳夏到了教室,就聽到一陣歡快的男聲:“同桌,我回來了,想我了沒?!?p> 陳夏無奈地搖了搖頭,郁鋒杰還是回來了。
“咋了,同桌,你不要我啦”郁鋒杰滿臉幽怨的看著陳夏。
“嗚嗚嗚,集訓好苦,你看我都瘦了。”
沒錯,郁鋒杰在同桌陳夏面前就是一個戲精。
陳夏受不了郁鋒杰的眼神,怎么不在集訓營多待幾天,但她還是扶額“好吧,我也想你,行了吧?!?p> 聽到陳夏這么說,郁鋒杰又笑嘻嘻的向陳夏告訴自己在訓練營里發(fā)生的事。
季書剛進來就看到陳夏和其他男孩聊天,心里居然有些不高興了,面無表情地走到了位置上,猛地拉開椅子坐下來。
陳夏聽到背后的響動,轉頭向季書打招呼:“郁鋒杰,這是我們班新同學”
“哥,我知道你,仰慕很久了”郁鋒杰激動的起身,要握住季書的手。
看到郁鋒杰的樣子,季書和陳夏面面相覷。
“哥,之前市里青少年數(shù)學比賽,我就是那個第二,我還向你發(fā)了好友申請,嗚嗚,你還沒通過呢”
季書禮貌地伸出了手,郁鋒杰就緊緊握住了季書的手,陳夏看到季書想要抽出手,郁鋒杰又抓住他想要抽出的手,好久都沒松開。
“哥,這次集訓你咋沒去,我找了你好久?!?p> “這次有事,沒去”季書費力地抽出了自己的手,冷冷拋下這幾個字,他不太能接受別人的過分熱情。
中午,陳夏準備一個人去吃飯。
郁鋒杰跟上來:“咋的小寶,江童謠沒來,那你和我一起吃飯吧?!?p> “你快去吃飯吧,不有一群兄弟還在等你呢,我一個人就行了?!标愊内s忙擺了擺手,她知道郁鋒杰的好意,但她還是不習慣麻煩。
再說郁鋒杰今天回校應該還有一群迷妹在食堂等著他,陳夏可不想被一群人圍觀。
“好吧,那我先走了?!庇翡h杰離開了教室。
陳夏一個人打了飯菜坐下吃起來,好想念江童謠呀,不知道她現(xiàn)在怎么樣了。
“hi”陳夏身旁坐下了兩個人,是齊銘和季書。
齊銘向陳夏打招呼,陳夏禮貌的向他點了點頭,眼睛往季書那里瞟了一眼,他已經(jīng)在那里低頭吃飯。
陳夏掃了一下周圍的女生,都向她投出來涼颼颼的目光。
這頓飯陳夏頭全程都埋下來,盡量自己把自己的存在降到最低。
“我吃完了,先回去了,你們慢慢吃”陳夏著急站起來走了。
“季書,你惹陳夏了嗎?”
季書搖搖頭,摸不著頭腦。
陳夏回去的路上,想到季書是那么引人矚目,才來沒幾天,就有那么多人為他著迷,不會缺少自己一個的。
算了,以后還是自己一個人走吧。
郁鋒杰拍了拍陳夏的肩膀,“陳夏,咋垂頭喪氣的,有事和我說說唄?!?p> “郁鋒杰,我沒事,在想題呢?!标愊氖掌鹆俗约旱挠行┚趩?,其實,她真想和季書成為朋友。
“來,哪道題,小爺我教你?!庇翡h杰很臭屁的說,他對自己的理科還是很自信的。
當季書回到教室里,就看到陳夏和郁鋒杰埋頭在那里討論題目。
季書很想把郁鋒杰從陳夏身邊拉開。
“季哥,你回來了,和你說個事,以后我們就是一個小組的”郁鋒杰朝著季書招手。
陳夏轉頭看向季書,季書看到女孩展露的微笑,微微一笑,向著他們走去。
“你們看哪道題呢,我也來看看”
“哥,你看一下這到數(shù)學題,”
然后,陳夏就被兩個男生晾在那兒。
看到他倆在那埋頭在草稿紙上演算,陳夏就覺得在這個小組里自己才是。
不過,這樣也挺好的。
青春的模樣好像就是現(xiàn)在少年奮筆疾書的樣子。
很多年之后,陳夏忘記了很多事情,但還記得起在她的課桌上,兩個少年蹲在桌旁,認真專注演算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