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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老板的心頭好

第二二四站:煙花

鐘老板的心頭好 五迷關(guān)己 1884 2021-11-08 10:19:00

  煙花漂亮,但只是短暫的燦爛,江又青放煙花,并不是內(nèi)心多么喜歡,她是從小到大,一直到遇見倪應(yīng)竹之前,從來沒有親自點過煙花的人,這才是她喜歡自己放煙花的理由。

  川城禁煙花,但逢年過節(jié)指定的地點,是可以在指定銷售點買煙花帶過去放的,只是在江家,小孩子如果受到偏愛可以做一件事,那么這個人只能是江琳琳。

  上大學(xué)之后,江又青被倪應(yīng)竹帶到惠城倪家過節(jié),惠城是很小的地方,他們還沒被要求全城禁止燃煙花爆竹,江又青就是從那時喜歡上了這種看著熱鬧,可喧鬧散后總又伴隨悵然若失的活動。

  倪老師說:難過什么,這世界人事物,各自都有各自的宿命,你可惜她燦爛卻短暫的一生,可它被點燃釋放最耀眼的光,就是一生最幸福的時刻。

  倪老師自己說完都會笑,倪應(yīng)竹這一點特別隨她,忽然興起的雞湯,興許在那個時點安慰了每一個人,可本人說完自己都樂,說隨意啦,雞湯聽聽就好。

  放著煙花呢,江又青卻突然笑了,倪老師葬禮她沒能去參加,一直遺憾到如今,可記憶中短暫的相識,她的音容笑貌太過深刻,現(xiàn)在每每想起來,還是歷歷在目。

  鐘天雷擱旁邊觀察,他對這種小孩子的游戲沒興趣,耐不住江又青這個幼稚的女人喜歡。

  “笑什么?”

  映在煙花里,她的笑卻比煙花還紅火而熱烈。

  江又青不答反問:“鐘天雷,你為什么突然想到買煙花?”

  這不是很奇怪嗎,吃完飯走著走著,小賣部突然出現(xiàn),她以為他買煙什么,結(jié)果進(jìn)門就問人家老板,店里賣不賣煙花。

  沒什么不可承認(rèn)的,她當(dāng)時都愣住了,而愣過之后,心里隱隱期待起了他的答案。

  她沒有盯著他的臉等待一個答案,心跳的頻率卻無端升高。

  鐘天雷瞥了她一眼,聲音中除了云淡風(fēng)輕便只有理應(yīng)如此的當(dāng)然:“你不是喜歡?”

  你不是喜歡?

  多么簡單的五個字,女人們拼盡全力去找一個合適的男人,讓她們決定要嫁,其中最重要一條就是他會說一句:你不是喜歡?

  我做每一件事也許沒有章法,但不是沒有原因,因為你喜歡。

  不是情話,卻在江又青耳朵里轉(zhuǎn)化成了最動聽最浪漫的情話,它穿過煙火,在微微秋風(fēng)中隨著落葉翻滾,飄向遙遠(yuǎn)的地方遇到什么東西后反彈回來,很長很長一段時間里仍然滯留江又青耳膜,在里面翻江倒海。

  “哦!”江又青笑了笑,很溫柔淺淡,透過煙花,鐘天雷恍惚察覺到一絲蒼涼,然后就聽她說:“你怎么知道。”

  算是刨根問底吧,沒有得到過太多偏愛的人,覺得被喜歡或者被關(guān)注都是有理由的,所以一定要追問一個玄而又玄的原因:為什么?

  鐘天雷都給問懵了,他以為自己那句你喜歡就是結(jié)束語。

  他轉(zhuǎn)過頭,偏向江又青,她笑著,漂亮的煙花印在她的臉頰上,顯得火紅而熱鬧,他看到的那一絲蒼涼,愈發(fā)濃墨重彩,仿佛貫徹在她身體的每一個細(xì)胞。

  鐘天雷把玩著一株枯草,從平灘上站起來走到她身邊,想要給她一個擁抱,猶豫三秒就那么實施了。

  可這個擁抱只是一個擁抱,沒有任何情欲或者特殊的意義,占便宜之類。

  “因為你值得?!?p>  她的身子很軟,從身后被鐘天雷寬厚的雙肩包裹,他兩只手臂壓在她雙臂上,陪著她一起點燃最后一顆煙花。

  “點吧,雖然只剩這最后一棵了,但別遺憾,想要的話隨時都有?!?p>  江又青漂亮堅毅,骨子里其實有自卑。

  他給了最簡單的理由,說她值得,所以她很久都是恍惚的,像被重雷所擊中。

  值得?

  真的值得嗎?

  他用行動告訴她,是的。

  最后一棵煙花在兩人面前被點燃,鐘天雷抱著江又青連續(xù)后退三步,嗖的一聲,煙花上升,停在很高的地方,嘭一聲炸開,落下漫天的花火,美輪美奐。

  江又青望著廣袤無沿的天空,漫天星斗,夜空美景,是個難得觀星辰的夜晚。

  “那顆最亮的星星,看到了嗎?”

  鐘天雷松開雙手,跨前一步,指了指他們目光所及最明亮的那一顆。

  江又青追隨他的指尖看去,星辰繁多就有那么一顆,尤其的明亮。

  他說:“是你媽媽,她在銀河星空上守護(hù)著你。”

  沒媽的孩子像根草,在鐘家這是笑話,因為老爺子還有上面的哥哥代替了母親的位置,鐘天雷從小沒媽,不影響他仍然是個翩翩少年郎,享受雖有貴公子的優(yōu)待。

  江又青不同,鐘天雷后來才知道,她敏感,甚至有些自卑,并非天生如此,她在還有媽媽的那些年,大概也是大家掌心的公主,心坎里的寶貝。

  江又青猶遭雷擊,他說什么?

  媽媽這個字眼,在江又青二十年來的生活中,伴隨歲月,仿佛缺了一角的紙幣,看到了就會不舒服可不影響使用,大家都以為無礙。

  連江又青自己都不認(rèn)為這是個事兒,就連媽媽長什么樣子,這么多年腦海影像都已經(jīng)漸漸模糊了。

  他如何,忽然說起這個。

  鐘天雷勾唇,爽朗一笑,他對星象有點研究,沒有讓她太多沉浸過往的情緒,指著廣博的天空,娓娓道來,給她講一些他能說得清楚的,關(guān)于星星的故事。

  一來二往又是兩個小時,等他說累了不愿再開口,江又青不好意思的低頭,“喝水嗎?”

  鐘天雷清了清喉嚨,嗓音有點沙啞像個老頭子:“我都賊樣了,你說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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