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潮隨著晚會結(jié)束涌出活動中心,四散而去。肖玉紅卻仍然留在原地,愣愣出神。
“姐,你看什么呢?”肖正山看姐姐也沒有要走的意思,還是忍不開口問道。
“哦,沒什么,我們走吧。”肖玉紅還沉浸在面具男子悠遠綿長的古箏琴音之中,卻又不想透露自己的心思,就悻悻起身,準備走了。
姐弟倆走出活動中心,王洋早已等在門口,他按了按喇叭示意?!坝窦t,我送你們回去吧”
王洋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機會,他從小和肖玉紅一起長大,眼見著她出落地性感水靈。再加上肖家勢力強大,沒有比玉紅更合適的結(jié)婚人選了。只是肖玉紅對他一直都是冷冷的,這么多年,連手都不讓碰一下,著實讓王洋心里沒底,這才有些著急起來。
“你走吧,我和正山一起回去?!?p> “是呀,有我在你還不放心么?”肖正山聽姐姐這么一說,感緊應(yīng)和。他本來就對王洋不太感冒,自從上次見識了楚陽的功夫就一口一個姐夫,一口一個師傅地喊著,越發(fā)疏遠王洋。肖正山是練家子,有點武癡,看的是硬本事,誰功夫強就服誰。
王洋也覺得好像沒有什么理由硬要送他們回家,就只好走了。
肖正山去拿車,肖玉紅等在路邊。
“楚陽,你的古箏彈得真好,今天多虧你助力,演出才能如此成功?!币粋€溫柔的女聲傳入肖玉紅耳中。
“嘿嘿,我那是綠葉,能襯你這朵紅花美人,高興還來不及?!背柋惶奇倘灰豢渚谷贿€有點激動,經(jīng)此一晚,倆人關(guān)系又近了幾分。
嫣然聽他說這渾話也不氣惱,只是盈盈地笑著。
肖玉紅站在暗處,他倆并沒有看到,說說笑笑,徑自走遠了。
原來是他!
剛才晚會上彈箏的面具男子,竟然就是之前借口輕薄自己的楚陽!肖玉紅明白過來,卻一時無法接受。那樣猥瑣無恥之人,怎么能奏出這樣美妙的旋律。
第二天。
“上課了上課了!”老師還沒到,莫小軍就煞有其事地開始點名了。
“南曉曉”
“到~”曉曉一邊應(yīng)著一邊腹誹,還真把自己這班長當回事兒了,哼。
“肖玉紅,—-肖玉紅~!肖玉紅人呢?”
莫小軍正在名冊上寫著肖玉紅曠課,與此同時,市中心別墅區(qū)的頂層臥室里,肖玉紅正臥在床側(cè),眉頭緊鎖。細密的汗珠爬滿了她的額頭,口中呢喃著不知說著些什么。床邊肖母正擔憂地看著她,喊著“玉兒,玉兒,你醒醒啊。。?!?p> “啊!”一聲驚呼,肖玉紅睜開眼睛,猛地坐了起來,臉色慘白,一陣眩暈。
“玉兒,玉兒,你怎么了。?!毙つ敢娪駜盒蚜?,松了一口氣,又見她面露驚恐,神色不定,旋即又擔心起來。
“我這是在哪兒?”
“玉兒,在家呢,這是家里呀”
聽聞玉紅醒了,肖父和肖正山也都來了,后面跟著一眾管家阿姨,還有私人醫(yī)生。
肖玉紅愣愣地看著眾人,大家的說話聲嗡嗡作響,卻一句也聽不清,仿佛還在夢中。原來這幾日肖玉紅一直少眠,好不容易入睡也是繞在同一個夢魘里,無法逃脫。昨晚回家后,又是如此,天快亮了才勉強合眼。只是這回的夢魘入得極深,似陷在其中,無法醒來。
“老爺,小姐這是失眠多夢,氣血兩虧,需要調(diào)理一下。”醫(yī)生聽診完,向肖父說道。
“哎呀,怎么會這樣,玉兒”看著憔悴虛弱的女兒,肖父心疼壞了,其實前陣子玉兒和他說這病癥的時候,他已經(jīng)隱約覺得有些蹊蹺,一時卻又說不出什么來。他肖家雖說是武術(shù)世家,對于強身健體也頗有一些研究,但對鬼神之說卻知之甚少。見玉兒夢魘如此嚴重,肖父臉上不免露出擔憂之色。
另一邊,教室里,楚陽看著旁邊空著的座位,思緒已經(jīng)飄到窗外。這都快中午了,肖玉紅怎么也沒請假就直接曠課了,不會出什么事兒了吧。哼,既然你都不來,那這個風水寶座,要不今天就歸我了。
楚陽打從第一天走進這個教室就看中了肖玉紅的座位,那可不是調(diào)笑的話,確實就像他所說,就屬這個位子風水最好。正想著,楚陽的屁股就已經(jīng)挪過去了。剛坐上的那一剎,楚陽頓時感到佩戴的玉石有了感應(yīng),眼前出現(xiàn)一股氤氳的黑色霧氣,朦朧間閃現(xiàn)出一道暗影,飛速呼嘯而過,帶著尖利的叫聲朝窗外散去。
“有陰靈!”楚陽覺得此處十分詭異,上次夜里和唐嫣然排練時遭女鬼纏身,今天又遇如此厲害的陰靈,滄瀾大學并不似表面看上去那么平靜,這里到底有什么不為人知的秘密?
楚陽忽然一驚,想到此前在肖玉紅身上有感知到一股詭異的力量,思緒突然被一陣鈴聲打斷。楚陽回過神來,原來已經(jīng)下課了。周圍的同學對剛才那一幕渾然不覺,歡呼著下課,逃也似地出了教室。今天下午沒課,這里都是富家子弟,都早已安排好了活動。
“楚陽,下午去打高爾夫么?”南曉曉已經(jīng)坐到了楚陽身邊,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眨巴著大眼睛,向他發(fā)出邀請。
楚陽正要開口,一個魁梧的身影突然出現(xiàn),打斷了他。“姐夫,我姐姐…”
這人就是肖正山,他記得楚陽知曉這病癥的緣由,看他姐姐如今病成這樣,心下著急,就也顧不上許多,直沖到學校。
楚陽看看曉曉,眼神示意肖正山,嘴上打趣:“哎呦,知道了知道了,你也別拿你姐作借口,想學些招式就直說嘛,行行行,我今天心情好,我們走?!毙ふ姐读耍@是怎么回事。楚陽也不給他開口的機會,只管勾肩搭背地半推著和肖正山一起走出了教室,留下南曉曉一人尷尬地留在原地。
“師傅,我姐她,越來越嚴重了,今天上午險些醒不過來。”肖正山現(xiàn)在心里只有肖玉紅的病情,也顧不上什么學武了。
“我知道,剛才說話不方便,你姐姐的這個病,是有人要害她!”楚陽面色嚴肅,完全沒了往日不正經(jīng)的形象。“之前我以為是普通的陰靈作祟,我給她度了些純陽之氣,就可以暫且壓制住。剛才我在她座位處又遇一厲鬼。若真如你所說,這才沒幾天就夢魘至此,想來這病癥沒有這么簡單?!?p> 肖正山驚了,沒想到竟然如此嚴重?!澳恰怯惺裁崔k法么?”
說話間,兩人已經(jīng)走到路邊。“姐夫,要不我先載你去家里看看我姐吧”
“走什么走,你就是楚陽?”一個身型瘦小的黑衣男子不知何時已攔在他們面前。此人領(lǐng)口秀著一個秦字,正是秦霄云的師兄,秦霄河。楚陽心下了然,原來是星爻閣的人。本想好好教訓一下他。只是楚陽心下掛念著肖玉紅,一方面玉兒豐乳纖腰,冷艷不可方物,楚陽著實舍不得;另一方面如此厲害的陰靈風水局也引起了楚陽的興趣。
“是我,爺爺我今天沒空,下回再好好揍你。”楚陽見他一人來的,也不想糾纏,轉(zhuǎn)身就要走。秦霄河哪里肯就罷休,眼神一凌直接一掌襲來。楚陽反身出手要擋,只見掌風已到面門,楚陽仰身一撤,本以為躲過,不料一道符箓透著金光襲來。
電光火石之間,肖正山只顧要幫楚陽,并未看清,出手去擋,正好吃到這一記符箓,應(yīng)聲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