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做事有沖動,誰都可以理解,但是半身已踏入黃土的老頭極端做事的方式,有點使人想不透。種瓜得瓜種豆得豆自己種的苦果還得自己吃。
當一個人憎惡另一個人到了連話都不愛說的時候,想想他心中是有多么的恨他,范胡來對他爹的恨大概也到了這種地步了,他從此不再踏進那個只有兩個老人的院子了。
如果能將就誰都會選擇忍耐,誰不希望自己的家庭完完整整、和和睦睦的呢,如果忍耐能解決所有的問題誰都不會爆發(fā),忍耐解決不了所有的事情,但是一味的忍耐有時候會被那些別有用心的人當做軟弱,有時的爆發(fā)說不定還能震震場子。
魯迅先生都說過不再沉默中爆發(fā)就在沉默中滅亡。
范胡來嘴上沒說過什么難聽的言語,但是他的做法告訴一些人他要和他們斷絕來往,范胡來不再和小時候一起玩大的姐妹們聯(lián)系,只是偶爾會找老范說說話。
男男女女都是自己的孩子為什么要偏心眼,手心手背都是肉為什么要偏愛。都是姊妹為什么一個不能給一個幫幫忙,而是一個把一個往絕路上推。
同樣是老人,別人家的都是希望自己的子女們和睦幸福,為什么在這兒就是子女們的支離破碎呢。
范胡來的家庭已被禍禍的千瘡百孔,老人曾經(jīng)的所有主意都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兒們出的,現(xiàn)在范胡來心中全是怒火和怨氣,不再踏進那個曾經(jīng)有他美好童年的院子,女兒們呢,難道他們的目的就是簡單的看著父子成仇嗎,她們怎么也不去那個生她養(yǎng)她的院子了。
院子清靜了許多,那時候大大小小的兒孫們都會在這個院子里打鬧嘻嘻,子女們也會時常來看望老人,現(xiàn)在呢,兒孫們都已長大去了外地,子女們都反目成仇,只有老范每天會來看望一下老人。
現(xiàn)在的社會都說女人能頂半邊天,但古人卻說豬婦人。現(xiàn)代社會的女生都受過教育,在外面說實話真的能征戰(zhàn)沙場,說頂半邊天就頂半邊天,但是對于家庭經(jīng)營來說有時候著實還就是豬婦人,說她們豬但她們又善長離間計,能拆散一個家庭。
冬季的風吹到人臉上如刀割,它吹打著門窗,屋內(nèi)兩個老人相互依偎著,他們養(yǎng)育了五個孩子,現(xiàn)在成了無人問津的孤寡老人。
一個人不管年輕還是年老是多么的狠,總有一天他也會變的可憐,一個人只要得了一種不可治愈的病他也就會變得可伶。前途是一片迷茫,誰都不會知道下一秒會發(fā)生什么,請在人生的道路上善待每一個遇見的人。
最近老范他爹總是感覺自己胃疼并且脹的難受而且飯量也減了不少,現(xiàn)在這種近況除了老范再也沒有人管他了,他開始給老范打電話讓老范帶他去醫(yī)院檢查,老范把這事沒有當做一回事,一拖再拖。
好幾天過去了,老范都沒有去他爹那里,今天他做完了家務有點閑時間就去看看老人,進門時他娘在做飯,他爹在床上躺著,出氣聽著都很吃力,很明顯消瘦了許多,他娘告訴他已經(jīng)好多天沒有好好吃飯了,只是喝點湯,老人說話的時候眼淚嘩嘩的掉。
老范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他立馬找了車拉到了縣醫(yī)院去檢查,他帶著老爹從這個部門出來那個部門進去,從這棟樓到哪棟樓,做了許多檢查,最后拿著許多單子去找診治大夫,大夫單獨告訴老范回家早做準備吧。
大夫話音剛落,年過半百的老范嚇軟了退,感覺要踏了天,在老范的肯求下,醫(yī)生象征性的開了點藥,老范拿著藥回家了。
回家后老范后悔啊,后悔沒有早點發(fā)現(xiàn),后悔他把電話里的事沒當事。人大概都會這樣吧,活著的時候不在乎甚至感覺有點多余,當走了后就都感覺是后悔。
老范開始徹夜的不睡覺,徹夜的陪伴,他的眼圈黑的那么明顯,他的嘴唇磕起了一層一層的干疤,他還一根又一根的不停的抽煙。
黑夜中,村莊的狗開始吠了起來,它們像發(fā)了瘋似的狂吠,從村莊的上頭到村莊的下頭。
人哭了,隱約中有人的哭聲,村莊的家家戶戶亮了燈,村里的男人們都跑向了哪座老院。
他哭了,老范哭啞了嗓子,范胡來聞著哭聲,走到了這個剛跟他吵完架現(xiàn)在就在地上躺著的老爹旁邊,他強忍著淚水,心中全是悔恨。
他后悔他對老爹做的那些事,他后悔惹老爹生氣,他后悔啊,后悔啊……
在鎖剌和鑼鼓的吹打下老范下葬了老爹,所有的傷痛只能以淚水的形式流淌。偏愛了的又能怎么樣,老人走的時候沒有一個女兒跪在面前哭一聲。最后的最后還是老人最瞧不起的兒子送他走。
夫妻夫妻,年輕的時候就是一個幫一個相互過日子,老了一個就是一個的老伴兒。
老伴兒老伴兒,一個就是一個的伴兒,老漢走了,老婆子惦念啊,整天嘴里念叨著。一輩子的陪伴,一輩子的習慣,怎么能說改就改呢。
老范他娘天天流著思念的淚水,整天抱著個老漢的畫像念叨著:老不死的啊,說好的一起,怎么不等我就前面走了。
整天的思念使這位老婆子傷到了神經(jīng),她開始神志不清,整天胡言亂語了,也不認識人了,整天整天的待在家里不出門。
那一刻,她感覺一下好了似的,她拉著老范的手說了許多話,還要吃散飯,那天她吃了滿滿一小碗,嘴里還一直念叨好吃。中午休息的時候她要求老范在她胳膊上躺會兒。
這一睡,她永久的離開了,她去找她那拌嘴的老伴了。
愿他們在天堂里沒有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