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壁w立夏微微點點頭,跟許緣抱在了一起。有那么一瞬間,她竟然有些貪戀他的懷抱了。
許緣把趙立夏緊緊地抱在懷里:“趙立夏,我一直都愛著你。如果哪一天,你愿意回來,我可以等你?!?p> “嗯,我明白,我知道?!壁w立夏離開了許緣的懷抱,她低頭看了看套在自己右手無名指上的鉆戒,把它拿了下來。
“既然離婚了,鉆戒……也沒有什么用了?!壁w立夏說道,抬起眼睛望著許緣。
“我當(dāng)初從你那里拿走了太多,現(xiàn)在也該物歸原主了?!?p> “說起鉆戒,我想給你看一個東西?!痹S緣遲遲沒有從趙立夏手里接過那枚戒指,轉(zhuǎn)身從櫥子里拿出了一個黑色天鵝絨的精致小巧的盒子。
“這是什么?”
“打開,你看看就知道了?!痹S緣把盒子放在了趙立夏的手里。
當(dāng)趙立夏看到這盒子里的東西的時候,不免有些驚訝:“這是……男戒?”
同樣的,她在戒指內(nèi)側(cè),看到了拼音:X.Y。
這是許緣名字的縮寫。
“對,婚戒本來就是一對?!痹S緣淡淡地說道,“你有女戒,我自然也有男戒。”
“可是,當(dāng)初只有一個啊……”
“我當(dāng)時是想先把你套牢,我的后來才送過來。”
許緣自嘲地一笑:“可惜啊,戒指是一對,可是我們不是一對了……”
“既然這樣,我也沒什么好說的了,離婚了,這枚女戒,就還給你吧。”
許緣喉結(jié)上下滾了滾,拿過了那枚戒指又給趙立夏戴上:“就當(dāng)做,我留給你的回憶吧。這枚戒指上,有你的名字,就是你的附屬品。”
“你執(zhí)意如此,那我就拿走了?!壁w立夏看了看無名指上的戒指,“我走了,再……拜拜?!?p> “你走吧,我放你自由。”許緣轉(zhuǎn)過身去,極力克制著自己不看趙立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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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許氏集團(tuán)寫字樓,趙立夏叫了一輛出租車,坐了上去。
她現(xiàn)在跟許緣離婚了,以后就不會再有司機(jī)傭人,一切都要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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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許緣站在辦公桌后面,背著雙手看著墻壁上的那張畫像,目不轉(zhuǎn)睛。
畫中的男子,眉目深刻,棱角分明,眼神深邃,筆挺的西裝,跟他十足十地相像。
這是趙立夏畫過的那幅簡筆畫,她的筆下,畫出了她心目中的他。
許緣可以看得出來,當(dāng)初趙立夏畫這幅畫,是用心用了感情的。
每一筆,每一個細(xì)節(jié),每一個溝壑,她都畫了出來。
朝夕相處這幾個月,她見過他對外人那種高高在上的模樣。
當(dāng)然,她也見過他私下里對她那種霸道、腹黑,以及溫暖。
許緣就那樣看著,這魂也跟著飛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等到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就看到沈宇峰正似笑非笑地坐在自己面前,還一個勁地在自己面前劃拉著。
“宇峰,你什么時候來的?”
“我說緣哥,你今天怎么回事啊,魂不守舍的?!?p> “我……”許緣語塞,“你來找我有什么事情?說吧?!?p> “哥,靜靜懷孕了,我想這個周末請你、趙立夏、還有慕梓航和付嘉寧來沈家一起吃個飯?!?p> “李靜靜懷孕了,恭喜你,要當(dāng)爸爸了。”許緣自顧自地說道,根本收不住從心底冒出來的悲傷。
“你……你是不是又想起你和她的那個孩子了?”
“是啊,如果沒有那件事情,他估計都要四個月了……”許緣一說,就更難受了。
沈宇峰嘆了一口氣,他自然也看到了許緣今天特別反常:“你,你眼圈紅了?你剛剛是不是……”
“沒有,當(dāng)初我母親離婚的時候,爺爺曾經(jīng)跟我說過,男子漢流血不流淚?!?p> 許緣盡管這樣說,但還是不由自主地摸了一把臉頰,竟然是濕乎乎的。
“你……是不是跟趙立夏又鬧矛盾了?還是她出事了?”
“我們離婚了?!痹S緣躊躇片刻,索性跟沈宇峰攤牌。反正他們都是多年的兄弟了,說說又不會怎么樣。
“哥,你……你跟嫂子離婚了?”沈宇峰失聲叫了出來,“你們是青梅竹馬,當(dāng)初感情多好,怎么就離婚了?”
“你覺得我愿意嗎?”許緣反問道,“昨天晚上她差點就從樓上跳下去了,我害怕就這樣失去她,我想讓她好好活下去,不得不放手,讓她離開?!?p> “可是你離婚了,誰會陪著你?”沈宇峰追問,“跟你兄弟這么多年,我能看得出,你在這最高的位置上,很累。但是回家又是你孤家寡人,嫂子走了,你又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許緣苦笑,“我自作孽不可活,我一個人犯下的錯,自然是我一個人來承擔(dān)。往后余生,可能不會再有人陪我了。我也很難,再去愛上另外一個女人?!?p> “所以你的心里,還是給她留存了一個位置,是嗎?”
“是,我們簽署了離婚協(xié)議書之后,有一個半年之約?!?p> 許緣點點頭說道:“我跟她說了,如果她愿意回來,我還會等著她?!?p> “那如果她不愿意回來,怎么辦?”
“我無話可說,我會跟她一起,去民政局,正式領(lǐng)離婚證?!?p> “不過讓我十分開心的是,臨別之際,她親口告訴我,她還愛我?!?p> 可還沒等沈宇峰接上一句話,許緣又說道:“但是她還說,愛也罷,恨也罷,她太累了。既然如此,還不如離婚,兩人再不相見?!?p> “可是,老爺子的八十大壽,你身為許家的長孫,不能不帶她出席??!”
“呵……八十大壽……”許緣搖搖頭,“我母親還在國外漂泊,二十多年前的離婚,估計讓她徹底失望,這個A城她肯定不愿意回來。許濟(jì)洲被爺爺趕出去,我割了張麗麗的舌頭,許燁也被囚禁起來。想想看,整個許家,只有我和爺爺,這八十大壽,還有什么好慶祝的?!?p> “伯母畢竟是你的母親,是老爺子的兒媳婦,說不定她哪一天就回來了?!鄙蛴罘迮牧伺脑S緣的肩膀,“話說,當(dāng)初流產(chǎn)的事情,你還要查嗎?”
“查,必須查!”許緣喝了一口藍(lán)山咖啡,“不過我心里已經(jīng)差不多有答案了?!?p> “什么答案?”
“我現(xiàn)在能初步判斷出,那個孩子,并不是她主動流掉的,而是有人陷害?!?p> 許緣一說到此,就忍不住攥拳,狠狠地砸在辦公桌上:“等到結(jié)果出來,我一定會讓趙立夏來處置那個人!”
“但是如果查不出來呢?”
“就那樣擱置起來吧?!痹S緣說道,“她有抑郁癥,我總不能再拿這個孩子來揭她的傷疤。就當(dāng)做是,那個孩子,跟我有緣無分吧……”
“說到底,哥,我挺為你和嫂子可悲的?!鄙蛴罘逭f道,“好好的一對人,非要鬧到今天這個不可挽回的局面?!?p> “那又怎么樣呢?”許緣仰頭把咖啡飲盡,長吁短嘆,“是我混蛋,是我犯賤,我把她弄丟了。宇峰,你知道嗎,昨天晚上,她那個樣子,我有多害怕?”
“話不能這么說,哪有這樣自己罵自己的?”沈宇峰連聲勸阻,“接下來的日子,你想好要怎么過嗎?”
“這半年,我要做的,太多了?!痹S緣說道,“我要為她下半輩子的愛情著想,我要以最快的速度找到能托付她的男人,為她鋪路,目送她,獲得人生下一站的幸福?!?p> “這對你來說,未免也太殘忍了……”沈宇峰忍不住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