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幕十四 憤怒與絕望
幕弦依舊保持著笑臉,手一揮,畫面再次轉動……
一個白色的房間里,一張床上躺著一個腹部和胸口綁著繃帶的男子,旁邊站著一個女生,以及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yī)生。
“小姐,你這朋友運氣真是太好了,中了兩刀都沒擊中要害,特別是胸口這個位置,離心臟只有半毫米,傷勢只要休養(yǎng)半個月就好了”旁邊醫(yī)生連連感嘆。
這樣的傷者他還是第一次見,這運氣都能上熱搜了。
“嗯嗯!”旁邊的女孩尷尬的笑了笑。
要是讓醫(yī)生知道這刀是她插得,臉上肯定很驚喜。
“不過啊,那些黑子經(jīng)常出沒的地方還是不要去了,這次可是運氣好,下次可就不一定了,叫你這朋友多加小心……喲,他醒了,你跟他聊聊吧,我還有事先走了?!贬t(yī)生似乎是個話癆,也可以說他好心。
巴拉巴拉的說了一大堆,不過在看見青年醒了以后,隨便找了個借口就向門口走去。
其實醫(yī)生心里有一個疑問,那就是病人身上為什么這么多泥巴,不過這并不在他的職責內(nèi)。
這時女孩原本心不在焉的聽著醫(yī)生的話,在聽到青年醒了以后這句話后,精神立馬抖擻起來,也不管醫(yī)生了,目光轉向床上。
只見被白色被單蓋住的青年緩緩睜開了眼睛,雙眼有些茫然的看了看周圍,最終目光鎖定在靠在床邊的女孩身上。
青年在看到她后,眼中的茫然瞬間消失,但也沒有因為女孩而還害怕,出奇的鎮(zhèn)定。
在病房中,雙方長達一分鐘的注視,女孩率先的尷尬了。
“你還好……吧?!迸e過了一點臉問候了一句,似乎是因為緊張而想不到詞了,滿臉燥紅。
“啊……”青年沒有接下話,而是雙手抓著床邊,想靠在床板上,但似乎扯到了傷口,嘴里啊了一聲。
女孩見狀連忙去扶住他的肩膀,將他扶起。
“醫(yī)生說你的身體沒有大礙,但也要休養(yǎng)幾天才能行走,你別亂動!”女孩關心的問候道。
“你沒報警吧,現(xiàn)在幾點?”這時青年突然嚴肅的看著她,同時目光轉向了窗外。
外面天蒙蒙亮,一縷太陽照射進來,病房里的其他病人還在做著美夢。
“沒……沒啊!女孩被青年的語氣嚇住了,說話有點口吃。
“那就好?!鼻嗄晁闪丝跉?,看時間應該是昨天,他被女孩從坑里救出來后,就昏迷不醒了,完全沒有叮囑女孩。
“你說的,我明白,我們這個山區(qū)……那都不干凈,我也不敢報警……”女孩低下了頭,失落的說道。
“你是本地的?”
“對……啊……”
看著女孩低下去的頭,在看著她的打扮,青年不知道說什么了。
不是外地的,衣服這么追潮,青年臉色有點復雜。
“算了,你把你怎么上鉤的說一下吧!”青年隨后嘆了口氣,他懶得計較了。
在他所居住的山區(qū),因為交通通訊不便,時代算是有點落后了。
這也給了一些心思不軌的人鋌而走險的機會,每年上頭發(fā)下來一大筆救災金,大部分都沒落到百姓手里,而是被用在蓋建這華而不實的小城鎮(zhèn),以此來盈利和掩蓋丑陋而真實的一面。
在這里生活的人,自然動得什么不能看不能去不能說的道理。
女孩露出尷尬之色,這件事的起因確實是她犯蠢,她也不會怪青年多管閑事,而且現(xiàn)在一切還有挽回的余地。
接下來女孩將她任何惹上哪幫人的經(jīng)過詳細的告訴了他。
貪污的人自然是哪里都有,平常要是報警,混混手也伸不了這么長。
但他們這次的事件有點復雜。
假如青年被插中心臟死亡,女孩就等于犯罪,有兩個選擇,一報警跟著混混一起入獄,二跟著他們一起同流合污,生活在他們的陰影下。
這還是沒有考慮到混混有背景的情況下。
而現(xiàn)在他沒有死!
“誒,我叫幕弦,你叫什么?”‘幕弦頭疼地按住了眉心兩側,向她問道。
一大堆的麻煩事。
“我叫燕沫?!迸⒗蠈嵉幕卮稹?p> “燕沫……我手機呢?”幕弦眼睛左右看了看,瞄到了放在床柜上的沾了點泥土的外套,一把抓過來,往口袋里翻著。
“你的手機已經(jīng)被混混搜走了,我的也是!”燕沫無奈的說道。
“啊……嘶,把我鞋子拿過來一下?!蹦幌以臼菑澭焓秩ゴ驳椎?,結果還沒起來就扯到了傷口,只好無奈請燕沫幫忙。
“好!”燕沫應了一聲,彎腰拿起他的黑鞋,向幕弦提去。
幕弦接過,朝里面翻了翻,然后將一只鞋子扔到了地上,然后捏住鼻子抽出一只鞋底,味道有點大。
“你多久沒洗鞋子了!”女孩捂著鼻子跳到了一邊。
幕弦沒有理會燕沫,繼續(xù)翻著鞋子,竟然拿出了一支黑色的筆。
這是一只錄音筆。
“你!”燕沫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操作。
“別你你的了,我錄了一開始的話語,后面實在撐不住提前關閉了。幕弦搗鼓著錄音筆,隨口回道。
“你這怎么開的?”
“很容易啊,把鞋子買大一點,熟悉用腳指操作!”
“……”燕沫感覺她長見識了。
“你拿著這個,去市里報警!”幕弦將筆提過去,看著燕沫說道。
看著這只筆,燕沫沉默了,沒有去接。
“嗯!”幕弦看著燕沫,向她發(fā)出了一聲疑問。
“……難道……就不能……當做什么都沒發(fā)生嗎……只要……不理他們就是了……”一分鐘后,燕沫低著頭,雙手握在一起,斷斷續(xù)續(xù)的說道。
幕弦看著燕沫,一雙眼睛開始變冷,原本就面無表情的臉此時就像一張冷冰冰面具一般。
“你知道你在說什么話嗎……”幕弦冷漠看著她。
氣氛瞬間降到冰點,就跟冰窟一般!
“我知道在說什么,可我們沒事了,我也沒殺人,我也是被逼的,你放過我好不好!“燕沫蹲在地上,一手抓著被單,對幕弦苦苦哀求道。
“你以為我是在計較這個?”幕弦面無表情的回道。
“???”
幕弦看著燕沫,牙齒咬得蹦蹦響,低喝道:“我也求你放過我啊,你以為我不想,你以為我是在維持什么正義,就必須報警嗎!
“那批垃圾就跟丟不完的垃圾一樣,我們山區(qū)的路一日不通,一日就別想過安生日子,我報警有什么用,自己害自己,還把你拖進去?”
“那你為什么……”燕沫呆滯了好久才回了這樣一句。
幕弦一只手放在頭上,抓著頭發(fā),這一刻他終于崩潰了,道“我也想活著,我沒事作什么死,但問題是那幫混混不是普通溜子啊,那個穿得名牌西裝,刀上粹著那點分分鐘讓我倒地的迷藥,這些根本就不是我們這個山區(qū)能夠有的!”
似乎是怕把其他病人吵醒,幕弦把聲音放小了點。
“我在大山上溜達這么久,還沒見過藥性這么猛的迷藥,我也害怕啊,能帶著這種WJ品到處跑,要是知道我還沒死……我的命丟了不要緊,我的親人命也沒了,我上地府后悔去???”
幕弦一雙眼睛血絲裂起,死死的盯著燕沫,道:“你以為你能好到哪去,假如這次我死了,你很清楚今后的日子,所以你才拼命的救我,但你有沒有想過,那群人的背景……對,我不應該救你,你可能也就是丟個清白,我向你道歉,對不起?!?p> 幕弦原本憤怒的聲音說道最后逐漸小了下來,還像燕沫道了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