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內一片寂靜,在場的警員面面相覷,心想完,廢半天勁抓了個神經(jīng)病。張?zhí)幐且荒槻豢芍眯?,非要向上級申請給他弄個心理醫(yī)生。
經(jīng)過多方鑒定,李振國沒有精神疾病,頂多就是個心理變態(tài)。
這樣一來林君他們的報告又沒法寫,只能弄個精神疾病,才對上級和人民有了個合理的解釋。
總之“屠夫”案就這么結束了,庭審當天林君沒去,他現(xiàn)在只想好好放空自己然后讓自己相信哪天的事情都是假的,李振國也只是瘋了才那么說,不然自己才要瘋了。
幾個月過去,H市暫時恢復了平靜。
最近接到的打架斗毆,盜竊搶劫的案子特別多,林君不明所以整天出警忙的不可開交。
這天林君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一天,他躺在床上看了看時間打算再瞇一會的時候,電話又響了起來。林君一看是張?zhí)広s忙接了起來。
“林君,來江山園六號樓六樓602,給你十五分鐘?!?p> 江山園不是張?zhí)幖?,他以為又有什么大案子,趕緊穿好衣服洗漱完下了樓。
到了江山園天空又飄起了小雪,落在林君手背上,居然還有些刺痛。他抬頭看著灰蒙蒙的天空,發(fā)現(xiàn)不是陰天,而是雪成了灰色,掩蓋了天空。
林君有些奇怪,不過他也沒多想,小跑著上了六樓。
“張?zhí)?,咋回事啊?!?p> 一打開門,他看見張?zhí)幘捅硨χ麃辛⒃诳蛷d。他往里走了幾步看見桌子旁邊坐著一個女人低著頭漏出了腦袋上一個碗大的洞,里面的組織都看得一清二楚。
鮮血順著洞不斷流出染紅了她的衣服,流到地板上,形成了一大片不規(guī)則的殷紅的血跡。
她抓著水泥地,手指彎折,指甲都扣斷了。看看就知道生前受了多大的痛苦。
林君大驚失色趕忙問道:“張?zhí)?,這......”
“噓?!?p> 張?zhí)庌D過了頭,食指在嘴唇前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后咧開了一個極為詭異的笑。林君看的心里直發(fā)毛,一股寒意從背后襲來。
這,這不是張?zhí)?。林君轉身想跑但是怎么樣也動不了,只能站在原地呆愣愣的看著。
“我拿到不貞了?!?p> 這時電視突然自己打開,自動跳到了新聞節(jié)目。
“自H市的屠夫殺人案告破后,其他各市又陸續(xù)發(fā)現(xiàn)了幾具尸體,與”屠夫”作案手法一致。
請市民盡量不要單獨出門,晚上鎖好門窗。目前這些案件,警方正在進一步調查......”
“看來我的其他同類也收集到了呢。林君,下一個到你了。你算是這個世界上比較清明的人了,居然能早早認出我。但是你馬上也要消失了呢?!彼叩搅志埃掷锬弥话训窝募獾?。
原來自己才是李振國嘴里說的,貪念的第四個人!
H市的雪越來越大,淋到雪的人們發(fā)現(xiàn)身上刺痛,都尖叫著跑到建筑物下躲雪。不斷有車相撞,發(fā)出刺耳的剎車聲和碰撞的聲音。
江山園六號樓六樓102室,一個男人舉著刀,一邊比比劃劃一邊瘋了似的狂笑,笑完他喘息著說道:“算了算了,再讓你多留一會,看看這世界的人怎么自傷殘殺的?!?p> “我是警察,我不會讓你胡作非為的?!彪m然這么說,但林君已經(jīng)嚇到不行了。他拼命挪動自己的雙腿,可無濟于事,自己只能像根柱子一樣杵在原地。
“哈哈哈哈,你裝什么啊。什么狗屁責任感、正義感,你現(xiàn)在怕到不行了吧,就像很多年前,看到那個跳樓的人質?!?p> 他怎么知道……
血淋淋的傷疤被揭開后,林君再也繃不住了,恐懼感排山倒海地襲來,要是此刻他能動估計也腿軟的跑不了了。
男人走到窗前,看著灰蒙蒙的雪,樓下的街道上一片混亂,各種尖叫刺耳的聲音混合到一起,似乎奏響了某種樂曲。
“這人間,本就是地獄啊?!?p> “是么?”
一把利劍隨著一句質問破風而來,一下子就打穿玻璃刺進來,結結實實釘在了墻上。
男人躲閃不及,被劍刃劃破了肩膀。房門接著被推開,進來一男一女,氣喘吁吁。
“可算找到你了,本體。”
南柒對著林君打了個響指,他的腿居然就恢復了知覺。
“跑,別回頭?!?p> 林君如獲大赦,感激地看了她一眼,頭也不回地跑出去。
南柒從腰間掏出一本書,掐指念訣。男人看見那本書,臉色霎時變得驚慌起來,已然知道對面的女人是誰。
他強裝鎮(zhèn)定:“我當是誰呢,北旻山的臭狐貍啊?!彼鹕恚袷窍氲搅耸裁?。打定了對面的人動不了自己,愈發(fā)囂張。
“你不是被趕出來了嗎廢物?還想收我,當年你祖宗都不是我對手,憑你個乳臭未干的臭丫頭?”
南柒不理他,只聚精會神念訣,可念完后只是書中一陣黃光,再無任何反應。
“哈哈哈哈,小丫頭,你祖宗留的那個破訣沒用了。不如,你考慮考慮跟著我,再不用受三界管束,怎么樣?”
“放肆!你們妖怎么能和神族相提并論?!?p> “跟他費什么話,策海!”
原本釘在墻里的劍像是受到了江茗的感應,松動幾下脫離墻體朝著男人飛了過去。男人往后一撤,堪堪躲過一擊。
南柒從腰間摸出一把描金黑色折扇,近身過去,扇子上全都是刀刺,劃到男人身上卻不起任何作用,一點兒傷口都不留。
怎么回事?為什么江茗的劍可以?!
她失神,扔出手的扇子被躲過自己轉了回來,刀刺正好對著她的臉。等她反應過來已經(jīng)躲閃不及,千鈞一發(fā)之際,江茗舉劍擋住,才避免她腦袋被削掉一半。
“別走神,先把它逼出來。”溫熱的氣息噴在南柒耳邊,把她從萬千思緒中拉了回來。
眼見自己的東西傷不了他,南柒又取下了腰間掛的小巧鈴鐺。
鈴鐺不似尋常凡物,非金非銀,是用九天頂?shù)男F所制。面呈黑灰,響聲震天但一般人聽不到,是專門用來降妖物的。
果然,鈴鐺一響,男人立刻捂住了耳朵,很痛苦的嚎叫出聲,眼珠通紅,青筋暴起。
江茗趁機順著他脊骨三寸捅了進去,男人倒地,人身和獸身開始不停變換。
“為什么我的傷口沒愈合!”他瞪著拿劍的江茗,不甘心地大吼:“你,你是個什么東西,人不人妖不妖神不神,居然能傷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