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一見林如海就小跑到跟前跪下來,老管家老淚縱橫的道:“早知今日,老奴就該早與老爺過來。”
林如海道:“陳伯,是我的錯,當(dāng)日要不是姨娘再三求了我,我也不能帶她亞?!庇謱蓚€小廝道:“快把陳伯扶起來。”
兩個小廝把陳伯扶了起來,陳伯道:“老爺,怎么能被下了毒呢?”
林如海道:“說來話長,回頭我慢慢說與陳伯聽。府里兩個廚房里的女人是不能用了,已關(guān)起來了。廚房以后就交給陳嬸了?!?p> 陳嬸道:“老爺放心,我一定會料理好的?!庇众s著上前給黛玉請安。
陳伯對林如海道:“我們過來的時候,門口有一群人圍著說要跟府里要人,想來他們要的就是那兩個廚娘吧?”
林如海怒道:“他們還敢來?”說著氣的身體晃了晃。
黛玉勸道:“父親,現(xiàn)在剛好一點兒,不要跟他們硬碰硬,讓陳伯與二哥哥商量著料理就是了?!?p> 說完黛玉轉(zhuǎn)頭對紫娟道:“紫娟你帶陳伯過去?!?p> 紫娟領(lǐng)命,帶著陳伯和兩個小廝去了前面。
黛玉把林如海扶到屋里安置好,又帶著陳嬸去了廚房。把一切交待妥當(dāng),就看到被紫娟安置在廚房休息室的小姑娘從里面跑出來。
小姑娘還小,不明白母親犯了什么錯,就被關(guān)了起來,紫娟不讓她去見娘,她就不敢去,現(xiàn)在見有人來了,她就跑了出來。
黛玉見那小女孩長的眉清目秀,甚是喜歡,知道是紫娟說的那個廚娘的孩子。就對陳嬸道:“這孩子就是那個廚娘的孩子,現(xiàn)在她娘獲了罪,等著發(fā)落,她現(xiàn)在成了孤兒。陳嬸先照應(yīng)她幾天,等找到她的家人,再交給她家人吧!”
陳嬸道:“交給我,姑娘放心吧!”
黛玉回到院子里,見紫娟已經(jīng)回來了,一臉的焦急。
黛玉問道:“這是怎么了?”
紫娟道:“有兩個人叫嚷著,說他們的媳婦在府里做廚娘,平日里半月回一次家的,現(xiàn)在都半個多月了,還沒回去,說一定是府里把人打殺了,煽動看眾人在門口要人呢?”
黛玉道:“璉二哥哥怎么說?”
紫娟道:“璉二哥哥派人去縣衙了?!?p> 黛玉道:“你可看清了那鬧事的兩人是個什么人?”
紫娟道:“我沒看清,隔著門看的,那是兩個身材魁梧的大漢?!?p> 黛玉問道:“穿的怎么樣?”
紫娟道:“穿的很好,不像是莊戶人,倒像是……”
黛玉道:“像什么?”
紫娟道:“像是會武的。”
黛玉瞇了瞇眼道:“這里不是京都,二哥哥就是去了縣衙,知府也不一定對我們有幫助。你去廚房把那個小女孩帶過來?!?p> 紫娟應(yīng)聲去了,不一會兒把小女孩子帶了過來。小女孩兒跟紫娟已經(jīng)混熟了,拉著紫娟的手不松開。
紫娟道:“姑娘要她做什么?”
黛玉蹲下來,笑著問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小聲的道:“囡囡”
黛玉知道囡囡只是父母叫小女孩兒的昵稱,又笑問道:“沒有別的名字嗎?”
小女孩兒道:“囡囡就叫囡囡?!?p> 黛玉知道是沒有其他名字了,又問道:“囡囡想不想見父親?。俊?p> 小女孩兒道:“囡囡沒有父親,囡囡只有娘和哥哥?!?p> 黛玉聽了眼圈都紅了,站起身來對紫娟道:“外面的人說是兩個廚娘的丈夫,一看就是假冒的,你想辦法通知二哥哥,就說那兩個人是假冒的,要是真到了公堂上,可以讓囡囡去認人?!?p> 紫娟眼前一亮道:“好主意?!?p> 黛玉道:“你先把她留在這兒,我給她收拾一下?!?p> 紫娟忙去了前面,小姑娘乖巧的跟在黛玉身邊。黛玉給小姑娘打扮了一翻,讓她看上去不像是一個廚娘的孩子,倒像個金尊玉貴的小姐。小囡囡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眨巴著大眼睛咯咯的笑了。
正如黛玉所想,賈璉與眾小廝帶著那兩個人糾纏到了縣衙,而知府早就與私鹽販子有勾結(jié),一年的收受的賄賂比他的俸祿不知道要高多少倍,那兩人并不害怕。
到了縣衙,知府早已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想著逼著林如海交出人去就完了。想林如侮一介文官,雖然是朝廷的人,但是山高皇帝遠的,他又病的帶死不活的。就是有信或者奏折也不可能通過驛站送出去。
知府本著拿人錢財替人消災(zāi)的想法,就等著林如海一死,他就可以跟著私鹽販子們官商勾結(jié)一起發(fā)財了。
賈璉在堂上道:“這兩人到御史府上鬧事兒,還請大人主持公道!”
知府一見是個陌生的面孔,根本不把賈璉放在心上,只是虛張聲勢,一拍驚堂木,對兩個漢子問道:“他說的可屬實?。俊?p> 其中一個漢子道:“我們的媳婦都是御史府的廚娘,平日里每隔半月都要回家一次的,這次沒回來,我們就去要人了。”
賈璉道:“他們是冒充的,府里的廚娘都是沒有家室的?!?p> 知府道:“你怎么知道人家沒有家室?”
賈璉道:“廚娘一入府自己說的?!?p> 知府道:“她們既然沒有家室,每隔半個月都回哪里去。”
賈璉哪里知道她們?nèi)ツ睦锶?,現(xiàn)在拘著兩人是專等林如海病好了再處置呢!自己當(dāng)初還納悶,姑老爺為什么不把兩人送到衙門里呢!原來他是早就發(fā)現(xiàn)了官商勾結(jié)的貓膩了。
賈璉正不知如何做答時,突然就有身穿侍衛(wèi)服飾的兩人進了大堂,兩人身后跟著陳嬸,懷里抱著小女孩兒。
知府看幾人穿著不凡,心里也打起了鼓。其中一個侍衛(wèi)遞上了腰牌,知府接過來,腿跟著顫了顫,接著穩(wěn)了穩(wěn)心神道:“二位是有何公干???”
其中一名侍衛(wèi)道:“沒事兒,奉命來聽大人斷案?!?p> 知府一看腰牌就知道他們是皇上身邊的人,而且都是深藏不露的高手,頭上的汗瞬間就下來了。
那兩個大漢也都不明所以,見陳嬸抱著個小女孩兒站在一邊,一時都摸不著頭腦。
知府對著賈璉問道:“那你可以讓廚娘同來跟家人見一面??!林大人雇傭的都是活契,又不是把人買下了,沒有活契不讓見家人的道理?!?p> 其中一個大漢道:“家里孩子病了,等著他回去照顧呢!”
賈璉道:“敢問這位大哥,你家孩子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