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一念生死
接著，南玄月那張絕美的臉杵在孟綰香眼前。
孟綰香雙手默默地不聽使喚地從破曉身上拿開，咽了咽口水，“南……南玄月，你怎么來了？”
該死，她這怎么跟私會情人被正宮逮個正著的樣子啊！心虛什么？你可不是葉沉香，你沒做錯。
南玄月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頭發(fā)，動作那般輕柔，像是在仔細打理一件精美的瓷器。
“主人，屬下無能……”破曉吃力地站起來，垂下頭。
南玄月輕微瞟了一眼，并未多說什么。
不過很快，他轉(zhuǎn)過身，面對敵人，臉色變得陰沉起來。
“《六合心法》在我手上，有本事就來拿！沒本事的話，就滾！”
“南玄月，這么多年你躲著不肯出來，沒想到居然掌管著暗夜這個殺人組織。叛徒，還不快吧《六合心法》還回來！”
“洪一？都一把年紀了，別來無恙??！”
“哼，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大家等什么，一起出手，教訓教訓這個武林敗類！”
路掌門喊道，劍意襲來。
但還未靠近，便被南玄月的赤衛(wèi)隊擋住，雙方廝打在一起。
南玄月并不慌張，冷眼看著眼前幾人在人群中憤怒、咆哮，卻又不能近他的身。
他嘴角彎出一個弧度，“以多欺少，你們會的我南玄月也會！”
然后看向孟綰香，眼神變得溫柔，“香香嚇到了吧，阿玄來遲了，你可千萬別生氣！”
孟綰香生硬的笑了笑，“怎么會生氣……謝謝你來救我。”
話音剛落，南玄月一手忽然環(huán)住她的腰，騰空而起，沒幾步，便離開這戰(zhàn)場。落到一匹馬背上，揚長而去。
兩天后。
孟綰香倚在軟榻上喝茶，有一口無一口的，眼睛死死盯著小院大門。
這是暗夜在望月潭之外的一處據(jù)點。地處山間，偏遠僻靜，一般人很難發(fā)現(xiàn)。
那日南玄月將她直接帶到這里，便離開了。
留下十幾名赤衛(wèi)隊的人暗中守在院外。
孟綰香在這兒，除了有個老婦人每天按時送飯過來，連一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不過，她倒不是覺得一個人待著煩悶，而是擔心當日受了重傷的青霜和破曉。
不知道他們傷勢怎么樣，現(xiàn)在到底是死是活？
已是晌午，估摸著待會兒那老嬤嬤又會過來送飯，盡管她每次都問她外面的情況，但對方都搖頭，也不開口，好像一無所知。
忽然，門打開了。
隨即，南玄月進來，身后跟著破曉，青霜，兩人都被人攙扶著，看起來相當虛弱。
再后面還有……綠盈。
孟綰香趕緊從榻上站起來，提著裙擺，幾乎是小跑過去。
一把抓住青霜，“青霜，你的傷怎么樣？”
余光瞟見破曉，想問，但話到嘴巴，卻沒有勇氣說出來。
“大人，我沒事，已經(jīng)療過傷，休養(yǎng)幾天就好了?！鼻嗨吨l(fā)白的嘴唇，勉強扯出一抹笑。
南玄月牽起孟綰香的手，轉(zhuǎn)過身去。
他對著門口，沉聲道。
“帶過來！”
走在最后面的兩個侍衛(wèi)把綠盈拖了過來。
綠盈臉色蒼白，嘴唇有些發(fā)抖。
可那樣愛哭的她，此時卻沒有半滴眼淚。眼光只是輕輕瞟過孟綰香，仿佛還冷哼了一聲。
“香香，你說怎么處置這賤婢？”南玄月這話對孟綰香說，語氣仍是溫柔到極致。
孟綰香盯著綠盈，她的身體恐已害怕到了極點，但神情又是那般視死如歸。
“為什么？我自認為待你不薄！”
自從到了這個地方，她便與她待在一起。
他們一起經(jīng)歷過歡快的時光，一起面對過死亡的要挾。她把她當成這世的親人，為什么？為什么換來的確是背叛！
綠盈笑出聲來，“自認為？對，你也知道是自認為！”
“你以為失憶了，你做的那些臟事也能隨之洗刷干凈？這未必也想得太美了吧！”
孟綰香見她這樣說，必定是對葉沉香嫉惡如仇。
難道葉沉香以前還做過對不起她的事？
不對，她這才十幾歲，而葉沉香二十年前就在棺材里了。這，恐怕是跟她父母的仇。
孟綰香緩緩走到她跟前，蹲下去，抬起她的臉，“看來你是要為誰報仇了！”
“不如說說看，這么長時間你我相處得很好，以前的事情如果我能補償，一定好好補償！”
“哈哈哈哈……補償？拿什么補償？你當年把望月潭的人都殺光了啊！我母親當年因為你，一夜之間失去了家人，失去了一切！”
“你母親是七星閣的人？”
綠盈扯了下嘴唇，言語間掩蓋不住的驕傲?！拔彝庾婺缚墒钱斈甑钠咝情w閣主。哼……就是你的師傅！”
“要不是你喪心病狂，為了個男人屠滅滿門，我娘也不至于無家可歸最后郁郁而終！”
“都是你，你這個妖女，你死一百次都不足以贖罪！你拿什么補償？”
綠盈一口一聲“妖女”，喊得她心臟隱隱作痛。
對比起之前的莽撞丫頭愛哭鬼，眼前的綠盈似乎才更真實。
原來披著面皮活的人不止她自己。
孟綰香輕嘆一聲，罷了……
就在此時，突然綠盈的的頭猛地朝她脖子撞來，張大嘴就要狠狠咬下去。
可是，孟綰香還沒來得及躲閃，對方就被南玄月一巴掌扭斷了脖子，瞬間倒在地上。
暗紅的血液慢慢從來她嘴角流出來……
她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不停地抽動，卻再也說不出半個字。
孟綰香驚魂未定，傻傻看著眼前這一幕，不知不覺一滴淚水從眼角滾落。
說不上傷心，就是有些心痛。
如果不是葉沉香，她該是從小生在名門望族的小公主吧，她找葉沉香報仇又有什么錯。
但，孟綰香……也沒有錯啊！
南弦月走過來牽著她往里屋走去。其余留下兩人清理地面，剩下的紛紛退去。
很快，那嬤嬤送來飯菜。
孟綰香此時目光呆滯，一句話也沒說。
“香香，你別再想了，那賤婢在你身邊一直是為了報仇。對你好也是為了贏得信任，不必覺得可惜，死了就死了！你身邊還有我啊，阿玄一直陪著你?！?p> 半晌，見她還是不說話，南玄月有些著急了。
“香香……都怪我，怪我這么長時間居然沒看出那丫頭居然是七星閣的后人。”
“是阿玄的錯，你想要什么補償我都滿足你。或者你罰我吧，打我都行，別不說話?。 ?p> 孟綰香這才回過神來。
這個世界，這些人于她而言就像是在夢里，而她的夢始終是要醒的。
所以，大可不必介懷。
她要回去，回家！
“我要去穹山的藏書閣！你能帶我去嗎？”
南玄月得到回應很開心，但馬上，又沉默下來。
“穹山的藏書閣，我可以帶你去。但你知道的，眼下恐怕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