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熙熙攘攘地走在天橋上,一個流浪漢在天橋底下吃著完好無損的垃圾
人們從天橋往下扔,他在底下?lián)?。一群流浪狗來到流浪漢身邊,流浪漢先是撫摸他們,后又被它們嘶咬著,爭奪食物。流浪漢回想起了自己的奶奶,他記著自己奶奶白頭發(fā)不算多,冬天一直穿著小姑送的棉襖,眼睛有點斜,一半面癱。同時他也回想起的是奶奶的疼愛
雖然他現(xiàn)在也忍受著疼…
和些許饑餓。
他又一次流下眼淚
他來到眾多流浪漢的聚集地,一群流浪漢在圍繞這一個發(fā)光的火爐,都在各自講著自己的經(jīng)歷,這是他們第幾百次聚在一起講經(jīng)歷了,他上前去,一群人見了他,愁容仿佛被掃走了,他們呼叫著他的名字“李天仁!李天仁!”并索要故事
因為我是這里唯一會講好故事的,雖然有很多人講故事,但是都是安眠曲一樣的故事。
我敷衍了他們一句不行。
然后忍著傷痛躲在一個陰暗的角落里,用破布包扎傷口,心中想到還能活幾天或者該何時自殺。
其中一個人走了過來,問道為什么不講故事,然后看見我那滿是血的腿,就吐在地上一口吐沫,嘴里念叨著一句晦氣,就喝著空酒瓶回到火爐旁,并大聲地宣告了我受傷了,是個累贅,最好把我趕走之類的一些話。
我沒有憤怒,反倒是得到了些許安慰,因為所有人都知道我受傷了,而不是我矯情地自己說自己受傷了,這樣更像個男子漢,心情好了一些。
我望著明月,冷得發(fā)抖,但還是耐不住困勁死睡過去。
九點半的太陽照在我的身上,沒有把我弄醒,反倒是十二點鍋里飄來的狗肉香味讓我醒了過來。
我裹緊那爛了三分之一的大衣,走上前去詢問,
“這是哪兒來的狗肉”
一個臉黑乎乎,又胖又矮的男人說到
“哥幾個把城里那幾只流浪狗給宰了燉了,留幾只母狗和公狗繼續(xù)繁衍”
我被他的聰明驚到了,但又馬上覺得他很愚蠢,因為他殺了流浪狗,而城市里的流浪狗幾乎都有那個病毒,慢熱型毒蜂。這是一種新的病毒,昨天剛從櫥窗里的新聞播放,不知他們幾個是否會死,不過抓狗的警察少了點累活。
我問那個黑胖男人,“知道昨天的新聞么?”
他揮了揮手,說知道,但還是一遍啃著狗肉腿肉。
我想他已經(jīng)是一個不怕死的男人了。
但當我面對著一鍋香噴噴的狗肉時,死亡也在想我揮手,我害怕了,我承認自己永遠也成不了男子漢。
我在城市中心的垃圾桶里翻找著食物,幾個打扮漂亮的女孩看見我,捏了捏鼻子
我很幸運找到一個吃了幾口的熱乎漢堡和隨它一起的一瓶冰可樂。我狼吞虎咽地吃著,生怕別人看見。
我漫無目的地走在陰暗的小道里,仿佛這里才是我的歸屬,看見大街上的陽光射進來的時候我是抗拒的,也是羞澀的,但陽光也是我以前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