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件事到現在都沒有想明白?!饼徴酒饋碚f道。
“什么事?”
“他說照片是十五歲的時候照的,那葛玉紅怎么知道他在哪個工地上班,而且又怎么知道的他們家?還有那雙鞋,我們通過監(jiān)控雖然看不到全身圖像,但那雙鞋看的可是清清楚楚,他一直都在跟蹤葛玉紅,難道嫌疑人正好也有一雙跟葛洪濤一模一樣的鞋子?”
“鞋子嘛,又不是特制的,我在大街上還經常能看到跟我一模一樣的鞋子呢,這也許是一種巧合呢?”
巧合?會有這樣的巧合嗎?
龔正和其他幾位同事產生了一些不同意見,陸濤和肖紅兩個人坐在那里一直保持著看戲態(tài)度,似乎并沒有打算結束這場紛爭。
大家爭論一番也沒有爭出一個勝負。
龔正氣哄哄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隨手拿起一根筆叼在嘴上:“這絕對不是巧合,絕對不是,如果這個案子不是葛洪濤所做,那一定是一個認識葛洪濤的人干的,并且他希望裝出葛洪濤的樣子來,一定是這樣?!?p> “為什么要這樣做?葛洪濤他們家拆遷對外人并不能造成任何的利益威脅吧,為什么人家要裝成他的樣子去做這件事?難道他們家還有第三個孩子?”
“你這就有點強詞奪理了,我懶得跟你吵?!饼徴徒o劉剛一個大白眼后把頭扭向一旁。
“好啦,這個案子我們目前需要從頭捋一捋,你們的心情大家都能理解,但咱們講究的是證據。目前我們所掌握的情況是葛玉紅離婚后一直都在本市,明天去確定一下這個線索了解一下她的社會背景,還有找到葛洪濤了解他那雙鞋是從哪里買的,有沒有人跟他一起買過這雙鞋?!?p> “肖紅和龔正你們到時候再去工地了解一下葛洪濤的事情?!?p> “杜強你跟李娜娜明天去葛洪濤家里一趟,看看當時葛玉紅跟葛新民兩個人到底聊得什么。”
“明白?!?p> 陸濤做出了安排。
龔正回到宿舍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就是無法入睡,搞得床吱吱作響,躺在對面的杜強實在是忍不住了,嘀咕一句:“大哥睡吧,明天還一堆事呢啊?!?p> “杜強我睡不著,要不咱倆聊聊?”
“聊什么?”
“你說聊什么,聊葛玉紅的案子啊,你不感覺很蹊蹺嗎?這雙鞋他絕對絕對不是巧合......”
呼嚕嚕,呼嚕嚕,杜強的呼嚕聲讓龔正不得不停下來。
在床上躺倒后半夜,實在是睡不著翻身坐起來,穿好衣服走出宿舍。來到辦公區(qū)一眼就看到了陸濤的辦公室還亮著燈,透過窗戶看到他正在房間里面來回轉圈。
龔正靜悄悄的走過去,剛準備敲門的時候就聽到了陸濤聲音:“進來吧。”
吱,推開門走進去,第一眼看到的是他那黑厚黑厚的眼袋,然后就是那被煙熏黃的手指。
“大半夜不睡覺干什么?”陸濤開口問道。
“師傅我睡不著?!?p> “想家了?”
“沒,我才來還沒多久了還不到想家時候,我想案子呢。”
“有什么想法?”
龔正出門給他倒了一杯水放在面前,關心的說道:“師傅少抽點煙吧,多喝點水?!?p> 陸濤將煙頭掐滅扔進煙灰缸,拿起水杯對著飄在上面的茶葉吹兩口,放下杯子還是讓龔正談一談自己想法。
龔正好不容易能找到一個愿意跟自己談的人,關鍵這個人還是自己的師傅,豈能放過。
拉過椅子坐在陸濤面前,擺出了一副神探福爾摩斯動作。
“垃圾坑拋尸案,從一開始我們去現場,然后在垃圾坑內翻找了好幾天也沒有找到任何有價值線索,這個時候我發(fā)現了拾荒老頭也就是郭秀娟和她公公......”
“打斷一下,你怎么知道那是她公公,不是她爹或者她老公。”
陸濤此話一出龔正差點驚掉下巴:“他倆相差好幾十歲,而且我們也知道郭秀娟的丈夫是杜建國的兒子杜平陽呀?!?p> “這年代相差好幾十歲結婚的還少嗎?”
“關鍵那天我親耳聽到她管他叫爸了呀?!?p> 陸濤微微一笑,回答道:“有時候親眼所見,親耳所聽都不一定是真的,證據,我只看證據。”
其實他說的沒錯,通過調查郭秀娟就是那拾荒老頭的兒媳婦,只不過自己的兒子常年在工地干活基本上不怎么回家。陸濤之所以這樣回復龔正就是想告訴他一些道理。
龔正揉著眼睛點頭回應:“明白了師傅,我一定把這件事查個清清楚楚?!?p> 陸濤示意他繼續(xù)說下去。
“先不說他們是什么關系,就是這兩個人突然出現我就感覺很可疑,相聚十幾公里找到垃圾坑也就算了,剛跟我接上話茬郭秀娟就出現這未免也太巧了吧,還有就是通過監(jiān)控所看到的畫面死者葛玉紅只在那兩條街道上出現過?!?p> “她來這里好幾天不可能只圍著兩條街道轉悠吧?再有就是那雙運動鞋,怎么可能偏偏就有一雙跟葛洪濤一模一樣的運動鞋出現,最最最讓我想不通的是那雙運動鞋還總出現在葛玉紅身后,這難道都算是巧合?”
龔正一口氣說完了自己所迷惑的事情。
最后附加一句:“這絕對不是巧合?!?p> 陸濤聽完后努下嘴,從椅子上站起來拿著自己的打火機跟煙,來到龔正身后:“你說的沒錯,而且推理的也沒有任何問題,福爾摩正先生,那解開謎團這件事就交給你啦,早點回去休息明天還有一堆事情等著你呢?!闭f完后走出辦公室。
“走的時候給我把燈關上?!逼毯髲拈T口飄進來一句。
龔正用手狠狠的撓撓頭,這可真是“師傅領進門,破案靠個人”,還有他剛剛叫我什么,福爾魔怔?
回到宿舍躺在床上,兩眼不停的眨著,眨著眨著天亮了。
坐起身,穿上外套一個人獨自站在刑警隊外面空地。
仰頭吸一口清晰空氣,葛玉紅到底是誰害得你?這里面到底有什么是自己還沒有發(fā)現的呢?
監(jiān)控、運動鞋、郭秀娟、葛洪濤,這些不停的在腦海里像播放錄像帶一樣循環(huán)播放。
“龔正起的挺早啊。”劉所長走出宿舍向他打了聲招呼。
龔正心不在焉的隨口回應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