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或者說阿諾德尋找法陣的目的是什么?”世羽是這群人中最了解阿朗的人了,畢竟綠水晶項鏈強大的力量并不是吹噓的。她現(xiàn)在沒有使用綠水晶項鏈,但從以前對于阿朗的了解來說,世羽是覺得阿朗不懷好意。
“阿諾德想要得到第一任法陣守護者的遺骸。”阿朗沒有絲毫掩飾地把自己真實的任務說了出來,這讓世羽以及其他人有些驚訝,他們印象中的阿朗總是不按套路出牌,言行難以捉摸。
世羽等人依舊不敢上前,他們覺得放下警惕靠近阿朗這種人很危險。他們也想著叫戴安娜離阿朗遠點,可阿朗的眼神壓迫得他們不敢向阿朗身邊的戴安娜開口,甚至不敢輕舉妄動。
“……看來你們沒有其他想要問的了?”阿朗知道他們在害怕,在恐懼,于是嘲諷似的嗤笑一聲,起身轉(zhuǎn)而走到了角落,與世羽等人和戴安娜都拉開了距離,“怕我?這是為什么呢?我就很討厭別人畏懼我啊?!?p> 世羽等人在阿朗走開后趕忙繞到戴安娜的身邊,最后還是世羽壯起了膽子,朝阿朗一聲吼:“為什么?這個問題的答案你難道不是心知肚明嗎?你難道不記得以前你是怎么……”
“拜托,親愛的米拉爾小姐。既然我們這次要談合作,就不要再繞回以前的事去了?!卑⒗蚀驍嗔耸烙鸬脑挕K婚_口,世羽的話語就扼在了喉嚨里,沒有再發(fā)聲了,“與其擔心那些無關(guān)緊要的東西,不如討論討論我們下一步該怎么做?”
“……”世羽沉默了。硬要說的話,他們并不算是畏懼阿朗,只是覺得他圖謀不軌罷了,因此他們也不想答應合作,他們根本就不知道達成協(xié)議后阿朗會不會按照約定的做。
“那個……如果有問題的話我們可以協(xié)商的,多一位伙伴就多一份力量是不是?”不明所以的戴安娜在聽不見任何人發(fā)言時開口了,她說出這句話后,阿朗的臉上似乎多了一絲笑意。
“你看這位小姐多明智?!卑⒗世@到窗邊拉開了窗簾,看著樓下來來往往的行人,“現(xiàn)在的問題其實就是你們不信任我,是嗎?”
“那當然啦!報紙上的那起案件是你做的吧?”欣說著,突然把絲諾給拉了過來,“校方解釋過了,我和賴蛤蟆的傷是敏做的。但絲諾呢?就是阿琳傷害了絲諾啊,而你就是個控制不住自己殺戮欲望的瘋子,你讓我們怎么信任你?”
“呃……你們和這位先生認識?你們之間又發(fā)生了什么?”戴安娜還沒搞清楚事情的原委。
“聽著,我也不想和你們這群家伙合作的,我不想再讓你們接觸阿琳了?!卑⒗手赖泌s快確認下合作關(guān)系,聲音也因為嚴肅的原因兇狠起來了,“但是阿諾德一定要讓我們合作,共享情報,共享地圖碎片,共享去法陣辦事的權(quán)利,我能怎么辦?我已經(jīng)對待你們夠?qū)捜萘?,我選擇找你們合作,而不是殺了你們奪取地圖碎片。”
“你這家伙果然動過殺人滅口的歪心思!”欣驚呼一句,然后挽住絲諾的手臂躲在了絲諾的后頭,“世羽,你說說該怎么辦??!”
世羽現(xiàn)在也很糾結(jié)——不同意,阿朗實在沒轍可能真會通過極端方法奪取地圖碎片,然后完成任務。同意吧,阿朗是個危險又神經(jīng)質(zhì)的家伙,以他的作風會給自己和桐蓓絲惹上不少麻煩,光“桐蓓絲學院學生與犯罪人員合作”這種消息就夠世羽他們及桐蓓絲學院吃一壺了。
其實細想想,不同意的理由最主要并不是畏懼阿朗,而是因為阿朗靠不住啊……世羽扯了扯嘴角,在心里吐槽道。
“嘶,不對啊,這種事情得由你們校方?jīng)Q定是不是?”在世羽沉思之際,阿朗又像恍然大悟一般喃喃道,“浪費我時間真的是,我應該一開始就給你們校長打電話的——雖然我不知道她的電話是多少,但那總比和你們在這里耗來得要輕松?!?p> “……反正無論怎樣我們都不會和你合作的!”欣大喊了一句,卻被世羽一個手勢給攔下了。
“世羽,什么意思?你難道要答應下來?”欣扭頭不可置信的看向世羽,而世羽只是微微地搖了搖頭。
欣想得太淺了。世羽心想。從現(xiàn)在來看拒絕合作是弊大于利。世羽看向房內(nèi)的大家,緩緩說道:“你們先出去吧。我,卡麗莎校長,以及阿朗,要單獨談一談?!彼贸鰝髀曤u,撥通了校長的傳聲雞。
“可是!”欣還想說什么,卻被賴蛤蟆和崇昊拉出了房間,完全聽不懂他們討論的戴安娜也在絲諾的攙扶下離開了房間,房間內(nèi)的活物霎時間只剩下了世羽,阿朗,以及傳聲雞。
…………
在戴安娜·西斯,欣·迪曼,絲諾·柯波蘭,崇昊和賴蛤蟆等待了許久后,房間的門終于打開了。世羽拿著傳聲雞從房門后走出,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她看了一眼身后神色愉悅的阿朗,對大家說道:“我們達成協(xié)議了?!?p> 崇昊和賴蛤蟆像是早已預料到這個結(jié)果一般,只是微微頷首表示自己將世羽的話給聽進去了。而欣根本就不敢相信世羽的話,一句“什么?!”脫口而出。難道世羽已經(jīng)向黑惡勢力屈服了嗎?欣是這樣想的。一旁的絲諾則一直在勸說欣調(diào)整心態(tài),可欣壓根一點兒都沒聽進去。
“聽著,”世羽拉著學院的伙伴們到了一個角落,“卡麗莎校長也覺得我們該答應下來。為什么呢?因為阿朗能為了達成目的不擇手段,如果我們不答應下來,他可能會采取極端的方法;因為揭秘法陣地點的地圖碎片缺一不可,我們需要阿朗手中的碎片。所以我們這次得答應下來,明白嗎?”
“難道答應下來就能保證我們的生命安全了嗎?”欣捋了捋自己的紅色長卷發(fā),金色的眼睛里透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世羽深綠的眸子里印出欣的身影,白色的劉海拂過她平滑的額頭。她點點頭,嘆息道:“或許是。答應下來,不僅阿朗沒有理由對我們下手,其他人也沒法對我們行兇——阿朗說過他會保證我們的安全。”
欣不再說話了,氣鼓鼓地提起淡黃的裙擺走向了一邊。
“對了,就是阿琳的事……我們過去問清楚吧?”世羽忽然想到了什么。
“唉?我們可以去見阿琳嗎?阿朗不會同意吧?!毙擂D(zhuǎn)過身,她心里也挺想見阿琳的,畢竟阿琳也算是個相處挺久的伙伴了。在校方解釋完敏的計劃之后,她也猜想過是不是絲諾受傷的事情也有詐,“噢,天吶……我又想起敏了。我好想見見敏啊?!?p> “我也好想敏啊……”絲諾一提起敏心里就五味雜陳。她將自己的黑色鬢發(fā)別到耳后,心中滿是對敏的念想,“可惜任務結(jié)束后校方?jīng)]有把她接回來。”
“估計挺難找的吧?”世羽猜測到。雖然按校方的意思敏是被領(lǐng)養(yǎng)走的,但如果日后領(lǐng)養(yǎng)敏的人搬家之類的,也很難查到他們的行蹤。
“那咱們該怎么向戴安娜解釋呢?”絲諾突然問道。她轉(zhuǎn)頭看了看待在原地一動不動的戴安娜,戴安娜現(xiàn)在就乖巧地立在那里,沒有任何動作。
“就把實情整理一下告訴她就行了,坦誠相見嘛?!笔烙鸹卮鹫f,“那咱們現(xiàn)在就去見阿琳吧?”
“好。”大家一致同意道,然后跟隨著趕來的阿朗一同進入了隔壁的房間。
…………
房間內(nèi)的血腥味與藥味沒有消減,這讓世羽等人心中已經(jīng)預料到了一些不太好的事。地板上有挺多沒有處理掉的、帶血的繃帶,有蚊蟲在上面飛舞、攀爬,這讓心理承受能力不夠強的欣和絲諾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窗簾被開著的、用來通風的窗戶里吹過來的風撩起,像幽靈一樣在半空中展示自己的弧邊裙擺。陽光只能透過窗簾下方穿進來,屋內(nèi)黑得可怖。
“那個……我能把窗簾拉開嗎?太黑了這里?!苯z諾在這樣黑暗的環(huán)境里有點害怕,于是轉(zhuǎn)頭問阿朗道。
阿朗點點頭,到窗邊一把掀開了窗簾,陽光瞬間占據(jù)了大半個房間。
大家這才看清床上躺著一個人。阿琳正蜷縮在床上,旅社潔白的被子與床單被血液與藥水染成了臟兮兮的顏色。他露出的手臂上纏滿了繃帶,散發(fā)出一股藥味兒,隱隱約約可見繃帶下滲血的傷口。阿琳好像被突如其來的陽光刺激到了微微睜開了眼睛。
“你們……?”阿琳看見世羽一行人后,艱難地坐起,然后恐懼地看向一旁的阿朗。
“阿琳,別擔心,我們只是想確認一件事?!笔烙鹈鎸Π⒘諉柕?,“你有對絲諾下過手嗎?”
“我……”阿琳當然想說出實情——我沒有!這一切都是阿朗的詭計!可他一看阿朗的神色,又連忙垂下了頭,“是我……”他已經(jīng)能預料到除世羽之外的人失望的目光了。
“這樣啊……”世羽有綠水晶項鏈,知道阿琳現(xiàn)在很為難。但其他人并不了解真相,臉色都暗了下去。
他們接著與阿琳聊了一會兒,就找借口走開了。
房間內(nèi)再度剩下了阿琳和阿朗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