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手機(jī)被搶,文文瑣碎
卷一·重生后的迷茫初定
第三十三章手機(jī)被搶,文文瑣碎
慌亂而恐懼的陳云戰(zhàn)戰(zhàn)赫赫的坐在椅子上,聽到那瘦高個麻鴿是真的在打電話,隨即便慶幸的松了口氣,接而心有余悸的摸著他那差點(diǎn)窒息的脖子。
“方腦小哥,我說你真是傻啊,這還看不出???他這是在搶你手機(jī)!他人都跑出去了你還傻傻的坐在這干啥?還不趕緊去追吶!”
在這紛亂嘈雜的小餐館里,正當(dāng)戰(zhàn)戰(zhàn)赫赫的陳云撫摸著脖子慶幸不已的時候,坐在他身后的一位老大爺,眼神警惕而睿智的瞥著那悄然走出門外的瘦高個麻鴿,接而悄悄的拉扯著陳云的衣袂,看著轉(zhuǎn)過頭來茫然的陳云急切道。
“?。堪?!我的手機(jī),我的大爺啊,你為什么不早點(diǎn)說!”茫然的陳云猛得抬起方腦殼,看著那打電話的瘦高個麻鴿已經(jīng)走到了門外,頓時便心慌意亂的驚喊了起來。
“哎,你這個方腦小哥,真是腦容量有問題,老漢兒好心提醒你倒是老漢的錯了?你要是再不追出去,那個紅毛怪就真的拿著你的手機(jī)跑了?。 笨粗愒七€拎不清當(dāng)前的狀況,那急切的大爺猛得拍了下大腿,接而朝著心慌意亂的陳云急躁的責(zé)備道。
“?。∈鞘鞘?,大爺說的對,多謝大爺,大爺你趕緊幫忙報警啊!”恍然大悟的陳云猛得站了起來,沖著那大爺顫聲亂語的喊道,緊接著便急里忙慌的沖了出去。
“這個傻娃兒!這么淺顯的搶劫都看不出來,還讓老漢兒幫忙報警?老漢兒可沒那么傻才去惹那個騷呢!我老漢兒唱唱京劇多好?!笨粗鴽_出去的陳云,那大爺感慨的笑了笑,接而在這紛亂嘈雜的小餐館里搖頭晃腦的唱起了戲來。
“我正在城樓觀山景耳聽得城外亂紛紛”
“旌旗招展翻影卻原來是司馬發(fā)的的兵”
“我也曾差人去打聽看得見那紅毛怪往外跑去”
“呸呸呸,唱著唱著就歪了,看來還是放不下一顆正義的心,可惜身體老了啊啊?。 ?p> “……”
而追出去的陳云,站在那熙熙攘攘的人群里,看著那車水馬龍的街道,一時間仿佛整個世界都是安靜的:那車來車往的馬達(dá)轟鳴不再錐心刺耳,那熙熙攘攘的歡聲笑語不再紛亂嘈雜,那激情高亢的吆喝不再焦心煩躁,那動感勁爆的音樂不再振聾發(fā)聵。
“大哥!那是我的手機(jī)!我求求你還給我!”仿佛置身于靜止世界里陳云,他那已經(jīng)沒有了色彩的瞳孔,死死的盯著那擠進(jìn)熙熙攘攘的人流里的瘦高個麻鴿,接而心慌意亂的吶喊了起來,而陳云那帶著哭腔的沙啞吶喊引得一片路人詫異而冷漠的注視。
在那車水馬龍的公路上,那些形形色色的摩的雜亂無章的停擺在公路邊,那些摩的司機(jī)正三三二二的嘻笑怒罵著。
此時此刻,那瘦高個麻鴿擠出人群,輕車熟路地朝著其中一個摩的快速走近著:因為在那摩的后座上坐著那橫肉男魯豹。
而此時此刻的魯豹,一邊陰狠而得意的瞥著陳云,一邊使勁地咀嚼著檳榔濺射出黑色的汁水,一邊沖著陳云倒立著大拇指。
與此同時,心慌意亂的陳云猛得跌跌撞撞的沖向那輛摩的,接而死死的拽著那輛摩的的后尾杠,隨即便帶著哭腔嘶啞而無助的吶喊起來。
“大哥!那是我的手機(jī)!我求求你還給我!”
“你們不能走,那是我的手機(jī)!”
“求求你們幫幫我,他們搶了我的手機(jī)!”
“你不能載他們,他們搶了我的手機(jī)!”
“……”
繁華熱鬧的大街,絡(luò)繹不絕的車輛,熙熙攘攘的人流,無數(shù)冷漠而詫異的眼神,但是陳云所希冀中的正義身影始終不見一個。
在陳云的周圍,幾十號路人就這樣冷漠的指指點(diǎn)點(diǎn)、竊竊私語的圍觀著,始終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為陳云說上那么一句話。
“死衰崽,我說了我就打個電話還給你,你先放手!我正打電話呢……我去你媽的,真他媽煩人,師傅快走!”
那瘦高個麻鴿見陳云死拽著摩的又哭又嚎,有些焦急地瞅著駐足圍觀的路人越圍越多,最后仿佛是孤注一擲般不再裝模作樣的打電話,頓時便原形畢露了起來,隨即便面目猙獰地怒瞪著陳云,飛起一腳就將哭嚎哀求的陳云給揣飛了,緊接著便拍著那摩的司機(jī)的肩膀焦躁的沉聲道:“師傅,快走,我們趕飛機(jī)!”
下一刻,那摩的猛得噴吐出一陣黑煙,隨即便左拐右彎的飛竄而去,留下那措手不及的陳云在冷漠而炙熱的水泥路面上凄慘而無助的打著滾,還有他那絕望而悲憤眼神,他那悲憤欲絕的嘶吼哭嚎:“你們還我的手機(jī)!那是我存了半年的錢買的手機(jī)!”
嘶吼哭嚎的陳云坐在那炙熱而臟亂的水泥路面上,心急如焚地望著那絕塵而去的摩的,隨即便悲憤欲絕的哀求道:“你不能載著他們跑啊,他們搶了我的手機(jī)!”
看著那漸行漸遠(yuǎn)的血紅尾燈,心急如焚的陳云殷切而無助地朝著四周圍觀的人群悲切而嘶啞的吶喊著:“他們這是搶劫的啊,我求求你們幫我攔住他們,別讓他們跑了!”
只是回應(yīng)陳云的,只有那些圍觀的路人他們那指指點(diǎn)點(diǎn)的竊竊私語,那或嘲笑或同情或指責(zé)的豐富表情,那不忍而冷漠的復(fù)雜眼神。
“陳云啊,放心吧,我剛剛已經(jīng)報了警了,他們……”正當(dāng)悲憤欲絕的陳云傷心絕望的時候,急里忙慌的甘文文火急火燎擠開圍觀的路人,但是當(dāng)他看到陳云的狀態(tài)時猛得愣愕住了,他那急切而關(guān)心的話語瞬間便戛然而止,他那愁容滿面的小圓臉流露出無盡的懊惱和羞愧來。
與此同時,看到甘文文如同看到了依靠般的陳云,頓時像個無助的孩子般沖著懊惱和羞愧的甘文文傷心欲絕的嘶吼了起來:
“你怎么才來!”
“他們搶了我的手機(jī)!”
“他們坐摩的跑了!”
“現(xiàn)在該怎么辦?”
“……”
此時此刻的甘文文,心有不忍地看著嘶吼哭嚎的陳云,站在圍觀的人群里也是茫然無措起來。
倒是那些圍觀的路人,有些心有不忍的沖著嘶吼哭嚎的陳云嘈雜紛亂的出謀劃策的議論起來:
“那個方腦小伙啊,你別坐地上干哭嚎了,在那天橋下的拐角處有巡警,你現(xiàn)在趕緊去找巡警,讓他們追一追或許還來的及!”
“是啊是啊,我剛剛也看到了,那里有兩個開著摩托警車的巡警正在那休息呢!”
“對對,趕快去找巡警,請求他們趕緊去追!”
“這些挨千刀的混子,偷雞摸狗還不算,這光天化日的明搶了都!”
“是啊是啊,這些混蛋玩意兒盡想著不勞而獲!”
“你看他們把那方腦哥給欺負(fù)的,搶了人家的心不算,臨跑時還要糟蹋一下人家的身子,混賬東西!”
“呃!這位妹子,你這話是何解?”
“是啊是啊,那妹子,‘搶了人家的心不算,臨跑時還要糟蹋一下人家的身子,’這是幾個意思來的?”
“……”
此時此刻的陳云,完全沒有心思關(guān)注那些路人鬼魅魍魎的紛亂嘈雜,悲憤欲絕的他擠出熙熙攘攘的人流,心急如焚的沖著那天橋的拐角處火急火燎的跑去。
烈日當(dāng)空下的天橋,的確是陰涼好乘涼。
急里忙慌的陳云,看見那橋梁柱邊??恐惠v威武霸氣的警用摩托,而在距離摩托的不遠(yuǎn)處,一個身形矯健的巡警和一個身材臃腫的協(xié)警,正坐在馬路牙上朝著那車水馬龍的公路來回巡視著。
下一刻,心急如焚的陳云沖向那威武霸氣的警用摩托,想都沒想一屁股就坐了上去,正當(dāng)他焦急的扭頭準(zhǔn)備沖那二位警察嘶吼求助的時候,那二位警察也先后反應(yīng)了過來。
“小同志!你想要干什么?”陳云的話還在喉嚨里打轉(zhuǎn)的時候,那身形矯健的巡警疾如風(fēng)火的沖了上來,一把揪住陳云的肩膀警惕的厲聲盤問道。
“警察大哥!我手機(jī)被人搶了!他們騎著摩托車朝那邊跑了!”心急如焚的陳云對于那巡警的厲聲盤問置若罔聞的過濾掉了,同時焦急地揪著那巡警的胳膊,指著那即將消失的摩的急切地哭嚎道。
“小同志,那你還杵在車上干什么?趕緊下來!”正警惕盤問陳云的巡警,聽到陳云那急切的哭嚎,在極為短暫的愣愕后渾身氣勢凌然了起來,接而眼神犀利的掃了眼那即將消失的摩的,隨即便沖著神情急盼的陳云果斷的說道。
“哦哦,謝謝警察大哥!”心急如焚的陳云盯著那即將消失的摩的,機(jī)械性的爬下警用摩托車,焦急而希冀地看著那巡警矯捷如飛的跨坐上摩托車,隨即又心急如焚的爬上了后坐。
“哎呀我去!這光天化日的,連警車都敢搶!”那反應(yīng)有些遲緩的協(xié)警,猛得站起臃腫的身子,厲聲呵斥的緊隨那巡警搖搖擺擺的沖了上去。
“靚仔呀,你還爬上警車干什么撒?趕緊下來,再不追那摩的跑不見了撒!”沖了上來明白了怎么回事的協(xié)警,猛得拍著心急如焚的陳云肩膀,接而嚴(yán)肅而不滿的嗡嗡訓(xùn)斥道。
“魯豹!”心急如焚的陳云側(cè)頭看向那身材臃腫的協(xié)警,愣不神心驚肉跳的脫口驚呼起來。
“呃……原來是那個協(xié)警啊,他要不是穿了一身正義的警服,那一瞬間我還以為是那個橫肉男魯豹呢,就連聲音和語氣都是那么的像……”心驚肉跳的陳云看看那協(xié)警定了定神,接而一邊心急如焚的張望著那即將消失的摩的,一邊思緒混亂的暗暗驚呼著。
“靚仔呀!你還杵在警車上干什么啦?你要是再磨嘰下去那摩的就跑不見啦!”抓著陳云的肩膀往下拽的協(xié)警有些急切的沖著陳云嗡嗡道。
“啊?可是,那……”被拽得動蕩不休的陳云指著那即將消失的摩的糾結(jié)而急切的哭嚎起來。
只是陳云的話剛剛脫口,那剛剛發(fā)動了摩托車的巡警,矯捷如電的反手便將陳云給提了下來,同時頭也不回的戴上頭盔簡潔干練的厲聲道:“快上車!”
心急如焚的陳云站在馬路牙邊,希冀地看著那飛弛而去的巡警車,悲憤地瞅著那即將消失的摩的,他那急躁而凌亂的心靈充斥著紛亂斑雜的情緒時,那愁容滿面的甘文文坐在一輛破舊的摩的后座上火急火燎朝著陳云呼喊道:“陳云!趕快上車追!”
就這樣,在龍城厚沙鎮(zhèn)繁華的商業(yè)街上,于2008年10月1日,烈日當(dāng)空的午后,在那神情紛亂的路人的眾目睽睽中,在那霓虹閃躒、熙熙攘攘的街道旁,在那車水馬龍、陽光漫漫的公路上,演繹者一幕不同尋常的追逐:
耀眼而炙熱的陽光里,那威武霸氣的警用摩托車沿著馬路牙一路飛馳著。那身形矯健的巡警緊繃著身子駕駛著摩托車,他那犀利而惱怒的眼神刺透頭盔面板,死死地盯著那漸行漸遠(yuǎn)的摩的,同時急躁而嫻熟地狂扭著油門,使得那張揚(yáng)的煙筒突突的噴吐著濃濃的黑煙。在那巡警的身后,那身材臃腫的協(xié)警抬著他那熊掌般的手掌,蓋在眼簾上遮擋著那耀眼的陽光,焦躁而急切地張望著那即將消失的摩的。
在巡警車的身后,那悲憤欲絕的陳云跟愁容滿面的甘文文,坐在那破舊的摩的上沿著陽光漫漫的公路,追尋著巡警車一路飛馳著。那不堪重負(fù)的摩的噴吐著濃濃的煙霧,仿佛是在釋放著生活的急躁,渲染著凡塵的哀傷。
2009年9月1日,星期二。
晚上10點(diǎn)30分。
沙縣,佳榮商場四樓,烤魚店。
“吊毛啊,去年的那件事實在對不起了??!都怪我當(dāng)時太想息事寧人了,只是我萬萬沒想到他們竟然在光天化日下就直接開搶了!”甘文文攪動著鍋底,有些尷尬地瞥了眼沉默的陳之,繼而低垂著眼簾繼續(xù)寬慰道:“唉!吊毛啊,這都過去了,你也別再想了,就把它當(dāng)作是你人生中的一次不同尋常的經(jīng)歷吧?!?p> 沉默不語的陳云收起思緒,一邊夾著豆芽菜,一邊瞥著甘文文叨叨念道:“誒!文哥啊,盡管那時悲憤欲絕的我埋怨過你,但是后來漸漸地我也想明白了,雖然你比我大了八歲,但是我知道你也是個溫和軟弱的性子,你也有你的顧慮和害怕。更何況不就是一部手機(jī)而已嘛,只要人沒事就好了。而且當(dāng)時要不是你一在陪在我身邊,說不定還會發(fā)生一些其他的什么事呢!”
有些心有余悸的甘文文,一邊心不在焉的攪動著鍋底,一邊看著感慨萬千的陳云搖頭苦笑道:“唉!吊毛啊,現(xiàn)在想想那個橫肉死胖子魯豹也真是夠可恨的,他奶奶個腿的擼得我脖子疼了好幾天,到現(xiàn)在我都有一種記憶猶新的余悸感呢!”
瞥了眼搖頭苦笑的甘文文,驀然激動的陳云一邊在那滾燙的湯里撥弄著白嫩的豆芽菜,一邊看著那汩汩翻滾的湯計語氣激憤道:“文哥啊,最可恨是那個瘦高個麻鴿,我現(xiàn)在只要一想到他那蓬松的紅發(fā)就來氣!擼著我脖子都快窒息了,還搶了的我手機(jī)不說,他媽的還敢揣我!要是現(xiàn)在讓我碰到他,我非得……”
“非得什么?方腦怪,挺橫哈!哥哥我也是蓬松的紅頭發(fā),怎么的?你還想來一炮?”正當(dāng)激憤的陳云一邊唧吧唧吧地嚼著豆芽菜,一邊用筷子敲得瓷碗‘嘣嘣’脆響,一邊語狠氣怒地喋喋不休時,坐在隔壁那桌的一個紅發(fā)殺馬特小少年,怒火噴張的帶著一群雜馬特少男少女站了起來,目空一切地看著喋喋不休的陳云,接而言語不善的陰惻惻道。
“呃……各位小兄弟,你們都別激動,我兄弟絕對不是說的你們?!闭嘈B連的甘文文,被這突兀的狀況搞得有點(diǎn)措手不及,隨即便站起身子沖他們作揖陪笑起來,繼而繼續(xù)陪笑道:“大家出門吃個飯,傷了和氣就不美了,再說了這里可是高檔的消費(fèi)場所,我們都是有素質(zhì)的人,都得注意點(diǎn)身份和影響不是?再說了,這里人多眼雜的,我們要是鬧起了矛盾,那被人看笑話不說,還要被人暗地里戳脊梁骨不是?來來來,大家繼續(xù)吃烤魚,這烤魚要是冷了就不香了是不?我們花了錢就要吃的香是不?”
“方腦怪,多學(xué)著點(diǎn),你看看彌勒佛多會講話,難怪你只能做他的小跟班?!蹦桥饑姀埖募t發(fā)少年看著笑意盈盈的甘文文滿意的點(diǎn)點(diǎn)頭,不屑一顧的瞥了眼沉默不語的陳云,接而帶著一群殺馬特少男少女坐了下去。
“唉!我說吊毛啊,俗話說:禍從口出,說話要走心,辦事要用心,做人要守心。以后別大大咧咧的說話了?!逼沉搜勰侨簹ⅠR特少男少女,心有余悸的甘文文看著陳云苦笑道。
“呵呵,對不住了文哥,是我沖動了些!你說對,人都是被他自己打敗的,而且首先是被他自己的情緒打敗,控制不了自己情緒的人,別人的一個字、一句話,他就很可能會煩躁一整天?!毙牟辉谘傻年愒埔贿厯芘寡坎?,一邊悻悻然的感嘆道。
“好了好了,我們還是說說去年的事吧。吊毛啊,那個橫肉胖子魯豹真的是太陰狠了啊,死命地擼我的脖子不說,他媽的居然還神不知鬼不覺的提前找好了摩的!”看著幸幸然的陳云如此感嘆,幽怨的的甘文文頓時有些好氣又好笑了起來,接而看著陳云笑呵呵道。
“文哥,你還別說,我現(xiàn)在想想啊,那個摩的很可能跟那二個煞筆是一伙的!當(dāng)時我在他后面都喊得那么大聲,他居然當(dāng)作沒聽到一樣載著那兩個煞筆一溜煙就跑了。”猛然激動的陳云看著笑呵呵的甘文文雀躍道。
“唉!我說吊毛啊,何止是那個摩的啊,就連那個手機(jī)維修店的老板都很有可能認(rèn)識那二個煞筆??!”甘文文放下筷子,收起笑容看著激動的陳云感嘆道。
“唉!算了文哥,事都已經(jīng)過去了,我們沒有必要再耿耿于懷了?!笨粗幊恋母饰奈?,陳云突然平靜了下來,接而放下雜念寬慰起他來。
看著心不在焉地扒拉著鍋底的甘文文,心無雜念的陳云繼續(xù)說道:“文哥啊,我記得當(dāng)時我們都追了三公里遠(yuǎn)都沒看到那摩的的影子,你說那摩的是不是拐進(jìn)某個巷子里,他們壓根就沒有走公路?。俊?p> “嗯?是啊吊毛,現(xiàn)在想想還真有那種可能啊!當(dāng)時我們回到事發(fā)地時,那附近好多人都說有個摩的看著很眼熟嗎,甚至有好幾個路人對著我偷偷地指著那個摩的,當(dāng)時我還不明所以的沒反應(yīng)過來,現(xiàn)在想想,原來他們這是玩了一出燈下黑??!”聽到陳云的話,心不在焉的甘文文猛得一拍大腿,隨即懊惱道。
“唉,文哥啊,這不怪你,當(dāng)時哪怕是有那么一個人敢站出來,也就不會發(fā)生那些事了。不過算了,有時候也不能怪他們,人的自我保護(hù)是一種本能,盡管世態(tài)炎涼但是現(xiàn)實有時候就是如此,你說是吧文哥?”看得很開的陳云寬慰著那懊惱的甘文文,接而咀嚼著豆芽菜繼續(xù)說道:
“不過,要是換到現(xiàn)在,我再遇到這樣的事情我決不會再像去年那個軟弱樣子了!文哥,后來我想了想,其實一個人在干壞事的時候內(nèi)心是比任何人都要緊張和害怕的。所以啊文哥,以后再遇到這些事情,你不要再害怕再躲避了,也不要老想著息事寧人,你要保持一顆善良的初心勇敢的站出來,只要有了帶頭的榜樣,那正義是不會缺席的!”
“呵呵,瞧你說的!不過現(xiàn)在想想啊,其實當(dāng)時確實真夠傻B的,本想息事寧人的,結(jié)果,呵呵!算了,不說這個了,快吃,都快十點(diǎn)半了,我等下還得趕回廠里呢!”
接下來,摒棄了去年那事件的二人,一邊大快朵頤的吃著烤魚,一邊輕松愉悅的拉著家長。
“唉,文哥啊,我這兩天也是倒霉的啊,本來想報個成考班的,沒想到連人帶著夢想一起掉進(jìn)了坑里,坑得我的人生很是夢幻非凡吶!
“吊毛,怎么的?看你掉進(jìn)坑里還挺上頭的?”
“呵呵,算了,不想那么多了。明天幫我補(bǔ)個假,跟歪嘴朱說下我還要請三天假。唉,這回估計歪嘴朱肯定氣瘋了!”
“還別說,那鳥人的性子是暴了點(diǎn)哈,你們那機(jī)加工車間都換了好多人了,很多都是受不了他那刁脾氣?!?p> “歪嘴朱的脾氣是壞了點(diǎn),但是人還算不錯,刀子嘴豆腐心啊?!?p> “聽說你在他手下都快二年了吧?應(yīng)該能出師自已獨(dú)自操機(jī)了吧?”
“出師?我說文哥啊,這真是開玩笑撒,我現(xiàn)在還用的著出師嗎?都在鋼板里躺了十多年了,摸機(jī)器都摸了二代了,現(xiàn)在廠里這破CNC加工中心我閉著眼睛都能知道一二三了。”當(dāng)然了,這翻裝逼欠刁的話陳云也只能在他自個的心里得意洋洋的說說而已,深知好歹的他可不敢大大咧咧的跟人掏心掏肺,盡管他跟甘文文是很好很好的朋友。
所以謹(jǐn)小慎微的陳云壓抑著內(nèi)心的得意,眼神飄動的瞥了眼甘文文道:“哦,還行吧,我現(xiàn)在應(yīng)該可以獨(dú)自操機(jī)了,這點(diǎn)自信我還是有的?!?p> 有些心虛的陳云看著驚訝而狐疑的甘文文,繼而轉(zhuǎn)移話題的說道:“對了文哥,勇哥聯(lián)系過你沒?最近好像都沒有他的消息了,他這一走都快一年了??!”
“老雜毛?沒有呢,我也不知道什么情況他。不過我聽說他進(jìn)了富士康,在里面做模具,工資好像還挺高的,想想還真是讓人羨慕??!”
轉(zhuǎn)移話題的陳云,看著甘文文突然想起了他的老大哥程勇來。這程勇的年齡比甘文文還要大六歲,他可是陳云走進(jìn)社會后遇到的第一個真正的朋友。
但是此刻,聽著甘文文說的話,再想想程勇那已經(jīng)有些疏遠(yuǎn)而模糊的記憶,恍然若失的陳云內(nèi)心里彌生出濃濃的感傷。陳云知道,程勇是個高傲的人,也是個愛拼的人,后世的陳云消沉頹廢后,在他最需要鼓勵和關(guān)心的時候,卻被程勇嫌棄的疏遠(yuǎn)了,接而漸漸的跟陳云斷了聯(lián)系。
“現(xiàn)在我的人生重來了,我再也沒有了曾經(jīng)的迷茫和頹廢,我還能否繼續(xù)和勇哥做朋友呢?”這一刻的陳云,他的內(nèi)心是極其糾結(jié)的。
思前想后,最后陳云摒棄掉那紛亂斑雜的心緒,心境翩飛的暗自笑道:“算了,還是讓往事如風(fēng)、未來隨緣吧!”
盡管陳云十分懷念他走進(jìn)社會后感受到的第一份關(guān)懷與溫暖,但是生活里沒有那么多的完美如心,也沒有必要過分去苛求與計較。
所以放下雜念的陳云,一邊咀嚼著魚片,一邊看著羨慕妒忌恨的甘文文笑道:“嘿嘿,文哥啊,勇哥也沒有聯(lián)系你???他是不是混好了都看不上我們這些窮朋友了?”
看著笑意盈盈的陳云,甘文文收起那羨慕妒忌恨的神情,心不在焉的夾著魚片,有些悶悶不樂的對著笑吟吟的陳云道:“吊毛啊,還是別想老雜毛了。倒是你,有沒有想過調(diào)過來做模具啊?”
笑吟吟的陳云有些意外的看著甘文文,繼而說道:“呃,那個還是算了哈,我現(xiàn)在這樣其實也挺好的?!?p> 夾著鴨舌的甘文文毫不意外的看了眼陳云,繼而一口咬掉鴨舌感慨道:“也是啊,我現(xiàn)在都想轉(zhuǎn)行了啊,模具的圈子太小了沒有什么前途,而且這行也太勞心勞身了。”
聽著甘文文的話,笑吟吟的陳云眼神一亮,隨即沖著他興奮盎然道:“哎?你想轉(zhuǎn)行了?文哥,我們?nèi)シN地吧,以后種地肯定會越來越賺錢的!我們?nèi)ジ阌袡C(jī)生態(tài)種植的高端食材,你想想那有機(jī)生態(tài)食材是多么有錢途的??!比打工強(qiáng)啊!”
“……”
興奮盎然的陳云,心思活絡(luò)的想著心口里的源石空間,同時手舞足蹈、眉飛色舞的對著甘文文描繪著種地的種種錢途。
而正嚼著涼攔鴨舌的甘文文卻一時傻了眼,他那油膩滑嫩的小圓臉流露著繽紛繁雜的神色,瞪著他那圓圓的斗雞眼難以置信地望著口若懸河的陳云。
驀然間,甘文文手里的筷子猛得掉進(jìn)了鍋里,在那滾熱的湯汁里翻轉(zhuǎn)著,而掛在他嘴里的狹長鴨舌悄然間滑了出來,掉在他手背上滾落進(jìn)小湯碗里濺起滿桌子的湯汁,頓時便猛得回過神來,隨即便沖著口若懸河的陳云連連說道:“哎!停停停,我說吊毛啊,你是在跟我搞笑吧?你這好端端的說要跑去種地,還要拉著我一起去!你是腦子挖特了還是今天被坑傻了?”
被打斷了憧憬的陳云,看著神情古怪的甘文文不滿的說道:“怎么的文哥?你這是看不起種地的?”
有些不服氣的陳云,指著那紅紅火火的烤魚店,繼續(xù)據(jù)理力爭的說道:“文哥啊,我跟你說,你自已看看,烤魚店生意怎么樣?爆滿吧?什么意思呢?就是我們百姓的消費(fèi)觀念和消費(fèi)意識跟以前不一樣了,現(xiàn)在的百姓都愿意消費(fèi)了,而且是有選擇的自主挑選性消費(fèi)了。你別看百姓們好像沒什么錢消費(fèi),現(xiàn)在又是金融危機(jī)又是信用危機(jī)的,我告訴你啊我們天朝的經(jīng)濟(jì)馬上會來個大暴發(fā),百姓的日子會越來越好,日子好了那消費(fèi)自然是挑好的了。而最基本的衣食住行行業(yè),那可是大有前途?。 ?p> 越說越興奮的陳云,猛得坐到甘文文的身旁,繼續(xù)興奮盎然閃說道:“來來來,文哥,我跟你算筆賬你一定會知道這種地是多么多么的有前途了!”
“首先,咱不說遠(yuǎn)的,咱就說今天我們吃的這油麥菜吧。我們吃的這種油麥菜,它還不是有機(jī)蔬菜都賣到八塊錢一份了,但是這一份……”
“停停停,吊毛啊,我爸媽就在老家賣菜呢,誰看不起種地的了?而且啊,這菜的價格問題還能有人比我都清楚?”被陳云說得有些目不暇接的甘文文,不勝其煩的打斷了陳云的憧憬規(guī)劃,繼而指著桌子上的一盤油麥萊對陳云娓娓道來:
“吊毛啊,我來替你說吧!“
“這一份八塊的油麥菜,最多二倆!那一斤賣40塊。你知道他從菜農(nóng)那進(jìn)價多少錢嗎?一斤幾毛錢還不到一塊錢!中間商加一倍賣到菜販子,菜販子再加一倍零售給百姓。所以啊,這40塊錢的一斤油麥菜最多成本五六塊!”
“吊毛啊,不是我不知道這些農(nóng)產(chǎn)品的利潤,但是很多事都沒有你想的那么簡單。做農(nóng)民是真的很難啊,他們不僅要看天吃飯不說,這種出的農(nóng)產(chǎn)品還要被層層盤剝根本賣不上價,甚至有時候就根本賣不出去啊!”
娓娓道來的甘文文有些奇怪的看著陳云,繼而繼續(xù)說道:“對了吊毛,你還這么年輕怎么會有種地的想法呢?不過我啊,可是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去跟我爸媽一樣做個菜販子,更不要說去種地當(dāng)農(nóng)民了,而且我也不覺得種地能夠發(fā)家致富?!?p> 此時此刻,興奮盎然的陳云宛如是淋了一場瓢潑大雨,他那拔涼拔涼的心里秒懂了甘文文的心意。
“誒!真是可惜了??磥戆?,以后的農(nóng)民路上又將少了一個志同道合的農(nóng)友了??!”患得患失的的陳云不自覺的撫摸著心口的源石印記暗暗的想著,隨即便轉(zhuǎn)移話題的看著甘文文笑道:“文哥啊,今年過完年,你是不是計劃著要結(jié)婚了???”
轉(zhuǎn)移話題的陳云忽然回想起來,這個月甘文文就要離職了,沒有幾個月他好像結(jié)婚了。
“我去!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要結(jié)婚,你怎么會有這種想法?”驚詫莫名的甘文文看著思緒跳躒的陳云滿腹疑困道,繼而又笑瞇瞇的看著陳云說道:“不過我家里跟我定了個親事,就等著我回去呢!不過,跟那素未謀面的姑娘看不看的對眼這誰也不知道啊!所以說現(xiàn)在談結(jié)婚純粹就是無稽之談??!對了,你是怎么知道這事的?”
看著甘文文那滿腹疑團(tuán)的模樣,得意洋洋的陳云神秘笑道:“嘿嘿嘿,文哥啊,我說是我猜的你信嗎?而且我猜你那對象一定很漂亮,你們很有夫妻相,就連八字也很般配哦!嘿嘿嘿,回去好好相處吧,年底把婚結(jié)了,明年再把兒子生了!”
在陳云的記憶里,甘文文的老婆確實很漂亮很賢淑,而且為人也很精明很能干,也很會過日子。記得他們結(jié)婚沒多久,他那老婆一個勁得鼓動著甘文文去投奔了程勇,最后如愿以償?shù)剡M(jìn)了富士康做模具,那工資都翻倍不說,買車買房那小日子確實過得幸福滿滿。
欣慰滿滿的陳云收起那飄然的思緒,看著滿腹疑團(tuán)的甘文文由衷地說道:“文哥啊,結(jié)婚以后你的小日子會過的很幸福啊,你是個有福氣的男人,好好的受惜家人,好好的珍惜的生活吧!”
“切!裝神弄鬼的,搞的好像你能遇見未來一樣!”被陳云說得驚疑不定的甘文文,看著陳云那一本正經(jīng)的表情,猛得說道,接而東張西望地掩飾著內(nèi)心里狐疑。
“我去!11點(diǎn)了啊!12點(diǎn)前我必須得趕回廠里??!別廢話了吊毛,來來來,快吃快吃!”東張西望的甘文文猛得瞅見那掛墻鐘顯示的時間,隨即便招呼陳云大快朵頤了起來。
2009年9月1日,星期二。
晚上11點(diǎn)。
龍城,沙縣,佳榮廣場,站臺。
“文哥啊,打車的錢還有吧?”
“這不是廢話嘛,我甘文文是那沒錢的人嗎?不過到是你啊,今天把錢都有花得差不多了吧?”
“呵呵,還好啦。明天你把我的銀行卡帶過來,我不就不愁錢花了嘛!對了文哥,我出租房的鑰匙你沒弄丟吧?”
“在身上呢,我是那種丟三落四的人嘛!”
“那行的吧文哥。對了,去我出租房的時候順便跟我房東也打個招呼,盡管我房東嘴尖刻薄,但她還是挺盡責(zé)的,她要是對你嘚啵嘚啵的沒完了,你就忍忍,也多理解下哈?!?p> “還有啊文哥,別忘了帶我的社保卡,身份證,還有換洗的衣服來?!?p> “行行行,你就別嘚啵嘚啵的煩人了,真是跟唐僧有的一比!我上車了,你也早點(diǎn)回醫(yī)院吧?!?p> “呵呵,行行行!那個師傅啊,路上開慢點(diǎn)啊,安全要緊!”
看著出租車緩緩而去,陳云不由得想起了那二輛讓他既驚懼又慶幸的大貨車來,隨即便不由自主地渾身寒顫了起來。
下一刻,寒顫中陳云默默的計算著此刻的全身家當(dāng),以此來轉(zhuǎn)移和淡化那份不由自主的心慌意亂。
“300塊錢的借貸,奶茶去了120塊錢,烤魚消費(fèi)160打六折是96塊,身上還有84塊。唉,錢不經(jīng)用啊!一個晚上的時間就又欠債516塊了啊!哎,為什么要用又?那是因為還有白天的醫(yī)藥費(fèi)還沒結(jié)算啊!我的個天啊,這剛重生有了金手指,好處還沒撈到手自已倒成了大負(fù)翁了!”
在那明麗如新的源石空間里,在那莊嚴(yán)靜謐的中央宮殿。
貓貓小公主跟狼狼小王子正漂浮在熒光小熒幕前,看著驚嘆呼嚎的陳云你一言我一語的興奮道。
“嗚……方腦殼,這不廢話嘛,你瞧瞧你這一天都干了些啥?還想要好處?就像那位橫肉男魯豹說的:門不在天堂而是去了地域!”
“嚶……方腦殼啊,俗話說的好啊,沒有不勞而獲的工作,也沒有坐享其成的收獲。若是比他人貪心,那就要比別人用心。世上沒有白揀的便宜,也沒有成功的捷徑?!?p> “嗚……就像某網(wǎng)絡(luò)大爺?shù)纳羁探陶d:你想跟大爺一樣開蘭博嗎?你想跟大爺一樣美女入懷嗎?你想跟大爺一樣穿金戴銀嗎?你想跟大爺一樣隨心所欲嗎?你想跟大爺一樣活瀟灑嗎?別幻想了!回去好好的讀書,回去好好的努力去吧!”
“陳云少年,回去好好努力種地去吧!本公主(本王子)終于可以睡個安穩(wěn)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