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zhí)鄿S為“階下囚”
租界是不允許日本軍隊進入,同樣也不允許中國軍人持槍進入。
顧家夫人本是上海人,故去以后就把這棟宅子留給了顧家兩兄弟。顧懷瑜是昨夜偷偷潛入的,只帶了幾個心腹。
這身軍裝這些日子定是不能穿了。顧懷瑜換上了白色棉質襯衫,洗去了風塵仆仆。顧家的老人都說他的長相隨亡母,濃濃的劍眉極具壓迫感,一雙桃花眼卻不含情,里面仿佛布滿冰渣子,高挺冷峻的鼻梁,配著的卻是一張讓人想入非非飽滿殷紅的嘴。
這本是一張頂頂風流的臉,可誰人不知顧小少爺性格孤僻,為人狠厲。周身泛著生人勿近的氣味。
顧懷瑜看著周媽從樓上房間端下來的飯盒,“周媽,你過來?!?p> “是,少爺?!?p> “她吃了?”顧懷瑜瞥了一眼合上的食盒。
“是!少爺,”周媽打開食盒,喜盈盈地,“小姐吃得可香了,還夸我飯菜做得很是可口?!?p> 顧懷瑜臉色一沉,看見那空蕩蕩的食盒,臉色更臭了。
他讓周媽退下,三步并作兩步的沖上樓。自己竟又被她給騙了,枉他還擔心他傷心得食不下咽。
哼!這種朝三暮四的女人怎么會有心。
“砰!”
顧懷瑜推開門,卻看到晚謐衣衫半敞得躺在床上,連里衣都隱隱若現。
“?。。?!流氓??!”晚謐鯉魚打挺般得從床上跳起來,忙扣上衣衫。
樓下守在門口,已經換上便裝的幾個青年男子,聽到女人的聲音,愣了一下,然后互相對視一眼,默契地哈哈大笑。
顧懷瑜也驚得不輕,又是砰得一聲,迅速把門關上。
“你大白天的脫什么衣服!我才不像大哥會上狐貍精的當!”氣急敗壞道。
已經扣好衣服地晚謐,拉開門,氣沖沖地說,“你少臭美了!我看得上你?我不過是吃多了撐得慌,旗袍又緊解開透透氣!”
顧懷瑜不可置信地看著這個理直氣壯頂撞自己的女子。吃多了很驕傲嗎?
“我看你是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敢這么和小爺說話。好,不是吃撐了嗎?周媽!今天別給她飯吃?!鳖檻谚ふf完便摔門而走。
晚謐懊惱地拍嘴,自己這個臭脾氣,現在是人家的“階下囚”,這個活閻王一生氣就不給飯就拔槍,怎么還這么不知死活。
不行,自己得想辦法逃出去。甘菊和錦桃現在肯定急死了。
還有這莫景衍,自己被綁的地方離這顧家不過十幾公里,怎么一點動靜也沒有!
顧宅鬧中取靜,周圍數里濃蔭蔽之,是以街上的聲響一點也聽不見。同樣的,宅子里的聲音也傳不到外面。
晚謐從窗臺往下看,他一共帶了四個親信回來,這幾人也不做事,整日游手好閑得在庭院里坐著。
這二樓只有一個窗,以自己的身手勉強可以翻下去,但窗正對著的就是他們四人。
翻窗不行,走正門更不行。顧懷瑜就住在對面,況且他每日坐在樓下沙發(fā)不是看報紙就是聽收音機,也不帶挪屁股的。
晚謐皺眉嘆氣,這幾個人妥妥的死宅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