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皇上,這,這?”魏忠賢心里一萬個不情愿,嘴上卻不敢說出來。
朱佑孝上學的時候經(jīng)常聽老師講一句話:時間就像海綿里的水擠一擠總是有的。
他覺得這句話在魏忠賢身上也很適用。贓款就像魏忠賢身上的體毛,拔一拔總是有的。
“嗯?爾想速死嗎?”見魏忠賢猶豫,朱佑孝頓時面容嚴肅,冷哼一聲就要讓錦衣衛(wèi)將魏忠賢拖出去。
看著面容冷酷的錦衣衛(wèi)朝書房走來,魏忠賢頓時慌了神,連忙磕頭哭喊道:“皇上饒命,皇上饒命,老奴愿意,老奴愿意。”
見魏忠賢如此反應(yīng),朱佑孝這才滿意,他拍拍魏忠賢的肩膀似笑非笑:“朕的要求很簡單,只要把這九邊的窟窿給填上了,便饒爾一命。當然,朕也不會讓爾去瞎忙活,爾且隨朕來?!?p> 說罷,朱佑孝便帶著魏忠賢上了二樓。在二樓的最東面,魏忠賢這才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多了三個大漢將軍在此守著,門上還掛了三把大鎖。只有這三個大漢將軍同時開鎖,這扇門才會被打開。
這是朱佑孝專門存放資料的地方,他把自己能想到的后世的所有知識都寫下來存放于此。魏忠賢好奇的跟著朱佑孝進了這間屋子,就聽見‘啪’的一聲。
魏忠賢趕忙跪在地上,抬眼便看到一本書。書的名字有些奇怪,叫什么《蒼蠅老虎一起打》,得了朱佑孝首肯,魏忠賢才小心翼翼的撿起地上的書,認真翻閱起來。
只是他越看便越是心驚,越看越是生出無力感。
這本奇怪的書分為了好幾章。第一章只有一長串的名單。
魏忠賢仔細瞅了瞅,這份名單涵蓋了朝廷文武百官,勛貴也包括在內(nèi),甚至地方小小縣令都囊括在內(nèi)。
魏忠賢疑惑不解,正要開口詢問,卻見朱佑孝示意他繼續(xù)看書。
當他翻到第二章的時候,他更是心驚不已。這又是一份長長的名單,只不過這名單后面還羅列著這些人所在的地方,以及田產(chǎn)多少。
魏忠賢仔細翻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第二章的名單都有一個共同點,這些人都是擁有良田萬頃的豪紳、巨賈,他們背后都跟當朝大佬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
“第一份名單想必你也看清楚了,舉朝文武百官都已經(jīng)被囊括在內(nèi),包括皇后的父親。朕的想法很簡單,總有些人手腳不干凈,朕便要他幫他們清洗清洗。
朕已經(jīng)讓許顯純加派錦衣衛(wèi)去清查這些官員,凡是有問題的都將一一記錄在案。朕讓你彈劾誰,你便以貪污的罪名治他的罪,你可清楚朕的意思?”
魏忠賢聽了朱佑孝的話心驚不已,皇帝們都說自己是孤家寡人,可他們好歹還有皇后陪著??芍煊有⑿膲蚝菅?,真要按照朱佑孝的意思辦了這差事,他才是那個真正的孤家寡人呀。
朱佑孝才不管魏忠賢去想什么,這是魏忠賢唯一有用的地方。要是魏忠賢不愿意配合,那他不介意給魏忠賢扣個謀逆的罪名,一刀了事。
然后再從閹黨中挑一個出來繼續(xù)干,反正朝野上下都認為閹黨將倒,想活命的閹黨多去了。
“那第二份名單是?”魏忠賢大概猜到了朱佑孝的心思,他久伴君前自然曉得該說些什么,故意裝作疑惑的樣子向朱佑孝請教。
“這第二份名單列的乃是全國豪紳、巨賈,這幫人借著家族的特權(quán)巧奪豪取,不知兼并了多少軍屯和百姓良田,搞得朕的子民無立錐之地,易子而食之事時有發(fā)生。
這份名單便交給你來辦理,你若干不過許顯純。那你就等著問斬吧!”
朱佑孝再次向魏忠賢施壓,魏忠賢沒想到天啟重活一場,竟然成了比索命的厲鬼還要恐怖的存在。
他甚至有些懷疑面前的天子還是不是個人了。
“皇上您的意思是,要奴婢和那許顯純比劃、比劃,可是該怎么比劃?”到了這個時候,魏忠賢知道自己沒有拒絕的余地,他只好把規(guī)則問的再清楚一點。
朱佑孝這幾天陪著張嫣增進夫妻感情的時候,可沒少去琢磨這些事兒。
后市的鵝廠干的多好呀。
為了開發(fā)出國民級的游戲,便在內(nèi)部培養(yǎng)了好幾只團隊進行良性競爭。最終才養(yǎng)出了農(nóng)藥這個超級搖錢樹。
這么多經(jīng)典的案例,他要是不跟小馬哥學學,豈不是白打了幾千場榮耀?
“自然是以查獲的案件數(shù)量多少,追繳的贓款、土地多寡來計算了?!敝煊有⒄f完又補充到:“當然,朕堅決不允許有任何冤情出現(xiàn)。朕要你們把案子辦得讓天下人心服口服、心甘情愿,讓那幫舌燥不已的言官們乖乖給朕閉嘴?!?p> 魏忠賢心里暗自嘆口氣,雖然朱佑孝的要求很高。但好死不如賴活著,他沒有拒絕的道理。正當他準備向朱佑孝告退的時候,卻聽門外傳來內(nèi)侍的聲音。
“皇上,許顯純和高時明來了?!?p> 不知怎的,許顯純見了跪在地上的魏忠賢,頓時神情復(fù)雜,一時間屋子的氣氛很是尷尬。而隨后進門的高時明則有些茫然無措,顯然不知道朱佑孝召他來所為何事。
“爾等都瞧瞧吧。”朱佑孝沖眾人吩咐道。
等許顯純將書看了一遍,朱佑孝又將剛才對魏忠賢說過的話向二人復(fù)述了一遍。
隨后他板著臉又扔出了一本小冊子,這本名叫極刑榜的小冊子就簡單多了。
上面寫著哪些人犯了什么罪,該處以什么刑罰,許顯純和魏忠賢看到自己都名列在前,劃歸處以碟刑的那一批的時候。
饒是他們從鬼門關(guān)走了一回,也還是感受到了無盡的恐懼。
“爾等聽好了,許顯純、魏忠賢爾等皆是該處以極刑之人,但朕念在爾等久侍朕的份上,便給爾等個機會。辦的好了朕便減刑,倘若這事辦砸了。可不要怪朕心狠手辣就地陣法!”
二人聽著朱佑孝的話都是一陣哆嗦,朱佑孝這才又將目光投向高時明。對于這位富有才華又書法極佳,最后還以死殉國的太監(jiān),朱佑孝很是欣賞。
但他并不當著眾人的面流露這種感情,他面無表情地看著高時明說道:“你不是向來以清正廉潔自稱嗎?朕便命你監(jiān)督此二人。
若這兩人名下有人借此事違法,亂紀行不軌之事,而你沒有及時監(jiān)督向朕上奏,甚至你也貪贓枉法污了這清名,朕定不輕饒。都聽清楚了嗎?”
三人連忙跪下磕頭回話,哪敢說個不字。三人面色慘白的離開了,朱佑孝則望著掛在墻上的地圖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