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圣皇的任務(wù)、墨焱的交易
“黑色的羽毛,有啊。”宇托比亞道。
“哦?”圣皇凝視著宇托比亞的臉,“那它在哪呢?”
“不見了?!?p> “不見了?”
“嗯,我從煉獄回來后就不見了。”宇托比亞開始詳細(xì)說了一下自己在煉獄的所見所聞,從發(fā)現(xiàn)那個奇怪的屋子,到他被旱地火魃追殺,“然后啊,我就被旱地火魃給擊中了,聽瑪麗亞姐姐說我當(dāng)時衣服什么的全部都被燒沒了,可能就是那個時候羽毛也被燒成灰了吧。”
“燒成灰嗎……”圣皇眼睛一垂,微微思索片刻后重新笑了起來,“你是個誠實的孩子,既然那根羽毛已經(jīng)不見了,那就算了吧?!?p> “那根羽毛有什么特別的嗎?”宇托比亞好奇地問道。
“嗯……怎么說呢……”圣皇抱著雙臂,似乎在琢磨怎么給宇托比亞一個解釋,“那算是……算是一個很特別的東西?!?p> “特別?”宇托比亞想了想,“難道是圣遺物嗎?”
圣皇抬起頭:“你怎么會這么想呢?”
“不是說是很特別的東西嗎,我想,能讓您都覺得特別的東西,應(yīng)該是圣遺物級別的吧?”宇托比亞道。
圣皇突然輕輕笑出了聲。
“你說的倒也不錯,那東西確實是一件圣遺物。”圣皇伸出手,摸了摸宇托比亞的頭。
宇托比亞喜笑顏開,為自己猜對了感到很開心,但他很快又意識到了問題:“不對啊,藿璞跟我說圣遺物是無法被摧毀的,那那根羽毛被燒掉了,不就不是圣遺物了嗎?”
“你這個孩子,怎么這么喜歡刨根問底?!笔セ拾咽帜瞄_,解釋道,“那東西比較復(fù)雜,說它是圣遺物也沒錯,說它不是也可以?!?p> “那它到底是個什么?”
“反正它都被毀了,你知道又有什么意義呢?”
“可我想知道啊?!庇钔斜葋喦笾艨?。
圣皇微微一笑:“不告訴你?!?p> 宇托比亞一怔。
他有點開始理解為什么藿璞這么討厭圣皇了。
圣皇有趣地看著宇托比亞的反應(yīng):“怎么?對我幻滅了嗎?”
“有點?!庇钔斜葋喌馈?p> “你這孩子怎么老說實話?”圣皇又狠狠地揉了揉宇托比亞的頭,把他的頭發(fā)弄得亂糟糟的,“真是個不討人喜歡的孩子,還是圣冕好欺負(fù),改天再想個招整她?!?p> 宇托比亞不明白為什么自己不討圣皇喜歡,但他心里默默地為藿璞憐憫。
“那我能問您一個其他的問題嗎?”宇托比亞突然發(fā)問。
“可以,但你要問什么?”圣皇道,“我不會什么問題都會回答你的?!?p> “圣皇陛下您剛才說您可以去到法耶的任何地方,對吧?”宇托比亞問道。
“是的?!?p> “那……”宇托比亞眼睛緊盯著圣皇,“當(dāng)時,大主祭和藿璞他們在和魘魔戰(zhàn)斗時,您為什么不來幫忙呢?”
圣皇表情微微一變。
少許,他臉上重新掛上了笑容:“你這孩子,還真是會問一些刁鉆的問題,不過告訴你也無妨,理由有二?!?p> 圣皇伸出一根手指:“第一,我不是父親,我并非全知全能,我確實能瞬間傳送到法耶的任何地方,但我并不知曉每分每刻法耶的每個地方發(fā)生了什么。”
圣皇口中的“父親”自然指的是神,圣皇號稱“神之長子”,自然可以稱呼神為父親。
宇托比亞想了想:“但是當(dāng)時藿璞召喚了圣冕啊,圣冕那么大,您應(yīng)該看到了才對吧,為什么不直接過來?!?p> “問得好,這就是第二個理由了。”圣皇伸出第二根手指,“因為那里有魘魔?!?p> “有魘魔?”
“我沒法傳送到魘魔在的地方,附近也不行。”圣皇道,“魘魔的存在本身就會扭曲現(xiàn)實,干擾我的傳送,使我無法過去?!?p> “原來是這樣……”宇托比亞表示明白了,“太好了,要是圣皇您是故意不去救大主祭,我可能就……”
“你可能就怎么?”
“我可能就想揍您一拳了?!庇钔斜葋喺J(rèn)真地道。
圣皇一愣。
這一愣,他足足呆了五個呼吸的時間。
“哈哈哈哈……”然后,圣皇輕輕笑了起來,“你確實是個有意思的孩子呢……”
圣皇看著宇托比亞,突然好像有了什么想法,道:“這樣好了,我們來做個約定,如果你能順利完成一件事情,我就告訴你那個羽毛是什么?”
“真的?”宇托比亞眼睛一亮,“好啊好啊,要我做什么?實現(xiàn)圣人偉跡還是圣女奇跡?”
“你當(dāng)偉跡和奇跡是家常便飯啊,說實現(xiàn)就能實現(xiàn)的?”圣皇有些無語,不過似乎對宇托比亞的不知天高地厚非常滿意,“我要你做的事情沒有那么困難,很簡單,你附耳過來?!?p> 圣皇在宇托比亞耳邊輕聲說了一句話。
……
圣皇離開了。
房間里,宇托比亞一個人坐在床上,認(rèn)真思考著要怎么完成圣皇說的那件事情。
“嗯……藿璞會不會答應(yīng)???”宇托比亞沉思,“圣皇陛下還不要我說是他讓我這么干的……得找個什么理由呢?”
“你在煩惱個什么勁???”一個好聽,但是態(tài)度惡劣的聲音響起。
宇托比亞抬起頭,驚訝地看到眼前有一個長發(fā)似墨,渾身黑衣,如夢似幻的美麗女子站在桌邊,吃著藿璞還沒吃完的那塊蛋糕。
“干!原來吃食物的感覺是這樣!人類真是太爽了!”絕美女子一口咬在甜品上,那副臭臉?biāo)查g變成陷入至高幸福的滿足,整個人飄飄然一般。
“墨焱!”宇托比亞驚呼。
“噓!”墨焱扭頭沖宇托比亞惡狠狠地道,“臭小子那么大聲干什么!想讓全世界都知道我在這兒??!”
“你明明比我還大聲……”宇托比亞看到墨焱的胸口偏側(cè)下方一點的位置有一道漆黑的炎帶在涌動,連接著宇托比亞的側(cè)胸處。
他跳下床,走到墨焱身邊,踮起腳摸了摸墨焱的臉。
“臭小子你干嘛!”墨焱兇道。
“原來你不是幻覺啊?!庇钔斜葋嗴@嘆。
“廢話,在煉獄發(fā)生的事情你都忘完啦?不是我你早他媽死了!”墨焱一邊說著和自己絕美外表一點都不相稱的臟話,一邊咬著剩下的小半塊蛋糕。
“可是我這么多天叫你你怎么不理我?”
“你他媽天天跟你那個瑪麗亞姐姐黏在一起,一分鐘都沒有分開過,我怎么出現(xiàn)?”墨焱直接盤腿坐在桌子上,懶散地躺坐著,“我警告你,你不要跟任何人說我在你的體內(nèi),不然在法耶這個鬼地方,你肯定會被打成什么妖魔鬼怪之類的東西,到時候你的瑪麗亞姐姐說不定就是第一個沖過來殺你的?!?p> “瑪麗亞姐姐才不會……”宇托比亞相信瑪麗亞,但他也知道法耶是個禁忌很多的國家,一只魘魔在自己體內(nèi)的事情確實不宜說出去。
不過宇托比亞還是有很多問題:“你到底為什么會在我體內(nèi)???你不是被封印了嗎?”
“確實被封印了?!蹦统酝炅说案?,還是很留戀這種味道,不停地舔著勺子和盤子上的殘留,“那個死老頭子居然不惜死也要封印我,人類真他媽的犯賤……我的人類身軀是基于圣遺物【初生之骨】塑造的,有初生之骨的身體才是我的真身,那個真身確實還在那個破教堂底下待著,現(xiàn)在這個我只是我為了以防萬一,在你體內(nèi)留下的分身而已。
“分身?”宇托比亞想起,自己在女海村教堂的時候確實被墨焱附身過,“你還可以這樣的???”
“我是魘魔,魘魔本來就不受形體的限制,分身這種事情本來就可以做到,就是很麻煩罷了?!?p> “那血剎和旱地火魃為什么沒有分身?”
“因為大部分魘魔都是白癡,根本就不會思考,自然也不可能學(xué)習(xí)到什么能力。”墨焱毫不留情地鄙夷著自己的同類,“但總之,我現(xiàn)在的情況就是真身被封印,唯一一個分身還在你的體內(nèi),和你綁定了生命?”
“為什么綁定了生命?”
“因為我現(xiàn)在是人類?!蹦头藗€白眼,看樣子她學(xué)會了不少人類才用的表情語言,“我要是還是魘魔,根本用不著跟你這個臭小子待在一起。但現(xiàn)在我是人類,是有生命的,會死的人類。我制造出來的分身也因此必須要有生命力的供給,所以我只能待在你身上,和你共生了?!?p> 宇托比亞睜大眼睛:“你在吸我的生命力?”
“別說的那么難聽,這叫共生,我又沒吸你多少生命力,細(xì)水長流的道理我是懂的,你看你不是活蹦亂跳的嗎?!蹦桶巡途呷拥揭慌?,湊到宇托比亞近前,勾起他的下巴,“聽好了,在我想辦法破掉那個該死的封印之前,我都只能待在你身上,我不想被你趕走,你應(yīng)該也不行被我殺了,所以我們來做筆交易吧,就像人類經(jīng)常做的那樣,做一筆雙方都滿意的交易?!?p> “怎么又來一個找我談條件的……”宇托比亞想了想,“你先說說看?!?p> “你不把我的存在告訴任何人,同時讓我住在你的身體里,帶我體驗體驗人類的各種玩意兒。”墨焱拍拍宇托比亞的臉,“然后,我會在你有困難的時候幫你,就像你在煉獄時那樣?!?p> “為什么是我???”宇托比亞真的很不信任墨焱,“你找別人行不行?”
“你以為換一個人寄生是件很簡單的事情嗎?很麻煩的!”
“你剛剛說了‘寄生’對吧?”
“都說了我不會損害到你的身體的?!蹦筒荒蜔┑氐?,“我待在你體內(nèi)最多只會消耗你的體力而已,要是你發(fā)現(xiàn)我傷害到了你的身體你就直接把我趕走,這總滿意了吧?”
“還是……”宇托比亞還是覺得不放心。
“那這樣如何?!蹦屯蝗话延钔斜葋啽饋?,笑靨如花地將他擁入自己懷中,“你看我現(xiàn)在,也是個美麗的人類,我可以當(dāng)你的任何對象哦?瑪麗亞那樣的姐姐也可以,藿璞那樣的朋友也可以,等你長大了我還可以當(dāng)你的女人,怎么樣?我早就想試試看生孩子了,你摸摸我啊,人類男性不是對女人又親又抱了嗎?來,快摸?!?p> 宇托比亞艱難地從墨焱規(guī)模宏偉的懷里中把臉給擠出來:“不用了,我不喜歡你,還是……”
“操!你這臭小子真是軟硬不吃!”墨焱氣得都想打宇托比亞一頓,但她最后忍住了,“克制……克制……”
墨焱突然有了個想法:“你說,如果我把這個給你,你肯不肯答應(yīng)我待在你體內(nèi)?”
宇托比亞看到墨焱手上拿著的一樣?xùn)|西。
那根黑色的羽毛。
“它沒被燒焦!”宇托比亞驚喜地道。
“我當(dāng)時看旱地火魃的火焰居然損害不到這羽毛,就知道這是個寶貝了?!蹦吞蛄颂蜃齑?,“剛剛那個圣皇還特意跑來問你這個東西,說明這東西肯定極其珍貴,你要是答應(yīng)我,我就把它給你,然后我們一起找出這個東西的秘密,怎么樣?”
“好!”宇托比亞立刻答應(yīng)了。
“成交!”墨焱也很滿意,她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找到對付宇托比亞的方法了。
宇托比亞如獲至寶地拿著那跟羽毛,臉上的開心溢于言表。
“有人來了?!蹦屯蝗坏?,然后化作黑焰鉆入了宇托比亞的胸口。
宇托比亞這時也聽到了腳步聲,他想了想,把黑色羽毛給藏到了床下。
圣女宮是圣磚做的,不需要被打掃,只要有人不刻意鉆到床底下,就絕對發(fā)現(xiàn)不了黑色羽毛的存在。
門被打開,只見瑪麗亞扶著一臉疲憊的藿璞慢慢走進(jìn)來。
“辛苦了,給其他圣女揉肩捶腿好玩嗎?”宇托比亞迎了上去。
“呵呵……”藿璞有氣無力地笑了笑,“其他圣女……簡直是折磨……圣皇陛下呢?”
“回去了。”宇托比亞看著藿璞,突然想起圣皇讓他做的事情,于是道,“藿璞,我能問你件事嗎?”
“說……”
“我能吻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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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小圣冕,會是個什么表情呢?哈哈哈哈……”
——圣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