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以河,你到底想做什么?!敝x琳有些煩躁的皺起眉頭,“你把一一帶在身邊照顧是一一愿意的,我也沒有意見。可據(jù)我所知,你不是要和趙家的小姐訂婚嗎,你這么做究竟是為了什么,為了報復(fù)當年一一拋棄你?”
當年的事情謝琳很清楚,別說是盛以河一個大男人,就是她這個發(fā)小,都覺得江意做法有些過分。
謝琳說:“可是事情都過去這么多年了,一一這幾年也很不容易。你已經(jīng)是盛億的大老板,有必要和一個女孩過意不去嗎?”
按道理來說,江意和盛以河之間的恩怨她不該插手,她也不是愛多管閑事的性格。
可現(xiàn)在已經(jīng)時過境遷,他們早就不是當年那些無憂無慮的青蔥少年,沒有人耗得起。
盛以河穩(wěn)穩(wěn)的站在原地,半張臉隱匿在陰影里,說:“我不會和趙家訂婚,當年的事情我也不會追究。我和一一……永遠都會‘過意不去’?!?p> 男人的話說的很直白,坦坦蕩蕩的語氣反倒讓謝琳有些措手不及,“你……”
他又說:“一一這幾年身體有些虛,以后還是不要喝高度酒比較好?!?p> 盛以河說完這句話,沒等人回答,直接抱著女孩離開了。
留下謝琳一個人在原地,手里還提著裝醒酒藥的塑料袋,腦袋有些發(fā)懵。
……
邁巴赫的車后座,江意非常乖巧的窩在盛以河的懷里,一聲不吭的閉著眼,像是睡著了。
但是他知道,女孩現(xiàn)在安靜乖巧的狀態(tài)只是前奏,很快……
“盛哥哥,你抱著我干嘛呀?”
懷里的女孩不知道什么時候睜開了雙眼,露出一雙淺栗色的眼瞳,眼睛里蒙著一層水霧,小鹿般澄澈的看著他,“盛哥哥?”
會心一擊。
他默默的調(diào)整了一下姿勢,盡力給女孩一個舒適的狀態(tài)。
徐寧在前面很有眼色的升起隔板,不動聲色的專心開車。
江意靠在盛以河的臂彎里,從她這個角度只能看見男人身上的鉆石袖扣,還有半邊冷硬的下頜線。
看得她有些陌生。
西裝,車后座,醉酒……
哦,是新生歡迎晚會!
可是為什么外面的天還是亮的呢?
而且……
“盛小河,為什么我覺得你變老了……”江意瞪著一雙大眼睛仔仔細細端詳著男人的臉,一點都不像喝醉了的樣子,“也不是老,就是長大了的樣子吧,還是挺帥的,嗯,更帥了?!?p> 說的話似乎也很完整很有邏輯,看上去和平時沒兩樣。
盛以河卻知道她現(xiàn)在的記憶應(yīng)該已經(jīng)完全錯亂,還不知道會做出什么驚世駭俗的事情來。
他面色平靜的接話:“我已經(jīng)二十六歲了,算老嗎?”
“二十六歲?!”江意十分夸張的捂住自己的嘴,做出一個驚訝的表情說,“你胡說什么呢,你才十六歲啊。你身上這件衣服還是宋宋借給你的,哈哈,穿上這件衣服還真入戲!”
盛以河心里一動。
十六歲?
那一一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應(yīng)該是在高中,而且是升高二之后,給高一的新生辦歡迎晚會的時候。
因為高一都算新生,高三又要備戰(zhàn)高考,只有高二才有時間搞這些課余活動。
而且那也是他在少年時代,唯一的一次穿西裝。
果然,女孩接著說:“盛小河,你剛才在臺上真帥!我剛才都看見好幾個高一的學妹偷偷給你拍照片呢,估計你很快就要火啦!”
其實盛以河本人并沒有什么才藝展示,那天晚上他只是上臺做了一段單人的詩朗誦,沒什么炫技或者笑點,現(xiàn)場也很安靜。
哪有她說的這么夸張?
盛以河問她:“你真的覺得我?guī)???p> 江意“哼”了一聲,回答說:“只要有眼睛就會覺得帥?。≌娴?,不是我說,不僅長得好看,聲音也很好聽,唉,真有一種自家養(yǎng)的白菜被豬拱了的感覺……”
盛以河:“……”
喝醉了酒的江意嘴上沒把門,什么話嚇死人什么話往外說,盛以河雖然知道不能當真,可還是忍不住。
他認真的說:“沒有豬來拱我?!?p> 江意不贊同:“他們都給你拍照了,還說要寫你的同人文,就是拱了!不行不行,我養(yǎng)的白菜,只有我才能拱!”
說完,江意突然覺得哪里有些不對。
豬拱白菜。
只有她才能拱。
那她不就是……
江意:“?。。 ?p> 她抬起頭,和眼角帶笑的盛以河對上的眼神。
“不準笑?。?!”
盛以河不和喝醉酒的人計較,很聽話的收回了嘴邊的笑,恢復(fù)了平時生人勿進的冷漠表情。
江意像是覺得滿意了,淺淺的“嗯”了一聲,說:“我有點餓了,我想吃小龍蝦?!?p> “不行?!笔⒁院記]答應(yīng),“你剛剛喝了酒,不能吃辣的。”
他看女孩清醒的差不多了,從座位旁邊的小柜子里拿出醒酒藥的藥丸,拿出一瓶依云擰開,作勢就要給她喂藥,“乖,先把藥吃了?!?p> 聽到要吃藥,江意突然非??咕?,一手直接揮開了男人手上的藥丸和礦泉水,“我不吃!”
后座的動靜太大,徐寧在前面問了一聲,盛以河說沒事,一只手護著江意的腦袋,另一只手把藥片撿起來,重新擰開一瓶礦泉水。
他不知道江意為什么突然這么抗拒吃藥,試圖換一種喂藥方式,說:“不吃藥,吃顆糖。”
江意果然有些松動了:“吃糖?”
“對,水果糖?!笔⒁院诱f謊不打草稿,把白色的藥丸放在手心里,“再不吃就要融化了。”
車里的暖風空調(diào)開得很足,的確給人一種藥丸要融化的錯覺。
“那好,我吃?!苯庀乱庾R對盛以河有種完全的信任,真的把藥丸當做糖果吃進去。
盛以河把礦泉水遞過去:“喝口水,吞下去。”
江意沒接水,反問:“為什么要和誰吞下去?糖果要含著吃才行,這么硬吞不下去的……”
盛以河突然盯著江意的眼睛,刻意壓低聲音說:“可以吞下去?!?p> 江意愣愣的看著他,像是被蠱惑的樣子,“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