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點點頭,“至于學(xué)費,就聯(lián)合老師們編造一些獎學(xué)金的名目,給他免了就行。不過……可以考慮把他接到我們家來住……”
嘖,都住在一起了,她還沒機(jī)會嗎?
……
江景桐全盤采納了江意的意見——
除了吧盛以河接過來同住的想法。
理由很簡單,“他是個男孩子,既然明面上不是一家人,我不放心讓他進(jìn)家門。還是住在自己家更好,我會請個阿姨照看他的生活的?!?p> 江意的主要目的已經(jīng)達(dá)到,就不在這種“小事”上糾結(jié),“好叭……”
反正平常都是待在學(xué)校,從早上七點到晚上十點,那可比在家里的相處時間長多了呢!
父女兩人商量好,一前一后走出書房。
盛以河還是規(guī)規(guī)矩矩的端坐在沙發(fā)上,像個等待老師點名的小學(xué)生。
他看見江景桐和江意走出來,站起來,“江叔叔,一一?!?p> 江景桐臉上立刻換上了一副無比慈愛的表情,比看江意還要溫柔,笑呵呵的拉著盛以河坐下,“之前是江叔叔沒搞清楚,你和一一原來是同學(xué)啊,怎么不早告訴我?”
“嗯?!鄙倌耆苏绽ё秩缃?,“一直沒找到機(jī)會告訴您,很抱歉?!?p> 江景桐擺擺手,“沒事沒事!跟你江二叔講什么客氣!”
然后他嘆了一口氣,拍著少年的手不舍得放開,“唉,你家里的事情我很抱歉……但你放心,你父親和我是戰(zhàn)友,他兒子就是我兒子!你有什么困難就和我說,千萬別害羞,知道嗎?”
少年人很乖巧的點頭,“知道了,江叔叔?!?p> “哎!”江景桐叫了一聲不知什么時候開始吃葡萄的江意,“一一,別吃了!來,叫哥哥,以后他就是你哥哥,你知道嗎?”
江意手上吃的全是紫紅色的葡萄汁,含含糊糊的叫了一聲“哥哥”,“爸爸你放心吧,我會在學(xué)校里好好照顧他的。我罩他!”
江景桐笑罵一句“死丫頭”,“這都是跟誰學(xué)的?好好學(xué)習(xí)知道嗎?你們學(xué)生的任務(wù)就是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別想七想八,還什么罩不罩的……”
他又轉(zhuǎn)過頭,對盛以河語重心長道,“小河啊,我這個女兒雖然很讓我放心,可她從小母親就不在身邊,你有空幫我好好監(jiān)督她。她要是有什么不聽話,或者在學(xué)校欺負(fù)你了,你就告訴我,江叔叔給你撐腰!”
江意心想他都幫她度過了第一次生理期,“照顧”的不能再好了。
“還有啊……”
“爸爸!”眼看江景桐越說越夸張,她急忙打斷他的話,“你少說幾句吧,我不要形象的嗎?我在你心里就這么差?說得好像我是那種逃課打架的不良少女一樣!”
雖然她是打過架,也逃過課就是了……
果然,論起翻舊賬,江景桐也十分熟練,“沒有打架逃課?呵呵,別以為我年紀(jì)大了就忘記了,你上五年級的時候,是誰跑去翻墻,結(jié)果在那個鐵柵欄上掛了一天?要不是路過的人發(fā)現(xiàn)你,我看你怎么辦!”
“噗——”江意手上的葡萄都嚇掉了,“這都是哪一年的老黃歷了,你還記著吶???我那不是年少無知嗎?那才……額,五歲吧?我就是貪玩而已,那不是沒出事嘛……”
當(dāng)時是正好有個小女孩路過,跑回去叫了大人過來才把她給救了,否則她真的可能在那個冰冷的鐵柵欄上掛到天黑。
再說了,后來她就苦練翻墻,再也沒有發(fā)生這種尷尬的事情了……
“行了行了?!苯巴┮惨o女兒留點面子,站起來去了廚房,“你們等著,我去做飯。小河也別走了,留下來吃個晚飯,等下你們一起去上晚自習(xí)?!?p> 江意:“好!”
盛以河:“嗯。”
江景桐離開了廚房,偌大的客廳里只留下江意和盛以河相對而坐。
江意有意晾著他,也不主動說話,自顧自剝葡萄吃。
這是宋家在國外新培育出來的品種,酸甜可口,鮮嫩多汁,很合江意的口味。
“一一,對不起?!?p> 吃了有大半斤,盛以河終于開口了,“我錯了,我不是故意的?!?p> 江意冷笑一聲,“對不起?嘖,誰敢讓你道歉啊。一聲不吭就成了我哥哥,覺得很有意思?”
她其實是有些生氣的。
因為她什么話都會跟他說,可他卻對她隱瞞了很多事情。
比如今天的事情。
要不是江景桐帶他回來,她是不是要被一直蒙在鼓里?
可她忽略了,盛以河這個人,一開始好像就沒有和她親近的想法。
是她單方面宣布兩個人成為“好朋友”,也是她單方面覺得與人相處,付出多少就會得到多少回報。
江大小姐不知道,感情這種事根本就沒有任何道理,和她是誰或者付出多少根本沒有關(guān)系。
有人付出一切一無所有,有人什么都不做,就會有人從天而降帶他奔向幸福。
但這是她第一次想和一個同齡異性親近,她的腦子已經(jīng)不太清醒了。
直到后來過了很久,江意才知道,她那個時候的狀態(tài)有個專有名詞——“戀愛腦”。
又傻又蠢而不自知,說的就是那個時候的她吧?
但現(xiàn)在的江意根本意識不到這個問題,只是覺得對方有事情隱瞞她,她單純的覺得不高興。
沒來由的不高興,非常非常不高興。
實際上也不是不高興,就是一種酸酸的感覺,很難用語言形容,也很難表達(dá)出來,她只能選擇沉默以對。
而對于盛以河來說,這是他第一次面對江意的冷臉。
第一次真正面對“女人的憤怒”,說不慌張是假的。
他只能不停道歉,“一一,對不起……”
雖然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
在他和江意相處這段時間里,幾乎都是江意主動在活躍氣氛,他負(fù)責(zé)盡力配合。
現(xiàn)在對方臉一冷,他一方面不知道究竟是因為什么,另一方面他不會說話,害怕多說多錯。
是真的不知道怎么辦了。
“一一,對不起……”
“別特么道歉了!你只會說一個對不起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