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悠然也發(fā)現(xiàn)了合同的變化,不禁皺眉看著徐嘉鑫。
也難怪這些人會臨時變卦。
就像他們剛剛說的那樣,這里是他們的家,他們在這里住了幾十年,本來搬走已經(jīng)夠讓人難過的了,現(xiàn)在居然還要臨時更改合同,這讓他們怎么去相信他們。
徐嘉鑫當著眾人的面撕毀合同。
“這份合同是假的,真合同就是大家之前看到過的,我馬上讓人拿過來?!?p> 徐嘉鑫說著讓洛海陽去辦。
只是那群人依然不買賬。
“你們居然用假合同來騙我們,要是我們每個人都不懂,看都不看就簽了的話,豈不是被你們欺騙了。你們這種行為和強盜有什么區(qū)別?現(xiàn)在東窗事發(fā)了,就像把貍貓和太子換回來,世上哪有這么好的事?”
“就是,之前我們很相信你們,全力的配合你們,可你們居然這樣對我們,現(xiàn)在我們反悔了,不搬了?!?p> “你們不能這樣?!币回撠熑苏f道。
“只允許你們騙我們,就不能允許我們反悔?我們反悔好歹也是當面說清楚,不像你們,背后使詐。”
住戶的情緒越來越激動。
徐嘉鑫當面承諾會把假合同的事調(diào)查清楚,給他們一個交代的同時,必定會讓此人付出相應(yīng)的代價。
但是,此時不管徐嘉鑫怎么說,他們都不敢相信他。
調(diào)換合同本來就是他們不對,有人當即報案,徐嘉鑫,沈悠然和幾個住戶代表一起去了附近警察局。
警察在了解情況后,用一雙很不友好的眼睛看著徐嘉鑫和沈悠然。
“商人更應(yīng)該說話算話,老百姓們多不容易??!你們怎么能做出這種事呢?”
沈悠然不太確定的再次看向徐嘉鑫。
徐嘉鑫也接收到了沈悠然的眼神。
他眤了她一眼,對警察說道:“這件事情,我們公司會徹查清楚,還希望你們能配合我們,到時候給住戶們一個交代?!?p> 白紙黑字,這些大家都看得見,徐嘉鑫的話,半點也沒有說服能力。
“警察同志,公司走到今天不容易,就龍騰這塊而言,能從招標中脫穎而出,這更是難上加難。
我們不會傻到讓之前的努力都白費了。”
460萬?。?p> 競標結(jié)果一出來,就轟動了全A市。
一個小公司,用460萬從各大開發(fā)商中脫穎而出,這確實是一段佳話。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要以為別人平時默不作聲,就不把別人當一回事。
有些人看起來瘦,其實內(nèi)里富有的不得了。而有些人看起來牛高馬大的,很有可能肚子里根本就沒有料。
他們這次就很好的詮釋了這一點。
警察同志看徐嘉鑫的樣子不像撒謊,便相信了他,同時還幫他們規(guī)勸了那些住戶。
盡管這樣,徐嘉鑫的心依然揪了起來。
公司成立到現(xiàn)在,所有事情都是他和林子韜親力親為,從未出現(xiàn)過任何情況。
可是現(xiàn)在……
“你相信我嗎?”徐嘉鑫扭頭看著走在自己身邊的沈悠然問。
沈悠然的內(nèi)心也很糾結(jié)。
她畢業(yè)后就一直在這家公司,那時候公司才剛剛建立。她就是公司的元老,她一直都期望,自己能和公司一起成長。
公司的生死存亡,她很介意。
公司的管理和理念她也很清楚。
盡管心里有很多疑慮。
她還是說:“我當然相信你和林總?!?p> 徐嘉鑫的嘴角微不可查的勾了勾。
兩人剛到車上,林子韜的電話就打來了。
沈悠然通過車載藍牙,把林子韜的話聽的清清楚楚。
他很是暴躁的說:“怎么會出現(xiàn)這種事?”
徐子鑫沒說話。
“開發(fā)部都是干什么吃的,合同這么重要的事,都不知道多檢查幾遍嗎?”
徐子鑫依然沒說話。
“除非是有人特意為之,可這對他又有什么好處呢?財務(wù)部撥錢,又不會經(jīng)過他?!?p> 說到這里的林子韜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說:“難道財務(wù)部也有參與其中?”
徐子鑫眼睛看著前方,從事發(fā)到現(xiàn)在,他也一直在想這個問題。
如果說錢是由公司給個人,再由個人轉(zhuǎn)交給住戶的話,那么開發(fā)部篡改合同就很正常了。
可是,目前的情況是,開發(fā)部壓根就不會有人會接觸到錢。
如果說是財務(wù)部的話,那很有可能。
錢他們在轉(zhuǎn),賬他們在做,哪怕徐嘉鑫每年年底都會查賬,也不可能懷疑到他們篡改了合同。
所以,這種情況很有可能。
“你是不是也是那樣想的,好,好??!這幫家伙居然這么不著調(diào),看我不把他們一個個的全部繩之以法?!?p> “你先別急。”
徐嘉鑫開口道:“財務(wù)部和開發(fā)部涉及到了太多人,我想,不可能每個人都參與其中,等我們商議一下再決定?!?p> “那現(xiàn)在怎么辦?任由他們?yōu)榛⒆鱾t?”
“當務(wù)之急是和住戶把之前的合同簽了,而且這件事恐怕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各大媒體網(wǎng)站沸沸揚揚了。
為了不把名聲搞臭,我認為,我們應(yīng)當適當?shù)慕o予他們一些補助。”
林子韜完全贊成這個做法。
亡羊補牢,為時不晚。
損小而得大,這正是生意人的生存法則。
徐嘉鑫當即和林子韜商量好細節(jié)后,立馬給洛海陽去了個電話,讓他把相關(guān)的條款改改。
徐嘉鑫并沒有離開,而是一直在那里等洛海陽來了,又親自把合同檢查了兩遍,才去和住戶談。
住戶們這次沒有說什么,大家都簽了合同。
只有一個老太太一直不簽。
徐嘉鑫以為她不會寫字,就問道:“大媽,你子女有沒有在家?或者,你知不知道他們的電話號碼?讓他們來簽吧!”
老太太聽聞,情緒一下緊張起來。
“你們不能給他們打電話,不能給他們打電話。”
徐嘉鑫扭頭,和沈悠然四目相對了一下。
沈悠然明白性的走到老太太身邊,幫她順了順氣,安慰道:“大媽,你別激動,我們不打,不打?!?p> 大媽的情緒慢慢穩(wěn)定下來。
溝通后,她還是坐在那里,沒有要簽合同的意思。
合同不簽,他們的工作就沒法完成,沈悠然只好再次勸道:“大媽,我們知道你對這里有感情,但是你看這房子,墻面已經(jīng)被風刮去了顏色,它看上去破舊不堪。
影響市容不說,我們住在里面還沒有安全感?!?p> 每一個開發(fā)商,都會遇到這樣那樣的釘子戶。只是徐嘉鑫和沈悠然兩人是第一次遇到,沒有什么經(jīng)驗。
只能盡可能的從安慰和開導出發(fā)。
皆大歡喜,便是他們愿意看到的結(jié)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