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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諾萬千

二十五、第二次手術(shù)

一諾萬千 夏一九 3050 2021-09-08 23:56:43

  馬鈺霞笑著說道:“路大夫有點緊張,我開導(dǎo)開導(dǎo)他?!?p>  李軒一臉正經(jīng)的說道:“小路,現(xiàn)在知道病人的感受了吧?”

  “的確不好受?!甭芬缓娇嘈α艘幌抡f道。

  手術(shù)間里陸陸續(xù)續(xù)來了好幾波人,都是其他術(shù)間的護士和麻醉醫(yī)生,路一航以前在手術(shù)室人緣挺好,大家都是過來關(guān)心他的。但來的人太多,搞得他越發(fā)的有些緊張。

  “都散了都散了,活都不干了是不是?”李軒有些發(fā)火,“小心護長過來收拾你們?!?p>  幾波人討了個沒趣,紛紛離開。李軒見人走的差不多了,就問道:“小路,你的字誰簽?我剛才在談話室叫你家屬,沒人過來?!?p>  路一航平靜的說道:“我自己簽就行?!比缓蠛屠钴幰斯P,在麻醉知情同意書上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李軒雖然沒說什么,但是表情還是有些錯愕的。他拿起麻醉誘導(dǎo)藥,一邊往留置針里推注,一邊說道:“等會兒你會覺得喉嚨里有東西,記得不要亂動……”

  路一航打斷他的話道:“李主任,這些我都知道,怎么說我也是……”

  丙泊酚開始起效,路一航的話還沒說完,就失去了意識。

  不知過了多久,路一航在黑暗中聽到有人在喚他的名字,他猛地睜開眼睛,喉嚨里有什么東西讓他猛烈的嗆咳起來。他想用手把那東西弄出來,但似乎雙手都被綁住了。有聲音在大聲對他說道:“不要亂動,嘴張大,別咬管子!”

  他聽從對方的話,張開了嘴,喉嚨里的東西很快就被拔了出來。他深吸了幾口氣,感覺呼吸不是太順暢,立刻有人將面罩罩在了他的口鼻上。漸漸的,他的呼吸變得平穩(wěn)起來,但是他還是覺得很困,不斷的有人呼喊著他的名字。

  他突然想起來自己是在手術(shù)室里。他迷迷糊糊的看著天花板上的無影燈,嘴里念叨著:“手術(shù)做完了嗎?”

  李軒的聲音再次響起來:“已經(jīng)結(jié)束了,這會準(zhǔn)備送你回病房。你家屬在外面不?”

  路一航感覺自己舌頭有點僵硬,思維卻漸漸清晰起來:“我有個護工,叫張健,這會兒應(yīng)該在門口。”

  路一航意識斷斷續(xù)續(xù),他知道自己被送回病房,知道自己被人抬到病床上,之后只覺得頭痛,意識也不太清晰。有人在不斷的喊著他的名字,不讓他睡得太熟。

  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xù)了很長時間。路一航在夜里醒來。他在黑暗中隱約看到有個人躺在陪員沙發(fā)里,他下意識的認(rèn)為那個人就是程諾。因為之前住院,程諾就是這樣陪著他的。他安心下來,很快又睡去。直到第二天中午,他才真正清醒過來。

  “路大夫,你醒了?”

  路一航看著身邊的人,回想了好一陣,才想起來這是自己請的護工張健。

  除了傷口外,路一航覺得腦袋里面也出奇的疼痛。他看了看手上的留置針,那里連著止痛泵。他毫不猶豫的把止痛泵的按鈕按了下去。過了好一陣,疼痛的感覺稍微緩解了一下,雖然不是完全緩解,但這樣的疼痛是他能夠忍受的了。

  護工見他自己操作止痛泵,也沒說什么。醫(yī)療的事情路一航比他懂得多,他只負(fù)責(zé)路一航的日常生活。

  “路大夫,我去給你買些粥喝?”張健問道。

  路一航有些虛弱,他被疼痛折磨的毫無胃口,只得說道:“不太想吃,你先去吃午飯吧,不用管我?!?p>  張健勸了路一航一會兒,見路一航的確是沒有胃口,也不堅持,和護士說了一聲,不敢耽擱時間,趕忙下樓去吃飯了。

  路一航一人躺在病房里,腦袋里空蕩蕩的,什么都不愿意想。過了一會兒護士進(jìn)來換液體,見路一航一人躺在病房里,奇怪的問道:“路醫(yī)生,你醒過來了?怎么只有你一個人?”

  路一航面無表情的回答道:“護工去吃飯了,一會兒回來?!?p>  護士嘟囔道:“這么大手術(shù),你們家人都沒來陪你,他們心可真大?!?p>  路一航苦笑了一下,不想多說。護士見狀也不好再說什么,只得默默離開病房。

  路一航心里想的是,如果他告訴路順林自己要手術(shù)的事,路順林也未必會親自來照顧他。至于路一舤和趙媛兒,也就是名義上的家人,本來就沒什么感情,所以告訴他們等于沒說。還不如自己請個護工,大家都安穩(wěn),自己也不鬧心。

  張健很快就回來了,他還是為路一航帶了份粥回來。路一航因為止痛泵的緣故有些惡心,那份粥放在桌子上始終沒動。

  到了晚上九點多,有人推開門進(jìn)到病房里。路一航還沒認(rèn)清來人,就聽到對方說道:“航哥醒了?”

  對方一身西裝,帶著金絲邊眼鏡,正是路一舤的秘書江川。

  路一航疑惑道:“怎么是你?”

  江川笑了笑,將公文包放在沙發(fā)上,反問道:“怎么不能是我?”

  路一航看著江川那張臉,實在想不通他怎么會來。

  江川看出路一航的疑惑,解釋道:“我和你們科的徐偉主任認(rèn)識,無意中得知你要做手術(shù),就打聽了一下。上次給你留了我的電話,這么大的事你也沒和我聯(lián)系。”

  路一航失笑道:“江秘書,我和你并不是很熟吧?”

  江川卻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你是路總的哥哥,即便你們感情不好,這層關(guān)系是抹不去的。更何況來看你是我自愿的?!?p>  路一航閉上眼睛,說道:“那你看過了,可以走了?!?p>  江川似乎不在乎路一航的態(tài)度,繼續(xù)說道:“護工也是人,也得休息不是?張哥,你先回去,明早過來吧。”

  路一航有點不爽,說道:“你憑什么支走我的人?”

  江川微笑道:“航哥,別這么生氣,醫(yī)生說你情緒不能激動。更何況昨晚我都在這里照看著呢。”

  路一航皺了皺眉,說道:“張健,你不準(zhǔn)走,你是我請的人。”

  張健看了看路一航,又看了看江川,為難起來。

  江川說道:“都是打工人,都不容易,張健家里還有病人去要照顧,讓他回去吧。我來都來了,又不會害你。你要是不喜歡見到我,從明天開始我就不來了?!?p>  路一航一時語塞,他因為剛才的情緒波動,頭又開始疼起來。他閉上眼睛,說了句“隨便你們”。

  江川沖著張健使了個眼色,張健趕忙穿上外套,離開了病房。

  路一航不知道江川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就憑他是路一舤身邊的人,路一航就對他沒什么好感。也許他是替路一舤來看自己笑話的?或者他是路一舤派來監(jiān)視自己的?按理來說,程諾已經(jīng)回來了,自己已經(jīng)沒有什么利用價值了,這從那場飯局之后路順林冷漠的態(tài)度就可以看出來。那江川來究竟有什么目的?

  一想到程諾,路一航回想起前一晚躺在陪員沙發(fā)上的人不是程諾而是眼前的江川時,他心里不禁失落起來。

  江川靜靜的坐在陪員沙發(fā)上看著Kindle。兩人并沒有什么共同話題,病房里出奇的安靜。江川并沒有什么異常的舉動,路一航的戒備心也慢慢地放了下來。他因為手術(shù)的緣故,也有些疲倦,很早就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路一航醒來時,江川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張健買了早餐來,幫路一航洗漱完,將早餐放在小桌板上準(zhǔn)備喂路一航吃飯,被路一航拒絕了:“我自己可以?!?p>  但很明顯,腦袋上的引流管限制了他的活動,不得已,路一航還是接受張健的照顧。

  早查房時間,王瑜跟著帶組的謝主任查房。謝主任看了一下路一航的情況,說道:“小路恢復(fù)得不錯,正常情況明早可以拔引流管了?!?p>  路一航向謝主任道謝。趁醫(yī)生們往外走的時候,他逮住王瑜問道:“你什么時候把導(dǎo)尿管給我拔了?”

  王瑜偷笑道:“等會兒等會兒,查完房我過來?!?p>  路一航無語地看著王瑜邊走邊笑的背影,知道這都是王瑜這家伙搗的鬼。但他現(xiàn)在并沒轍,只能日后想辦法報復(fù)。

  過了半個小時,有實習(xí)生過來要給路一航拔導(dǎo)尿管,被路一航制止了:“讓你們王老師親自過來!”

  實習(xí)生不知所措的看著路一航,道:“王老師他這會兒忙著開醫(yī)囑……”

  路一航假裝憤怒道:“他不過來我就去醫(yī)院投訴他!”

  實習(xí)生不知道路一航也是附院的醫(yī)生,被他這么一唬,不敢再說話,趕忙去找王瑜過來。

  王瑜訕訕的進(jìn)到病房里,嬉皮笑臉的說道:“這位患者,怎么這么大火氣,投訴什么的大可不必吧!”

  路一航氣不打一出來:“你個王八蛋,說,這導(dǎo)尿管怎么回事?誰插的?”

  王瑜憋不住笑出來:“是我是我,你別急,手術(shù)室那幫護士什么尿性你還不知道,男性導(dǎo)尿她們從來不管。這不有我在呢嘛,我也是擔(dān)心,萬一讓她們看到之后幻想破滅了怎么辦?”

  路一航想用什么東西扔向王瑜,怎奈剛做完手術(shù),本身就有些虛,引流管還制約著他的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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