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們,我問大家一句話,你們?yōu)槭裁炊鴳?zhàn)?”
楚歌話語一落,下面頓時一片鴉雀無聲,因為參軍者無非想吃一頓飽飯,讓家中少餓死一個是一個;順便當了兵,還有順手掠奪一些百姓的金銀財寶;或者無非建功立業(yè),光宗耀祖。
不光這些三千士兵這么去想,就連領(lǐng)軍的張飛等將領(lǐng)也是如此想法,畢竟這是千年后的古代人,大家都這么去做,早就當成了習慣。
除了忠君愛國灌輸外,底層百姓的死活,無人放在心上,予取予奪反而成了真理。在亂世時期,兵患遠強于匪禍,真讓反過來,讓大家去保護這些窮百姓,無亞于掀翻了神靈般震撼。
見到大家無人說話,楚歌大聲地喊道:“我們的軍隊是天下貧苦百姓的軍隊,你們在戰(zhàn)場上熱血廝殺,而家中的父母,兄弟姐妹,卻讓人欺凌壓迫,過著不如狗的日子,你們甘心嗎?”
“不甘心!”這時軍隊中部分士兵不自覺地,將內(nèi)心中的想法喊了出來,雖然零零散散,亦可當作他們的心聲。
“所以說,我們的軍隊是為你們的父母,你們的兄弟姐妹不受凌辱而戰(zhàn),為天下無數(shù)窮苦的老百姓們而戰(zhàn),無論面對什么樣的強敵,無論面對什么的困境,你們還會驚慌,還會害怕嗎?”楚歌動情地喊道。
“不害怕,我們?yōu)榧胰?,為天下百姓而?zhàn),雖死無憾!”
這時下面的軍隊里,有將近一半的士兵齊聲喊了出來,聲勢如雷,他們雙目潮紅蘊含著淚水,更多的人低下頭顱,開始輕聲地哭泣,從這一刻起,他們內(nèi)里不在懼怕戰(zhàn)爭,而且充滿著渴望。
“以前我是皇帝,代表的是官員和士族豪紳,終日里貪圖享樂,自命天子,從沒想過百姓的疾苦,終將不是一個真正的好皇帝,是一個壓榨天下百姓血汗的狗皇帝。”楚歌手捂胸口,一字一句的自我批判道。
“未來我將還是皇帝,將代表著天下無數(shù)窮苦大眾們,打土豪,分田地,奪回我們應(yīng)有的東西,讓天下百姓有田可種,有屋可住,有飯可吃,有生意可做,有工可打!愿天下的百姓們?nèi)f歲!”
“主公萬歲,百姓萬歲!”未經(jīng)任何人的授意,這三千甲兵不約而同喊出這樣的口號,聲勢震天動地,一股無形而可怕的力量開始在兵士們心中漫延。
“現(xiàn)在我宣布楚家軍軍規(guī),寧可窮死,不拿百姓一針一線,寧可餓死,不搶百姓一粒糧,寧可凍死,不征百姓一間屋,寧可戰(zhàn)死,不掠百姓丁?!?p> “我們所去的村莊或城池,不可搶,不可奪,不可奸,不可妄殺百姓,寧睡街邊路,不擾百家寧!違令者死,撼天撼地易,撼楚家軍難!”
楚歌大手一揮,提出為百姓服務(wù)的宗旨,”一切為了百姓、一切依靠百姓,他將前世所見所學到的英明政策,在此時發(fā)揮得淋漓盡致。這時大家在唱起斗志昂揚的軍歌時,仿佛歌聲中有了靈魂。
“主公你如此地做,不亞于對抗天下士族,一招不慎,將會滿盤皆界,實乃不智??!”過后的賈詡憂心忡忡地說道,賈詡算是官宦子弟出身,亦深知天下士族豪紳的力量。
楚歌哪里知道,他此時的所做所為有多么的驚世駭俗,如果這件事被天下士族知曉,不但會千夫所指,也定會遭到所有權(quán)勢者的口誅筆伐。
“主公你要知道,這些掌握天下土地和財富的士族們,他們的力量足以重新建立起一個新的皇朝,天下群雄無不攀附結(jié)交,在得到支持的前提下,才可能做到兵精糧足,繼爾取得天下?!辟Z詡見楚歌沉思不語,馬上再次諫言說道。
“文和你說的這些我又豈能不知,我看似冒天下之大不韙,而與強大的士族對抗,但是我卻能得到另外一股更為強大的力量?!背枵f道。
“另外的力量?”賈詡有些疑惑地問道。
“是的,天下百姓是貧苦人居多,還是富貴者居多呢?失富貴之心,卻能得天下九成以上百姓的支持和擁戴,得民心者得天下,要知道真正的民心,掌握在貧苦百姓的手中?!?p> “文和,我需要的你的支持與幫助!”說完這話后,楚歌朝著賈詡深深一躬,真心地希望對方能夠理解到他的苦心。
“好吧,我也想看看最終的結(jié)果是什么樣子?!辟Z詡扶起楚歌,面帶苦笑地說道。
“文和,我需要將我說過的這些話記錄下來,并且按排一些善于言辭的書生去參軍,軍職地位可相同于軍司馬,除日常訓練之外,每天都要由他們將這些思想灌輸于兵士,就將他們稱之為覺師吧?!?p> “張飛等將領(lǐng)們聽令,從今天開始,我要求你們與兵同吃同睡,相濡以沫,盡可能地關(guān)心呵護他們,不可體罰士卒,貪贓枉法,任意驅(qū)使士兵?!?p> 關(guān)羽等將領(lǐng)聽完之后,面面相覷,有些地方難以理解,比如與士兵們同吃同睡,可是大哥的話卻又不能不聽,只能一聲“唯!”后退下照作。
接連安排好這些人后,楚歌定好的軍規(guī),自然會嚴于律已,就連他都每天看望一些生病的士卒,與他們同吃同住,天長日久下來,兵卒們士氣高昂,個個如同打了雞血一般。
楚歌的這些政策提出后,不久便在涿郡范圍內(nèi)宣傳開來,那些貧苦的百姓,聞之后并沒有想像中的欣喜若狂,反而表現(xiàn)一種不可思議與平淡,倒是那些有著大量田產(chǎn)的地主和士族們難免驚慌失措起來。
他們一方面開始著手將自己的私軍組織和聯(lián)合起來,不在將精力放在幽州作亂的黃巾軍身上,并且對外聲明劉辨的身份是假,開始準備先下手為強,將楚歌他們趕出此地。
另一方面他們勾結(jié)當?shù)氐墓賳T,煽動百姓上報給幽州牧劉虞,請求對方出兵鎮(zhèn)壓這些身份不明,意圖謀反的軍隊。
傍晚時分,幽州治所薊縣,忙碌一天的劉虞,正坐在書房內(nèi)的木椅上,處于閉目養(yǎng)神之中。
這時門外傳來輕微的敲門聲,劉虞眼也不睜地說道:“進來!”這時從外面走進一個留著鼠須的中年人,正是幽州從事程緒。
他雙眼雖小卻光彩溢溢,進門后發(fā)現(xiàn)劉州牧正在休息之中,便拱手一禮后輕聲說道:
“州牧大人,涿郡太守派人傳來消息,說是弘農(nóng)王自從來了后,招攬了幾員莽夫,便在當?shù)卣心剂x軍并倡議消滅一切士族豪紳,實在是與州牧大人現(xiàn)行規(guī)例多有不和,欲問該如何處理此事。”
“哼,與我政見不和的還少嗎?那武夫公孫贊近期又在搞什么鬼呢?”劉虞驀然睜開雙眼,右手重重一拍扶手,憤懣之情,溢于言表地說道。
“他將大人好不容易遷入幽州各郡的烏恒族人都驅(qū)逐出去,并且將一些不聽從他的烏恒首領(lǐng)也都殺了,實在是要跟大人針鋒相對。”
“不過以小人之見,現(xiàn)在不宜與其刀兵相見,畢竟他手下的兵將擅戰(zhàn)勇武......”從事程緒小心地說道。
“好了,這事你就不要多言了!”有些不耐煩的劉虞揮手止住了對方,繼續(xù)要說下去的話語。
“雖然劉辨只是個被廢棄的弘農(nóng)王,但是畢竟同是正統(tǒng)的皇室宗親,光這樣裝做不知,晾著對方也不太好。明天你就代表我前去慰問一下,從官庫中取出黃金千兩,算是聊表寸心吧?!眲⒂菹肓讼牒笳f道。
“唯!不過......”從事程緒低頭領(lǐng)命后,神情卻遲疑了一下,看了眼劉虞,停在原地并沒有轉(zhuǎn)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