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小道也感覺非常驚訝
天雷劫的威力和持續(xù)時間受何因素影響,目前仍未探明,只能大致猜測修為和根基或許是主要原因。
至于是否還有其他要素,難以確認。
一來,不管是散修還是各大門派的修者,都不會大張旗鼓地在大庭廣眾下渡劫,甚至很多也不會在宗門內渡劫——罡風劫和天雷劫一下來,宗門結界就完蛋了。
多數都是約幾個可以托付性命的師長好友,請他們幫忙護法。
再拉上幾個關系親密的后輩,讓他們一睹天劫之威,開開眼界。
諸多勢力之間礙于門戶之見,更是少有互相交流情報。
況且,三劫中焚身劫威力不定,但天雷劫肯定比罡風劫難上許多。
修行界中,對天地之間破壞甚少的高手終究不多,因此整體上,元神層次的高手數量是呈現金字塔構造。
渡罡風劫的人多,因此早早就被摸清了套路,研究出以地煞抵御天罡,在將罡風煉成氣罩的法門。
幾乎七成的渡劫秘法,都是針對罡風劫的。
渡焚身劫的人少了些,因此人們花費了數千年,才搞清楚它的威力和持續(xù)時間是根據對天地的破壞而增加的。
至于天雷劫……研究尚未結束,同修仍需努力!
剩下的三成渡劫秘法中,有兩成半是對付焚身劫的,只有半成是可以在天雷劫里派得上用場的。
天雷比鈍刀子割肉的罡風更為凝練,如果說渡罡風一般需要半個時辰,焚身劫一刻鐘到一個時辰不定,那天雷劫說不定在一瞬間就結束了。
反倒是唐辰這個怪胎,罡風劫開始不久就九霄罡風盡出,焚身劫不過片刻,偏偏是天雷劫在這拼命地磨。
你擱這充電呢?
不知過了多久,忽然天空一陣詭異的寂靜,再無隆隆雷聲,像是驟雨將歇,又像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可是空中那籠罩了整片山體的黑云,卻緩緩下壓,就算是在外圍的妖女,都感覺到這片空間充斥著危險的感覺,手臂上汗毛倒豎!
毫無預兆,一道粗壯而暴戾的天雷直直劈下,瞬間照亮天地,而雷球在這道粗壯天雷的加持下,猛然膨脹!
……
千里之外。
飛星派,望斗幽居。
天黥道者正按照圖紙,一板一眼地折紙。
忽然他手一抖,急急走到窗邊,抬頭望天。
片刻后,他向后一招手,桌上剛疊好的千紙鶴無風自動,落入他手中。
天黥道者手捏法決,對著千紙鶴一陣低語。
隨著法決施展,千紙鶴形態(tài)竟逐漸變化,等到他低語結束,千紙鶴竟然變成了一只手臂大小的袖珍仙鶴。
“……修行還是不到家啊?!碧祺舻勒邠狭藫项^,將千紙鶴放出。
不多時,一道中正平和的聲音出現在他耳邊。
“師弟,有人連渡三劫,此事為真?”
天黥道者苦笑一聲:“掌教師兄,小道也感到非常驚訝,但事實就是這樣呢?!?p> 這道聲音的主人,正是如今飛星派掌教,紫微真君。
天黥道者的話無疑簡直如同玩笑。
從古至今,三劫從來都是一個一個去攻克的,哪有連渡三劫這種說法?
這比凡間所謂的連中三元,離譜無數倍。
連中三元,便是類似于中考全市第一,高考又是全省第一,最后考研成了全國第一!
古代連中三元的人雖然少,但還是有十幾二十個的,這些人被稱為文曲星下凡。
下凡……
紫微真君遲疑片刻,問道:“難道……是虛空戰(zhàn)場中某位大能轉世了?他是正是邪?是人非人?”
就連那中正平和的聲音,都變得有些急躁了。
縱使天黥道者說的話再荒謬,可紫微真君不得不信。
大涼的前車之鑒,猶歷歷在目??!
有大能轉世,這可是一個天大的問題。
如果是邪道轉世,那人間又要遭劫了。
如果是正道轉世,情況更糟糕,這說明虛空戰(zhàn)場中正道這方多半處于劣勢了。
等他們打完回來,轉世重修的正道高手絕對不是他們的對手。
天黥沉默片刻,道:“我認為……并非如此!”
“哦?”
“掌教師兄還記得我之前說過的天地異數、乾坤六子嗎?”
“自然記得?!?p> 原來大涼國都破滅前,欽天監(jiān)曾聯(lián)合國師做出了最后的努力。
他們將大涼其中一件鎮(zhèn)國之寶——八卦圖破碎,準備將這件難以動用的鎮(zhèn)國之寶的力量分為八份,再由這八人組成八卦陣,欲一轉頹勢。
其中乾、坤這兩份力量最強,而其余六卦稍弱。
可沒想到魔族也有高人在。
這項計劃在成功的時候被魔族高人擾亂,八個卦象消散。
而天黥認為,這八個卦象并沒有飄散,而是各自飄散,到了天南地北各不相干的八個人身上。
這八個卦象被破碎后,除非再次組成八卦陣,否則本身其實并沒有什么力量可言,只不過會自主選擇最合適的生物附身。
而這生物既然被卦象親昧,本身必定有天大的福緣和可怕的天資。
但更重要的是由于它們是八卦卦象本身所化,所以任何占卜手段落到他們身上,都只會被誤導,無法準確占卜。
就連在這方面如同伏羲、文王再世的天黥,也只能粗略掌握這八人的狀況和大致動態(tài)而已。
這八人,天黥道者將之稱為天地異數、乾坤六子。
紫微真君的反應也很快:“你的意思是,這人是那八人之一?那……或許有七個同樣的人,那就太可怕了?!?p> 天黥道者搖搖頭:“不太可能,這人多半是最強的乾卦或坤卦。”
“但這依然很離譜……我們需要想辦法找出這八人了?!?p> 天黥道者連忙制止:“不可,既是異數,貿然影響,只會弄巧成拙!”
紫微真君嘆了一口氣,不再爭辯:“既然你堅持這樣處理,那師兄我就聽你的,此事我只放在心里,不說出去。但你那女兒,還要去參加什么勞什子黃芽丹會,當真不要緊嗎?連護衛(wèi)都不需要?”
天黥道者笑道:“無妨,不經一番寒徹骨,怎得梅花撲鼻香?”
毫無掌教威嚴的紫微真君淡淡道:“那我也不管了,天黥,你只管以自己的步調行事,一如既往,宗內一切壓力由我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