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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紅妝謀

第二十章 物以稀為貴

十里紅妝謀 姜酒煮紅豆 4058 2021-08-08 08:00:00

  曹禮信腳步被迫停住,額角一滴冷汗靜靜滑落,他不敢伸手去擦,也不敢想是不是剛才自己去木梓宮的事被姑母知道了。

  可是他又想姑母的消息再靈通也不會(huì)靈通到這種地步吧?

  畢竟當(dāng)時(shí)周圍空蕩蕩的可是沒人的。

  轉(zhuǎn)念一想自己又不是故意的,況且自己也沒做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即使知道了也就是被說教一頓罷了。

  這么一想他又從容了。

  轉(zhuǎn)身臉上掛滿一貫的嬉皮笑臉。

  “怎么?姑母這是舍不得我了?”

  曹太后還沒說話呢,曹禮信安慰道:“沒事沒事,我改日又來看姑母,反正我隨時(shí)可以進(jìn)宮。”

  曹太后隔空朝著他的面上點(diǎn)了點(diǎn),“這孩子,你瞅瞅,一天天的吊兒郎當(dāng)沒個(gè)正形?!?p>  齊嬤嬤滿臉堆笑,道:“公子這正是難得的少年心性,天真浪漫。”

  “行了,哀家就是突然想起來,之前問你爹的事情他怎么說?”

  虛驚一場(chǎng)。

  原來是這件事啊!

  曹禮信道:“在姑母這里總是無比快樂,所以我都忘記說了?!?p>  打諢一句他回到正題:“我爹說了,那個(gè)滿城確實(shí)是半路遇到的?!?p>  見曹太后不接話他道:“我也覺得是姑母您想多了。那估計(jì)真是如姒長公主所說的那樣,借人排遣思鄉(xiāng)之情罷了?!?p>  原來他們說的正是之前宮晏上姒陌歸所說的滿城身份的事。

  曹太后心里犯嘀咕,所以派人去問了自己的弟弟曹文沖,本來早該進(jìn)宮向她說明的,可是那個(gè)不成器的,想起來曹太后就氣。

  曹文沖聽說了宮晏上的事怕自己姐姐責(zé)怪他雪魚的事,死活不進(jìn)宮,說是等過兩日兒子進(jìn)宮看望她老人家的時(shí)候一并向她稟明情況。

  “真是我想多了嗎?”曹太后擺擺手示意曹文禮他可以走了,自己卻是冥思苦想。

  “文若,是哀家想多了嗎?”

  文若是齊嬤嬤的閨名。

  “娘娘何必多想?即使那滿城真跟那位姒長公主有血緣關(guān)系又如何?難道他還有姜禹王宮的那位太子殿下重要?”

  “那位才是以后要繼承王位的?!?p>  言下之意,更多的是要將精力放在那位身上。

  “倒是娘娘,剛才為何不問公子去了木梓宮的事?”

  剛有人來稟曹禮信去了木梓宮更衣的事,齊嬤嬤立刻告訴了曹太后,所以曹太后才會(huì)突然叫住了曹禮信。

  “你沒看那孩子的反應(yīng)?慌了一下立刻鎮(zhèn)定了。說明什么?”

  現(xiàn)在曹太后倒對(duì)這件事沒太多想法了。

  “那孩子剛開始慌了一下是他意識(shí)到自己和立場(chǎng)相反的人有了交集,怕我們誤會(huì),瞬間鎮(zhèn)定則是因?yàn)樗麊栃臒o愧,沒做什么不該做的事。”

  齊嬤嬤想想,還真如太后娘娘說的那樣。

  見她明白了,曹太后道:“所以我何必再多舌,說了他不定還誤會(huì)我派人監(jiān)視他呢?!?p>  曹太后并沒有派人監(jiān)視曹禮信,她只是在木梓宮安插了不少眼線而已。

  所以,沒有的事情何必讓人平白誤會(huì)。

  ······

  今日不再大雪紛飛,看著似乎有了幾分晴朗的趨勢(shì),來商茲十幾日,姒陌歸難得肯踏出門。

  沿著木梓宮周圍轉(zhuǎn)了幾圈,面上被偶爾吹來的風(fēng)吹僵了臉,身上卻熱熱的。

  許是走多了路的緣故。

  越是走得多反而覺得身上的慵懶和疲憊一掃而空,姒陌歸放緩了腳步,不急不緩地踱著步子,欣賞著盛放的梅花。

  不知何時(shí)這梅花才能過它的花期。

  姒陌歸倒是有點(diǎn)饞梅果了。

  雖然酸酸澀澀的,但是若是有擅長腌漬果子的大廚,那滋味,青澀完全被酸甜取代,卻又帶著殘留的冷梅香,甜而不膩、酸而帶香。

  “殿下。”

  就在姒陌歸還在想著該去哪里找個(gè)能讓自己滿意的大廚時(shí),一聲呼喊打斷了她的思路。

  她拋開滿腦子關(guān)于如何吃梅果的胡思亂想,一本正經(jīng)地問夏歌:

  “何事?”

  夏歌還以為她剛才在想什么正事呢,本不想打擾她,可是······

  “樂安公主派人來了?!?p>  姒陌歸有些遺憾地看了一眼還滿是紅梅花開的梅林,利落轉(zhuǎn)身。

  “回去瞅瞅?!?p>  遠(yuǎn)遠(yuǎn)看著來人,姒陌歸還驚訝了一下。趙明清竟然派的是她身邊的大宮女。

  “魚兒?”姒陌歸不確定的反問一聲:“是叫這個(gè)名字,本宮沒叫錯(cuò)吧?”

  “姒長公主殿下記性真好,女婢正是叫魚兒?!?p>  魚兒長相不是那種令人驚艷的美,但是哪哪兒看著都讓人很是舒服。

  很沒有距離感。

  “阿清姐姐叫你來是有什么事嗎?”

  “回殿下,是為了昨日的事?!?p>  昨日?昨日的事就是曹太后交代的事了。

  “現(xiàn)在?”

  不是姒陌歸驚訝,實(shí)在是她今日起的晚,又逛了那么一會(huì)子,現(xiàn)在時(shí)間都不早了。

  “殿下可是有什么不方便?”

  “倒是沒有什么不方便,其他三位姐姐可也來了?”

  想起那天曹太后說的“交給你們姊妹幾個(gè)”這種話,姒陌歸還以為不關(guān)自己的事兒呢。

  “未曾看到其他三位公主殿下。”

  這倒是有意思,難不成還單單叫了自己不成?

  自家姐妹不叫,倒叫自己一個(gè)外人,這個(gè)樂安公主真有意思。

  “容本宮換雙鞋子?!?p>  魚兒這才注意到她裙擺都是濕的,自是無有不允的。

  “殿下,這樂安公主安的什么心?。俊?p>  夏歌有些不解地問。

  姒陌歸眉眼笑意不變,語氣輕柔緩和,“不知?!?p>  “我們可要做什么準(zhǔn)備?”

  “做什么準(zhǔn)備?”

  夏歌一時(shí)也說不出來,啞口無言卻又操心滿滿的樣子逗樂了姒陌歸。

  “行了,無礙的,你不是一貫覺得阿清姐姐人好嗎?如今不過是去她的宮殿商討一下事宜,你卻又如此不放心?!?p>  姒陌歸打趣道:“夏歌你的心思真是越發(fā)難猜了?!?p>  自己在為她擔(dān)心,她卻還有心思打趣自己,自己竟然跟了這么個(gè)心大的主子。

  夏歌慪極了,面色潮紅的跺腳,“那哪能一樣?”

  事關(guān)殿下,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明明是大家的事情,誰讓樂安公主只叫了殿下一個(gè)?

  “更何況,不是殿下您和滿城公子說的,樂安公主親切過頭了嗎?”

  夏歌急急解釋的樣子讓姒陌歸笑出了聲,“行了,不逗你了,去取了我?guī)У牟枞~,一起帶過去?!?p>  “碧螺春還是君山銀針?”

  說這話的時(shí)候夏歌語氣里滿是不舍,帶來的好茶攏共就那么一點(diǎn),真是喝一點(diǎn),少一點(diǎn)。

  “你真會(huì)替殿下大方??!”冬舞的語氣挑起了一絲波動(dòng),難得嗆了夏歌一句。

  一開口就是最好的茶和殿下最愛的茶。

  別說殿下不舍,就算殿下舍得自己還不舍呢!

  “鐵觀音吧,我記得帶來的茶里它比較多?!?p>  夏歌點(diǎn)頭。

  “物以稀為貴。”姒陌歸又淡淡提了一句。

  夏歌以手掩唇遮住嘴角的笑意卻遮不住彎彎的眉眼。

  姒陌歸嗔她一眼,她連忙告罪離開。

  姒陌歸還是第一次去趙明清的樂安宮,這才發(fā)現(xiàn)兩人的宮殿離得竟然很近。

  樂安宮原來竟然就在慈安宮后面不遠(yuǎn)處。

  木梓宮,樂安宮,慈安宮以及趙王的宮殿,依次竟然差不多是在一條直線上,木梓宮在最里面。

  途徑慈安宮姒陌歸還想要不要進(jìn)去給曹太后問個(gè)安。

  看著門口進(jìn)進(jìn)出出的穿著各色朝服的大臣,她打消了這個(gè)念頭。

  把握朝政,想來曹太后定然忙得很,她既然都不要求自己?jiǎn)柊玻€是識(shí)趣些的好。

  趙明清對(duì)姒陌歸一向照顧有佳,所以姒陌歸一進(jìn)到她宮里還沒來得及仔細(xì)看瞧一下四周就被她和身邊的宮女熱情的簇?fù)碇M(jìn)了暖閣。

  一堆人圍著伺候她,和在慈安宮的待遇完全不同,姒陌歸竟然有些受寵若驚。

  夏歌和冬舞兩人不僅沒插上手,自己也被圍著。

  手上的東西被人接過去,幾個(gè)人圍著喊姐姐,親熱極了。

  比起姒陌歸她們更不習(xí)慣,求助的眼神遞給姒陌歸。

  姒陌歸頗為無奈地道:“阿清姐姐身邊的人好生熱情?!?p>  也好生讓人手腳無處安放。

  趙明清樂滋滋的看著她笑道:“那是,我一向熱情好客。”

  “阿清姐姐熱情好客是好的,只是,”她頗有些哀怨地瞅她一眼,道:

  “原來我在姐姐這里竟然是個(gè)客人嗎?”

  這話問住了趙明清,她一下子啞口無言。

  姒陌歸靜靜的看著她,很是受傷的模樣。

  趙明清輕輕拍一下自己的腦袋,揮手讓宮女都退下,道歉道:

  “是我的錯(cuò),妹妹自然不是客人了?!?p>  姒陌歸一副“我不信”的樣子。

  四下看看周圍的人,似乎在說“竟然不是客人為何如此特殊照顧”。

  趙明清眼珠一轉(zhuǎn),“我這是心疼妹妹?!?p>  不給姒陌歸再說話的機(jī)會(huì),她走到剛才接過夏歌東西的小宮女面前,拿起盒子。

  “這是什么?妹妹竟然還帶禮物?”

  像是抓到把柄一樣,她拿起盒子像姒陌歸楊了楊。

  “妹妹還說我對(duì)你見外,你豈不是更見外?”

  姒陌歸嘴角微揚(yáng),不說話,且看她怎么說。

  趙明清:“算了,我們扯平了?!?p>  “怕是姐姐的如意算盤要落空了?!?p>  姒陌歸蓮步輕移,走過去端詳了她一眼,在她不解的眼神中打開盒子,叫魚兒:

  “這是你們主子之前說想品嘗的茶,去給她沏上一盞?!?p>  隨著蓋子的打開,茶香四溢,一下子竟然蓋住了室內(nèi)的梅花的香味。

  “好香的味道!”

  姒陌歸只微笑著看著她不說話,她后知后覺自己剛才的言語欠佳。

  討好地?fù)碇δ皻w坐到暖炕上,“是我錯(cuò)了,要打要罰任憑妹妹處置。”

  魚兒無奈地看她一眼,“殿下您先莫急著請(qǐng)罪,先容女婢向姒殿下借一下夏歌和冬舞兩位姐姐?!?p>  趙明清這才想起魚兒不會(huì)烹茶,倒是煮得一手好羊乳。

  “妹妹,你看······”

  她眼神殷切地看著夏歌冬舞。

  “我哪敢打罰姐姐呀,太后娘娘和趙王陛下還不把我吃了?”姒陌歸笑道。

  玩笑歸玩笑她還是道:“冬舞去吧,冬舞煮得一手好茶?!?p>  趙明清:“我這能不能品到好茶可全看小冬舞了。”

  冬舞汗顏,只覺得自己身上背了一座山,壓力頗大。

  “姐姐倒是心大,莫非冬舞煮得不合姐姐心意姐姐還要打罰了去?”

  打罰自是不可能的。姒陌歸就是想試試趙明清對(duì)自己的底線在哪里。

  趙明清完全不把姒陌歸的言語放在心上,反而想哄個(gè)小孩子一樣:

  “是姐姐說錯(cuò)話了,妹妹想如何罰我,我都認(rèn)了?!?p>  魚兒也跟著道:“姒殿下只管說,女婢給您在太后娘娘那里作證是我們殿下錯(cuò)了。”

  說完帶著冬舞退了下去。

  趙明清徉怒,看著她們遠(yuǎn)去的背影,嘟囔:“你瞅瞅,這個(gè)吃里爬外的小妮子,竟向著你,平日我算是白疼她了?!?p>  “我倒覺著魚兒姑娘很是公平公正?!辨δ皻w就是跟她反著來。

  趙明清:“妹妹是真的生氣了?”

  姒陌歸:“沒有?!?p>  “看來是真的生氣了?!彼蝗簧鲜帜竽箧δ皻w略帶嬰兒肥的小臉。

  “莫生氣,姐姐給你賠罪。”

  “怎么個(gè)賠罪法?”

  “你說怎么賠罪就怎么賠罪!”

  我怎么知道?話到嘴邊被姒陌歸吞了回去。

  心里一動(dòng),她確認(rèn)到:“這可是姐姐說的啊,姐姐可是鳳口呢!”

  鳳口一開,可是再難收回去了的。

  趙明清狐疑地看她一眼,總感覺自己被算計(jì)了,氣勢(shì)微弱道:“妹妹說,我······”

  “姐姐一定做到,我懂,姐姐不用再強(qiáng)調(diào)?!?p>  趙明清:“······”我不是這個(gè)意思。

  “也沒什么大事,就是我比較愛看書?!?p>  所以呢?

  “也怪妹妹我貪財(cái)?!?p>  “看書跟貪財(cái)有什么關(guān)系?”

  姒陌歸:“我當(dāng)時(shí)來的時(shí)候帶了許多瓶瓶罐罐,就是書帶的少了些。”

  其實(shí)也不少,都怪滿城看書太快了。

  “所以造成了如今無書可看的情況?!蓖悼匆谎圳w明清,看不出任何情緒。

  “要是在宮外就可以隨意去書肆買了?!辨δ皻w遺憾地嘆一口氣:

  “也不知道姐姐可不可以······”

  趙明清驚恐:“你要我?guī)湍愠鰧m?”

  

姜酒煮紅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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