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兄弟,可聽過劍修?”
徐牧搖了搖頭,試探性問道:“就像蕭姑娘那樣?”
計州輕笑道:“用劍,可不等于就是劍修。劍客與劍修之間,可差著十萬八千里呢?!?p> 徐牧有些駭然,在他的認(rèn)知里,蕭萋萋用劍已經(jīng)很厲害的,畢竟一劍就斬去了吳實有的腦袋,這畫面還時常在自己腦海里浮現(xiàn)。
若是連蕭萋萋都算不得劍修,那劍修得多厲害呀?
計州似乎看出了徐牧心中所想,便解釋道:“劍修不一定說修為有多高,而是說‘劍修’二字,是一個用劍人畢生追求的目標(biāo)和夢想。萋萋雖然不是劍修,但以她如今的修為,可勝過大多劍修了?!?p> 徐牧點點頭,恍然大明白。
計州繼續(xù)說道:“劍修與劍客的區(qū)別,只有一個,那便是前者擁有一把或是多把本命飛劍。而本命飛劍,也分為先天本命飛劍和后天本命飛劍。本命飛劍為自身劍膽所孕育,而后天本命飛劍為外物所煉化。若論威力,前者更勝一籌?!?p> 徐牧忽然想起天羅司那名叫曲挽歌的女子,在與吳實有和尸群對戰(zhàn)時,她便將頭上的步搖化作飛劍,可百步之外殺敵,當(dāng)時看得心里可羨慕咧!
旋即,徐牧將這事和計州說了一遍。
計州聽后,笑著搖了搖頭,“你說的那女子并不是劍修,可化為飛劍的步搖,只是一件不錯的法寶罷了?!?p> 徐牧一臉不解道:“劍修的飛劍不也是應(yīng)該在天上飛嗎?”
“那女子只是會御劍之術(shù)罷了。”
計州忽然笑道:“你若想學(xué),讓萋萋教你?!?p> “呃?她也會?”
“當(dāng)然?!?p> 話鋒一轉(zhuǎn),計州正色道:“你可知道,劍修的飛劍,平日都藏在哪里?”
徐牧一臉茫然。
計州伸出手指,隔空虛點了幾下,沉聲道:“就藏在中元宮里!”
......
“中元宮?!”
蕭萋萋難以置信的盯著陸離,后者輕笑一聲,反手叉起腰來,“沒想到吧?在所有修士眼中,如同雞肋一般的中元宮,竟然有如此大的用處?!?p> 蕭萋萋沉默少許,沉聲問道:“山主是怎么知道此事的?”
陸離用手指玩弄著搭在肩頭的發(fā)梢,笑道:“小萋萋,我都活了一千年了,多知道些事情,不足為奇吧?”
蕭萋萋蹙著眉頭,直勾勾盯著那比女人還好看的男人,臉上的表情明擺著就不相信。
陸離忽然笑得花枝亂顫,用手點了點眼前的蕭萋萋,表情哀怨道:“萋萋啊,你如今怎么連我都不相信了呢?”
變臉如此之快,叫蕭萋萋心中一陣鄙夷。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标戨x用手指捋了下額前發(fā)絲,“這世上劍修雖然所剩無幾,但在咱們冥都城,正好就有一個?!?p> 蕭萋萋震驚道:“是誰?”
陸離瞇起眼,悠悠道:“道玄山的山主。”
......
計州重新坐回了椅子上,雙手?jǐn)n袖。
對面,徐牧正襟危坐,認(rèn)真聆聽對方的話。
“對于劍修來說,這中元宮內(nèi)就是存放劍氣的地方,劍氣凝結(jié)成劍湖,飛劍懸于劍湖之上?!?p> 說到這,計州歉然一笑,“這話,也是山主大人對我說的。我對劍修,其實也是一知半解,還望徐小兄弟見諒?!?p> “計先生這是說的哪里話?!毙炷凉傲斯笆郑Z氣謙卑,“計先生叫我徐牧就好,這徐小兄弟四個字,晚輩擔(dān)當(dāng)不起?!?p> “呵呵,也好。你叫我計先生,我叫你徐牧,咱兩人誰也不吃虧?!?p> 計州撫須輕笑。
“計先生,為何劍修會這么少呢?”徐牧拋出心中一個問題。
“這事啊......”
計州嘆了口氣,神色悵然,“這事兒,還得從一千五百年前說起?!?p> 一千五百年前,是妖族實力最鼎盛的時期。
其中有些大妖,目空一切,便想著與仙界神仙一戰(zhàn)。
加上當(dāng)時仙、妖之間,恩怨積深已久,這場大戰(zhàn)便順理成章的發(fā)生了。
當(dāng)時除了天上仙人,生活在人間的修士也都傾巢而出,誓要在這一戰(zhàn)中,徹底將妖族覆滅。
當(dāng)時天下劍修千萬,紛紛御劍而行,率先一步前往主戰(zhàn)場。
那一戰(zhàn)啊,整整打了三年。
在仙界打了兩年,在人間打了一年。
最后的結(jié)果,雙方兩敗俱傷,最早加入戰(zhàn)場的劍修死傷慘重,十不存一,漸漸消失在人們的視野中。
天道崩塌,仙界滿目瘡痍,仙人紛紛下凡,冥界支離破碎,不復(fù)存在。
冥都城,則是在那之后,新的冥界。
妖族則退到了最北邊的貧寒之地,千百年來,人間都難以見到妖族身影。
經(jīng)過百年之后,才有新的天道孕育而生。
時至今日,徐牧才終于明白了一切。
原來自己記憶中的冥界、地府,是真實存在過的,只不過在那場仙妖大戰(zhàn)中,徹底崩塌,灰飛煙滅。
計州靠在椅背,目光游離,許久不語。
徐牧慢慢消化了這些訊息,瞅了眼對面的計州,輕聲道:“計先生,您之前說,道玄山的山主是一名劍修,那她是經(jīng)歷過那場戰(zhàn)爭嗎?”
說完這話,徐牧自己都有些不信。
參與過仙妖大戰(zhàn)的人,活到現(xiàn)在得多大年紀(jì)了,簡直不敢相信!
計州回過神來,點頭道:“姜山主確實是從仙妖大戰(zhàn)中,幸存下來的劍修?!?p> 徐牧吸了口涼氣,震驚無言。
計州‘哎’了一聲,悵然道:“其實,我也參與了那場大戰(zhàn),不過未深入主戰(zhàn)場,若不然以我當(dāng)年的修為,根本難以活下來。”
聞言,徐牧已經(jīng)不知該說些什么了。
一句‘臥槽’也難以表達自己的心情。
計州微微一笑,打趣道:“可是嚇到你了?”
“嗯......沒有!”
計州又笑了笑,坐直了身子,將話題拽了回來,“說回正題,想要破除你中元宮的隱患,這事難也不難。說不難,只因辦法就擺在眼前了,只要你能成為劍修,凝聚劍湖,就可阻擋靈力和魂力相撞。但是......”
計州語氣沉重道:“想要成為劍修,簡直比登天還難!”
屋內(nèi)瞬間沉默。
良久,徐牧深吸口氣,問了個問題,“為何一千多年前,劍修千萬,而如今卻寥寥無幾?這一千多年的光景,人間竟沒有更多人修成劍修?這是為何?”
計州微微一愣,隨即笑道:“你所問的,我也問過山主大人,你猜,她是怎么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