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事。
次日一早,徐牧去街?jǐn)偤攘送肜隙垢?,就去找高泰了?p> 一進(jìn)門,高泰笑臉相迎,說你那朋友可是好運氣,昨日將八字拿到女方家,找人一算,嘿,你猜怎么著,倍兒合!
徐牧臉上笑嘻嘻,心里麻麻批。
心想合你大爺,老子用大腳豆都想得出來,這看八字,就是走個過場。
高泰給徐牧斟了杯茶,笑道:“人家女方好說話,同意你先看看人,不過嘛,銀子也多些,二百五十兩?!?p> 徐牧心里罵了他一句二百五,臉上露出憨笑,“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p> “成!兄弟你也是個痛快人,這事就好辦了?!备咛┢鹕恚S手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單衣,披在身上,“走,我?guī)闳ヒ娨娙??!?p> 徐牧跟在后面,以為要走挺遠(yuǎn)的路,沒想到兩人出門了,高泰從懷里掏出一把鑰匙來,打開了隔壁大門的鎖。
“這......”徐牧傻了眼。
高泰扭過頭,笑道:“這也是我家。女方不想露面,所以在昨晚便將人抬到我這了。”
徐牧無言以對,豎起了個大拇指!
你他娘想的還真周到!
這里空無一人,只有在院子里擺放了一口黑漆棺材。
高泰上前將棺材蓋推開,沖著徐牧說道:“兄弟來看看吧,還新鮮著呢?!?p> 這叫什么話?
徐牧又暗地里罵了高泰幾句,走上前,向棺內(nèi)看去。
一個女子躺在里面,穿著一身素凈的衣衫,頭發(fā)被盤好,可以看得出來,臉上有畫過淡妝,長相不錯。
異味多少還是有一點,不重,應(yīng)該是死了沒兩天。
高泰歪頭看向徐牧,笑瞇瞇道:“這女子如何?是不是與你那兄弟正般配?”
徐牧笑著說了句‘挺般配’,然后視線落在了女子的手腕上,疑聲道:“怎么身上有傷?”
說著,他抬手指了指。
高泰瞥了眼,笑呵呵解釋道:“這女子生前常幫著爹娘干些農(nóng)活,磕磕碰碰很正常,臉沒事不就行了?徐兄弟你瞅瞅,這模樣,可勝過大多尋常女子了?!?p> 徐牧嘆了口氣,“可惜了?!?p> 高泰沒聽出他話里的意思,也跟著嘆了聲氣,“可不,好好的閨女,怎么就死了呢?!?p> “她是怎么死的?”徐牧忽然問道。
高泰也早就打好腹稿,不慌不忙道:“得了一場大病,不到一個月人就完了?!?p> 徐牧點點頭,“這樣吧,我回去后和我朋友的爹娘商量下,把這女孩的長相學(xué)給二老聽聽,若是不出岔頭的話,明日也是這個時候,我拿銀子來?!?p> 高泰呵呵一笑,將手搭在棺材沿上,不緊不慢道:“徐兄弟,這事你可抓點緊,昨兒個一天,可有好幾家來找我尋合適的姑娘呢,我可都給拒絕了。我這人向來言而有信,答應(yīng)給你留下的人,決不能中途再賣給別人,你說對不?”
徐牧拱手道了聲謝,“高大哥放心,我盡快回去和二老商量,我估么著呀,這事八成沒問題。”
高泰笑著說了句‘好,我等你消息’,然后瞅向棺中的女子,說道:“你可得抓點緊,我是等得起,可這尸體若是在放個一兩天,可就臭嘍。”
徐牧連連點頭,趕忙告辭離去。
高泰沒送他出門,而是留在院中,自己將棺材蓋又合上了。
徐牧是快步走出了巷子,到了大街上,才放緩步伐,抿著嘴,負(fù)手而行。
這高泰還真是小心謹(jǐn)慎,自己想看看尸體,這家伙竟然把尸體抬到隔壁了。
這接下來,可如何是好?
難不成真掏二百五十兩銀子,把尸體接回來,和郭昂一起埋嘍?
這也不是不行,關(guān)鍵是自己哪還有這么多銀子,買房子都花的差不多了。
徐牧也想過去搜高泰的魂,但他沒對自己出手,自己也就沒法動手了,要不然,找機(jī)會碰個瓷?
徐牧一路走回義莊,腦中思索著對策,慕然間耳邊傳來一聲疾呼,將他驚醒。
“李捕頭,快看!徐牧介不來了嘛?”
徐牧瞅著向自己疾跑而來的李正,愕然道:“李捕頭,找我有事?”
“快跟我走!”
李正一把抓住徐牧的手腕,就往前跑。
義莊大門口,
郭昂瞅著這一幕,擔(dān)憂道:“徐牧別是犯嘛事兒了?”
朱平站在一旁沒搭理他。
另一邊,王游站在衙門院里,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不知怎么辦好了。
聽得腳步聲,緊跟著瞧見李正和徐牧一同進(jìn)來。
王游‘哎呀’一聲,幾步來到徐牧面前,滿臉愁容道:“徐少俠,出大事了!甄福,死了!”
昨天晚上,王游還親自帶人去審問了甄福一番,雖然什么也沒問出來,但人是好好的,精氣神也不錯,罵人罵的可帶勁兒了,只是因為搜魂的后遺癥還在,四肢無力,行動不便。
可今兒個一早,獄卒巡視牢房時,卻發(fā)現(xiàn)甄福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因為甄福身懷修為,手腳被鐵鏈綁住,可盡管如此,獄卒也不敢離得太近,從牢外叫了幾聲沒反應(yīng),暗道一聲不好,趕忙去招呼其他人一起打開了牢門,結(jié)果竟發(fā)現(xiàn),甄福斷氣了。
經(jīng)仵作查驗,尸體無任何致命傷,臟器完好,也非中毒而死。
王游等人一籌莫展,想來想去,只能求助于徐牧了。
三人一起來到牢房,甄福的尸體還躺在那里。
王游嘆了聲氣,苦笑道:“徐少俠,你瞅瞅,這可怎么辦?”
徐牧閉口不言,蹲在甄福身邊,打量著全身。
仵作驗尸經(jīng)驗豐富,不可能出錯,他也沒必要再費勁巴拉的去驗一遍尸。
徐牧伸出手掌,覆在了甄福的小腹上。
丹田完好,經(jīng)脈未斷......
徐牧皺起眉頭,也有些蒙了。
這人是怎么死的?
而且還有一點,自己的本命印章之前沒有任何反應(yīng),這就說明,甄福的靈魂很有可能是被別人引走的。
或是......
徐牧猛地一怔,伸出手指點在甄福的眉心,分出一縷魂力鉆了進(jìn)去。
嘶——
泥丸宮內(nèi),千瘡百孔。
魂海干涸,一道深不見底的溝壑貫穿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