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
涼果三人正在外面打量,里面的大門卻是緩緩打開。
一個身穿女仆裝的女人,跟人類沒什么區(qū)別,唯一不同的是,從哥特女仆衣服領口中伸出的,是細長的蛇頸。
這個女人的頭,是眼鏡蛇似的蛇頭,滑稽的是蛇頭上還扣著帽子。
蛇頭女人,還溫文爾雅地帶著一頂帽子,人模蛇樣。
她渾身是血地走出來,示意三人停車,對著他們欠身道:“您就是主人邀請的客人吧?來來來,快進來吧……”
涼果發(fā)現(xiàn),這蛇頭女仆更當初自己獲得九尾妖火時候出現(xiàn)的蛇頭紳士好像差不多,都是蛇頭人身,兩者會不會有什么聯(lián)系?
不管如何,涼果最討厭蛇,想起來就覺得冷冰冰滑膩膩的,危險又有毒。衣冠楚楚人模狗樣的蛇他就更討厭。
雖然這蛇臉人微微躬著腰,身體前傾仿佛行禮,一副女仆蛇的樣子,但還是讓涼果覺得不舒服,有種非我族類的感覺。
……
潘小蓮覺得很累,想要停下,她的手里捧著一個嬰兒,渾身是血的嬰兒。
可身體好像不受控制一樣,根本停不下來,一直沿著一條陌生的路徑往前走。
而她根本不記得自己要去做什么。
直到——
一座巨大的,由森然白骨堆砌而成的城堡陡然間出現(xiàn)在她的眼前。
潘小蓮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原來不是干干靜靜的。
而是充斥著泥濘與血跡。
那平日的嬌嫩的皮膚,此時竟然布滿傷疤。
而腦袋上竟然不知什么時候多出來一條纖細又堅韌的線,被什么東西死死地拽著……
看到這,潘小蓮雙眼發(fā)黑,才渾身一顫。
猛然間想起來這么多天以來,自己所遭遇的一切,好像丟失的記憶又被重新找回來了。
從黑蓮公館里面莫名其妙被朝歸農給叫走,帶到這個地方來,然后朝歸農就不在了,說過一段時間來接自己,然后,她就被困在了這里。
被一只碩大無比,長著光滑且充斥著粘液皮膚的詭異蜘蛛所控制,它可以幻化成人形,背后卻是長著八只恐怖的蜘蛛觸手。
自己每天都要過來,像是覲見皇帝一樣,每天要給這個怪物進貢一個嬰兒,若是反抗或者不做。
就會被頭頂?shù)倪@根細線,拽到天空上,承受無盡的折磨與抽打。
而更悲哀的是,潘小蓮并不是一直被困在這里。
每到天亮。
她就能離開,但會忘掉這里的一切。別人不但不會發(fā)現(xiàn)她怪物控制,甚至都看不到她身上的傷疤。
而且,她現(xiàn)在被平妖局通緝了,哪里都去不了,更不可能去讓平妖局的守夜人來解救自己,自己犯下的那些罪行,死不足惜...
而她,只能下意識地去找那些嬰兒,然后機械般地將其帶過來……
如此日復一日。
直到死亡!
想到這里,潘小蓮頓時淚流滿面。
可她根本無力反抗,想要不受折磨,就必須按照怪物說的做。
只能一步一顫的走進石骨城,到現(xiàn)在她才明白,原來朝歸農說來接自己,純粹就是騙自己的,自己真傻,為什么會信那個家伙....
沒過多久,石骨城就發(fā)生一陣顫抖。
隨后,宮殿的頂部慢慢涌現(xiàn)出大片大片的烏云,烏云漆黑如墨,散發(fā)著腐爛的惡臭,令人作嘔。
而烏云之中。
緩緩浮現(xiàn)出一頭遮天蔽日一樣的巨大怪物,這怪物看起來像是蜘蛛,垂下的絲像一匹布,將天頂都要遮蓋了去。
它的八條腿非常健碩,而且很長,像是八條長鞭,長滿黑毛的長鞭。
除此之外。它的身體很光滑,遍布粘液。
上面生長著無數(shù)扁平的嘴巴,其中一個正在緩緩打開,從中垂落出一根絲線。
慢悠悠地,卻又無可躲避地與潘小蓮懷里那個嬰兒的腦袋粘連在一起。
然后將其吊到半空中。
“真,乖,我,的,仆,人?!惫治镆活D一頓地說道,他看著潘小蓮,潘小蓮就像渾身被針扎了一樣。
下一刻。八條蜘蛛腿順著絲線滑落到潘小蓮的身上,開始一爪一爪的撕破她的身體,血液流動,八條蜘蛛腿像是八根針管,插入了潘小蓮的身體,開始放肆地汲取血液……
......
而與此同時,涼果他們在那個蛇頭女仆的帶領下進入了城堡,涼果,裘萬圣和孟蘇蘇緊挨著進入了城堡。
三人剛一踏進去,一陣急速的風就席卷了他們,那風簡直快要把涼果的皮膚撕裂,眼睫毛都要生生刮落,好在風只是刮了一瞬間。
再次睜開眼睛時,城堡的大門已經緊緊關上了,頂上的吊燈更是直接砸在了地上,發(fā)出了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音,好像石子落入平靜的水中,激起了萬千碎片。
而原本還有些許亮光的城堡頓時陷入漆黑的黑暗。
讓人感到驚異的時,墻上微微的燭火并沒有因為那陣風熄滅,曳曳搖擺著的燭火成了整座城堡唯一的光源,
通過燭火能夠依稀辨別出腳下的路,路是由黑色石頭堆積而成,你可以說他沒有路,但是這些石頭彼此之間又契合的十分完美,使得整條路非常的平坦。
墻上密密麻麻攀爬著讓人眼花繚亂的字符,有點像音樂的符號,也有點像那傳說中的西夏文,即便是兩世為人的涼果也完全看不懂。
墻角的藍色小花透著幽幽的光,花瓣上一只蝴蝶靜靜的趴在那里,看久之后竟會讓人產生炫目之感,涼果連忙將頭移開,黑貓又旅則是好奇地四處打量,似乎對于黑暗的環(huán)境一點也不害怕。
涼果三人進去之后,那位蛇頭女仆就消失了,三人朝著周圍看了看,什么也沒看到,索性便繼續(xù)出發(fā)。
越往前走,燭火之間的間隙變得越來越大,周圍也漸漸多出了一些奇怪的聲響,而在涼果旁邊的裘萬圣也漸漸模糊了。
感覺到周圍的溫度逐漸降低,涼果不由得把衣服緊了緊,盡量然整個身子都縮在衣服里。周圍的黑暗中多出了一些黃色的眼睛,他往身邊的裘萬圣靠了靠,卻直接靠在了空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