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整個會議室一片嘩然。
所有人都在心里輕輕嘆了一聲,仿佛終于接受了某個事實(shí)。
“5月20日就來了嗎?意味著這位洪荒大妖已經(jīng)降臨地球五天了嗎?足足有五天,我們才發(fā)現(xiàn)!”
“果然,在洪荒大妖眼中,這里是普通世界!”
“食物太匱乏?”
“那一對對善男信女也不知道分分場合,洪荒大妖你們也敢喂狗糧,到時候真把那位惹怒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p> “就是,要是想殉情,也別拉著我們一起啊,到時候把那位惹怒了,整個青丘城都得陪葬?!?p> 眾人嘰嘰喳喳地議論著。
“他說咱們的食物不行,為什么?”其中一個隊長訥訥地問道。
“對啊,有什么不好嗎?”另外一人摸著下巴附和道。
妖王焚青天冷冷地看了兩人一眼,雙眸中似是能噴出火來,他悶哼道:“無知,當(dāng)然不好了!
想想袁騎晶他們,他們吃的是什么?是大妖小妖的斷肢殘臂,這在洪荒大妖那里才勉強(qiáng)算作美味。
你想想,它眼中的食物,和我們認(rèn)知中的食物,能一樣嗎?把你們幾個丟過去,連給他塞牙縫都不夠....”
“嘶……”
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氣。
他們的目光中,充斥著驚恐與絕望!眾人都下意識地往后退了兩步。
是??!
洪荒大妖口中的美食!
和人類中的美食!
那根本不是一碼事??!
尤其是按照袁騎晶的說法,這位洪荒大妖吃的可都是其他大妖小妖的尸體,難道……
他要讓我們?nèi)祟愐院蟮氖澄锒甲兂赡切┭值臍堉珕??只有這樣,才不算食物匱乏?
果然!
人類善惡觀無法套用在洪荒大妖上!
在這位洪荒大妖的眼中。
讓人類吃他的美食,改善這個世界的伙食,
恐怕……是一件非常讓他愉悅的事情吧?
想到這里,便是袁騎晶也面露苦澀。
雖然。
自己因?yàn)槌粤诉@位洪荒大妖的食物,而變得恢復(fù)青春,重回壯年。
可如果能選擇。
自己絕對不會想吃的!畢竟,那味道,屬實(shí)不咋地,跟生吃一只活老鼠差不多。
于是,袁騎晶問道:“那我們該怎么辦?按照日記上的說法,這位洪荒大妖,準(zhǔn)備去上學(xué)或者去打工了,我們應(yīng)該阻止嗎?
就這玩意兒,不管是去讀大學(xué)也好,還是做其他事情,他畢竟是個洪荒大妖,一個移動的大殺器,我們就這樣放任不管?”
阻止?
眾人翻了個白眼。
怎么阻止?
誰去阻止?
如今人類最強(qiáng)大的混沌者也不過是妖神,離洪荒大妖的修為還差了不少,若是沒有機(jī)緣巧合,這輩子也不可能。
而即便最強(qiáng)的妖神,站在洪荒大妖面前。
肢體該被分解,還是要得被分解,該產(chǎn)生的病變,依然還是會發(fā)生……
“咳咳!”
這位妖王不好意思地干咳一聲:
“我們沒辦法阻止,而且按照總部的意思,我們應(yīng)該盡可能地避免接觸這位洪荒大妖,既不去討好他,也不去惹怒他?!?p> “可就這么放任他就這么混在普通人群當(dāng)中,額……”陳局皺眉,“會不會不太好?”
妖王嘆了口氣:“盡可能地在周圍攔住,但如果攔不住,也只能放任。”
“青丘城去陪葬,總好過全人類陪葬。”
“諸位——”
“切記不要因小失大!”
眾人渾身一震,明白了上層真正決定后,臉上的神色不盡相同……
……
然而,就在平妖局的一眾混沌者煩惱的時候。
他們口中的洪荒大妖。
也在煩惱。
“怪事兒,我記得筆記本就放在書桌這里的啊,怎么沒了?”涼果撓撓頭,“該不會被小偷或者那幾個督察給順走了吧?”
紅燭在室,油燈泛黃,一人握筆,靜謐安詳。
準(zhǔn)備寫日記的涼果打了個哈欠。
穿越過來之后。
又經(jīng)歷了幾天的適應(yīng)期,他開始記一下日記,為了讓自己的日子不要那么渾渾噩噩。
而且他用的還不是這個世界的通用語言靈文。
而是漢語。
就是為了防備被人偷看。
結(jié)果……
還是不翼而飛。
“不過還好,我沒有說穿越的事情,就算這個世界的人能破解,也就兩篇日記,還有一些滿腹牢騷,應(yīng)該沒什么大事?!?p> “算了,睡覺。”
“大不了以后用意大利語寫日記……”
“Buona Notte!”
涼果熄滅油燈。
脫掉衣服,上床睡覺。
不過,就在他準(zhǔn)備睡覺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的敲門聲,涼果有些想要罵娘,他站起身來,透過貓眼看了出去。
那是一位相貌英武,須發(fā)皆白但絲毫不顯老態(tài)的男人,白發(fā)黑袍,頭發(fā)只是和軟地梳絡(luò)著,身上穿著件很舒服的黑袍,腳上蹬著雙沒有后跟的半履。
好像一位鄉(xiāng)間的善翁,只是那深陷的眼窩里卻帶著一絲疲憊與無趣,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畏怯。
半夜這般打扮,出現(xiàn)在窮鄉(xiāng)僻壤倒沒什么,出現(xiàn)在城市里面,就像個四處游蕩的孤魂野鬼......
涼果猶豫了一下,終于還是打開了門,不過,他并沒有讓那個男人進(jìn)去,站在門口皺眉說道:“你,哪位?”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天鏡閣三大主事之一的焚青天。
焚青天剛想要抬頭,耳畔就響起了一陣沙沙的機(jī)械聲。
“你怎敢看我?”
“你竟敢看我?”
焚青天把身子微微躬著,涼果有些奇怪,這人大半夜不睡覺,跑老子家門口給我鞠躬,神經(jīng)病吧?
不過,涼果也擔(dān)心對方真的是神經(jīng)病,萬一是從哪個瘋?cè)嗽号艹鰜淼?,二話不說把自己砍咯,自己都不知道找誰去喊冤。
焚青天輕咳了兩聲,試探著說道:“老夫,焚青天。”
“嗯哼?”
“嗯.....”
“嗯哼?”
“........”
焚青天被這兩聲“嗯哼”弄得有些懵,很想抬頭問問,我可是天鏡閣三大主事之一,你居然不知道我的名字?
但是剛要抬頭,耳畔又響起了那道聲音。
“你怎敢看我?”
“你怎敢看我?”
焚青天將身子壓得更低了,他抿著嘴唇,“老夫是想要問問,孩子,你是不是想要讀書?是不是想要找個差事做?”
焚青天斟字酌句,讓自己的姿態(tài)盡可能地放低。
“對啊,你怎么知道?丫的,是不是偷看我日記啦?”涼果剛想點(diǎn)頭,忽然反應(yīng)過來什么,一下子跳了起來。
哪曾想,焚青天被嚇得直接退后兩步,似乎下一秒就要拔腿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