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禍亂宮闈之嫪毐
秦王祭祀,天降神跡。
百姓自發(fā)跪迎,從祭臺下來,直至秦宮正門,一路叩首,口中唱喏。
沿途風(fēng)景皆已不入眼,嬴政胸中感慨萬千,只得在心中發(fā)誓——
我嬴政,絕不負(fù)今日萬民所愿!
【叮!宿主受到咸陽萬民朝拜,獲得氣運值200點!】
李慕白于白帝像中,觀城中景象亦為之動容。
天下興亡,百姓何辜。
李慕白悠然一嘆:“花開頃刻——!”
技能花開頃刻瞬息間在整個咸陽彌漫。
植物瘋狂竄頭,百花沿路綻放,叩拜的百姓驀然發(fā)現(xiàn)自己竟被百花環(huán)繞!
明明是跪在冷硬的地面,卻生生被削尖了頭鉆出地面的嫩草托起。
膝蓋所觸變得柔軟,青草和花朵的氣息裹挾而來,于咸陽直至城外。
嬴政心中大驚!
趕緊掏出懷中祖龍玉佩:“祖神大人,這是……”
“無礙,是給萬民的饋贈?!?p> 祖龍玉佩中,李慕白原本略帶青澀的青年音生生變得低沉莫測。
嬴政忙不迭告謝:“多謝祖神心佑萬民!”
祖龍玉佩發(fā)出一陣幽光,代表著祖神已經(jīng)切斷通訊。
嬴政對白帝少昊尊者更加敬仰萬分。
目之所及,皆是祖神對大秦的庇護——
咸陽城中的梅園,本是梅花干枯的季節(jié),卻在一瞬間忽而綻放。
無數(shù)人交相驚異,奔走相告。
“是神之眷顧,祖神大人定是看見了我等誠意!祖神在上,陛下在上,請受吾等一拜!”
“天佑我秦朝!”
……
神跡降于秦王一事,不多時便在咸陽不脛而走!
傍晚時分,茶寮酒肆間已然無數(shù)人爭相傳唱顯圣一事。
明明是初春季節(jié),整個咸陽卻被一股濃郁的花香籠罩。
造型華貴的府邸內(nèi)。
早早地點上了雕花燈籠掛在涼亭內(nèi)。
這座坐落于咸陽主干道,蠻橫又不講理的擋在最繁鬧的街道上的府邸正如它的主人一般權(quán)勢滔天。
若要說其真正的主人,用權(quán)傾朝野四個字也不為過。
觥籌交錯,絲竹弦樂。
端的上是人間無憂池。
涼亭內(nèi),原本開的正嬌艷的牡丹被人生生折斷,薄繭覆蓋的手孔武有力,手的主人卻生的一副好面相。
“這才幾月,怎的牡丹就開的這么艷了?”
像是不覺自己摧花的行為有何錯處,這只手又再度端起了酒杯。
“開的真是……惹人厭棄!”
“嫪毐大人,請飲此杯?!?p> 手握咸陽駐軍的內(nèi)史大人趙肆看著手的主人,討好的舉起酒杯。
嫪毐放蕩一笑,盡數(shù)飲盡杯盞好酒,繼而隨手將酒盞往池中輕飄飄一拋——
“撲通”一聲,酒盞落水。
嫪毐竟開懷大笑,似看見什么極好笑的事情一般!
“有趣,真是有趣??!”
趙肆斂下眸中神態(tài),努力堆出讓嫪毐滿意的笑來。
“今日城中百花齊放,各位大人有何看法?”
“趙內(nèi)史說的是陛下西垂畤郊顯圣一事吧?”
衛(wèi)尉孫竭遙舉酒杯,只是這話說的可比趙肆直白多了。
秩正五命的中大夫令劉齊和佐戈李竭同在席中。
二人對視一眼,但笑不語。
他們幾人均早早投了呂不韋,因此自然知知曉嫪毐此人。
看著是個平平無奇的內(nèi)侍宦官,實則可不能小覷了去。
因此他們也不敢得罪了嫪毐。
無論其怎么渾,也只能好聲好氣的哄著。
如今呂相麾下誰不知道,近了他,那可就是離潑天富貴一步之遙。
畢竟這嫪毐可是呂相費了好大力氣才專程尋來的妙人。
靠著那檔子功夫,生生的把宮里那位迷的暈向。
嫪毐面色泛紅已然酒過三巡,然這時候卻不似其余不勝酒力之人那般推諉,反倒是一杯接著一杯。
就連口中也更加渾似無忌。
“秦王,嬴政,贏異人…嗤……”
雖同樣為呂不韋做事,向來膽大的孫竭微微色變。
他可沒這膽子直呼秦王姓名,更不敢如此不敬。
可嫪毐偏偏敢了!
不僅敢,而且還敢勾搭上了太后趙姬。
想到此等禍亂宮闈之事,謹(jǐn)小慎微的劉齊打了個寒戰(zhàn)不敢再深思下去。
嫪毐卻偏偏更加大膽,果然不顧及這私宴上,有何許人士,是何態(tài)度。
直直的拍桌大笑:“哈哈哈!小兒無知,登上這王位又費盡心機折騰出這一處神跡來,呂相偏生忌諱,照我看,不過是裝神弄鬼!”
祭祀白帝少昊這等大事,身為伺候太后的宦官,嫪毐自然是不夠格去的。
因此所聞不過市井流言。
說道起來,一個賽一個的神奇。
傳到后來,他們的那位少年帝王已然是謫仙般的人物,只差一步便可飛升上神那種。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嫪毐笑的癲狂。
只余幾人面面相覷,除了低聲附和外,也無人敢搭這個話口。
風(fēng)聲漸起。
白帝像內(nèi)。
李慕白驀的睜開眼。
江河萬里盡在他掌握之中,區(qū)區(qū)一個咸陽更是不在話下。
嫪毐幾人的聚會同樣也被李慕白收入眼中。
沒想到嫪毐居然已然出現(xiàn)在了歷史舞臺上,李慕白冷笑一聲。
看上去,這位似乎正在添上濃墨重彩的一筆。
——還是以綠色為主的那種。
說起嫪毐,李慕白不禁回憶起了曾經(jīng)看過的史書。
簡單來說,這人算是將無恥二字貫穿了人生始終。
繞是同一陣營,也依舊有人不齒與其并列。
今夜這種宴會,嫪毐背著趙姬參加的不在少數(shù)。
中大夫令等人不過是有事相求,必須巴結(jié)巴結(jié)他。
誰讓趙姬手中權(quán)利已然慢慢傾斜于此人之手呢?
李慕白猶記得,嫪毐原本只是一個市井無賴,最后不知怎的得了個偏方。
生生的能用身下之物轉(zhuǎn)動桐木車輪,且以此被呂不韋看重。
當(dāng)時李慕白便覺得這人葷素不忌。
再看此時已經(jīng)酒醉的嫪毐,竟當(dāng)著眾人的面與人摔杯為樂,果真比他想的還要更加放浪形骸!
嫪毐好似醉了,聽不知何人小心提起嬴政之名時笑的異常放肆。
“嬴政……嗝!他算個什么……就算身為陛下,不是還得喚吾一聲假父?哈哈哈!”
嫪毐大笑著站起來,學(xué)著文人墨客那般背著手在院內(nèi)唱念有詞。
偏他衣襟大開著,袒胸露乳的姿態(tài)生生看的一眾侍女羞紅了臉。
明明是冒天下之大不韙,卻無一人敢反駁。